男人站在椅子前,女人踩在椅子上,吻得难舍难分。
安雅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祝淮书放在池娆腰侧的手紧了紧,往外推她,意思是别闹了。池娆很给面子地停下了动作。
她低头,看着地面跟椅子的高度差,犹豫地不敢下去。
刚才的气势呢。祝淮书无奈,伸手让她扶住。她笑了一下,扶住他慢慢走下来。
“咳。打扰你们了。”安雅丽别过脸,不太想看到这副景象。
池娆还在回味安雅丽刚才精彩的表情。能让这么淡定的姐姐震惊成那样,她有点得意。
祝淮书低声说:“回你办公室去。”
池娆低头,悄悄冲他吐舌头。她还没动身,外面先进了人。
段琪拿着刚才祝教授嘱咐的资料进来,一看祝教授和安教授都站在会议室后面,还多了个教授夫人,他意识到发生了点什么,但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教授夫人抿嘴笑着,安教授皱眉,祝教授面无表情。看上去都是平时的状态。段琪不懂哪里出了问题。
只有祝教授的嘴巴亮亮的,微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涂了唇膏呢。笑死,祝教授怎么会用那种东西。
“祝教授,你是不是吃什么东西了”他小心翼翼地提醒。
“咳。”祝淮书咳了一声,用手挡住嘴。
池娆从桌上扯了张纸巾递给他,不慌不忙晃了晃手里的管状物体,“秋天到了。嘴巴干,容易起皮。”
“哦哦。是这样。”段琪明白了。
润唇膏啊。
“一般助理还真做不了这个活儿。”安雅丽抱臂笑说。
池娆看她一眼。
她补充:“我是说没池助理你这么细心。”
池娆笑了下,“你们不是还要讨论问题吗。我就不打扰了。”
她撩了下散落的长发,挂回耳后,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脖颈。
安雅丽稍微侧身。
“他现在就是不抽烟了。”
池娆从她身边经过时,轻飘飘扔下这么句话。
声音很小,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这算什么。挑衅吗。
安雅丽挑眉,饶有兴趣地回头看了眼女人的背影。
池娆扳回一城,心里痛快,小高跟踩在地上,荷叶裙摆摇曳生姿。
/
入了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快。
很快到了祝淮书盯着池娆穿裤子的时间。
“手脚冰凉。加点衣服。”
“嘴唇苍白。加点衣服。”
“眼神飘忽。加点衣服。”
总之什么都落脚在加件衣服上。
小蛮腰,紧皮裙,大长腿,马丁靴。
“这不挺好的吗。非得穿一件穿一件,再穿一件。”
池娆对着家里的落地镜,如是说道。
她脚边是今早被勒令穿上的厚款丝袜,还有件超长呢子外套。
祝淮书在书房,她一人在卧室试新鞋。想起半天没见他了,褪掉鞋,跑去找他。
“祝教”
灯亮着,祝淮书的书桌后,椅子被拉开了。但是书房没人。
她讪讪住口。
阳台门没关好,不时有晚风窜进来,带来秋夜的薄凉冷意。
徨啷几声,风砸在玻璃门上。冷风刀子似的擦过裸在外面的肌肤,她抱胳膊打了个冷颤,稍微思量了一下,是先去关门,还是先去加件衣服。
什么东西吧嗒落到脚边。
一张白色烫金的贺卡一样的东西。
她捡起来看了眼,是张邀请函。受邀人那里写的是祝淮书的名字,时间在明晚。
她把邀请函放回祝淮书桌子,去关了阳台门。然后回卧室加了件外套。
她穿上一只袖,找另一只袖的时候,手机响了,梁丝的电话,她没接,对面紧接着打了个语音过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梁丝劈头盖脸:“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催什么催。衣服还没穿好。”她用肩膀和半边脸夹住手机,烦躁摆手,找另只袖子,却总是摸到衣摆。
她怀疑这外套只有一只袖。
“白日宣淫。你不正经。”梁丝说。
“你大爷。就你正经。”池娆骂。
“说正事说正事。你还有力气不?”
池娆:“我就加件外套。别给我加戏。”
“这样啊。”梁丝笑两声。原来真是她想多了。
“你上回不是问我那个博主朋友的事嘛。她是签了个小公司。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人家有专门的市场分析和文案策划,用了不到俩月就火起来了。”
池娆说:“但是我看这种好像都不长久,前几年爆火的,顶多也就红两个月,热度很快就下去了。”
前两天发了个很短的化妆视频,效果出人意料地好。她想继续做下去,但没有什么做美妆博主的经验,正好梁丝有几个博主朋友,就托她问了问。
“这我就不懂了。可能转型呗。正好这朋友来历城了,你明天有空没?一起玩。”
“我有但是我看祝教授有个晚宴,这种事一般需要女伴的吧。”池娆犹豫。
梁丝感叹:“我服了你了。真死心塌地啊。”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感觉你应该已经忘了皇家礼炮什么味了。”梁丝晃了晃杯子。
冰块碰壁呯泠响,池娆几乎能闻到烟熏的香草气。
她拢紧外套,脚下踩着大理石地板,有点凉,想找鞋,四下看了看,记忆里换鞋的位置并没有拖鞋。干脆光脚,进了阳台。
阳台摆了几盆花,之前她在网上看见别人养,觉得好看,就买回来了,不过她本人没什么照顾花草的能力,心血来潮浇花时还闯了祸,后来就撒手掌柜了。
现在这几盆花凋了,她连名字都叫不出。
“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梁丝半天没听见她说话,只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池娆说:“嘘。找根烟。”
她蹲下身,在花盆架子底下摸索一阵,摸到个纸盒。
“怎么你结个婚这么狼狈。又是喝酒被抓,又是不让抽烟。”梁丝说。
“完了,打火机找不到了。你说我现在点个外卖,让小哥帮我捎个打火机,靠谱吗阳台不冷?”
后半句是祝淮书的声音,梁丝替池娆念了句阿弥陀佛,迅速挂断电话。
祝淮书站在阳台门口,居高临下看着池娆,后者慢慢挤出个无辜地笑容:“我,我浇个花。”
“真有出息啊。池娆娆。”祝淮书弯腰,拧着她的耳朵,“躲着我上阳台抽烟?”
池娆闭嘴,不说话,跟着他站起身。
她不敢说自己还没开始抽。因为之前偷偷抽过一包了。而且她发现一个规律,辩解越多罚得越狠。
“哎呦。腿麻了嘶——”她起身途中,一个没站稳,扑到他怀里,没控制好力度,左手刚好杵到门框。
祝淮书早看见她蹲下时眼里的狡黠,知道她腿麻是装的,不过没想到会有磕到手这一下。他牵过她的手,皱眉检查。
“祝教授,手疼”她可怜巴巴,“动不了了。”
“过来,我看看。”祝淮书牵她回卧室。
她碎碎念:“手这么疼。肯定是没法写检讨了。班也不能上了。下个周放个假行不行。”
祝淮书:
他握住她的手,转了转腕骨,看她只顾说话,没什么反应,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三千。周末之前交上来。”
池娆:
她嘴角抽了两下。
上次这么透心凉,还是被罚五千字报告。
“好了。”祝淮书揉揉她的脑袋。
“好什么好。”她恼羞成怒,恼羞成怒,躲开他的手,“难道你就没有抽过烟吗?从来都没有?”
祝淮书手还悬在空中,眸色稍黯。
“抽过。”他音色稍哑。
“早就戒了。”
池娆没想到他承认这么干脆,愣了一下。
“那,你”她盯着他浸了松烟墨色的眸。
祝淮书竖起食指,转身接电话:“喂,妈”
池娆噤声,向后退了一步,靠在睡眠舱的玻璃墙上,看着他走出去。
她在屋里等了他一会儿,没等到他回来。于是去了书房,果然看见他进了阳台。
上阳台打电话这点,他跟她还挺像的。但她心虚才会躲着,他平时打电话都不会刻意避着她,今天是为什么?
她想了想,坐回自己书桌。
桌子上摆了页米字格纸,上面是她上次没练完的字。经过漫长的训练,她的字最近有一点点长进。至少横平竖直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想起自己挨过的敲打。
“真是辛苦我了。”
笔尖落了又落,划过纸面,发出唰唰轻响。
池娆写完第二页,祝淮书才从阳台走出来。
“祝教授”她本来还算雀跃,最后一个字落了下来。
因为祝淮书脸色不算多好。
他神色沉沉,把手机放桌子上,却没坐下,转身走到她桌前,手撑在桌上,稍微弯腰。
“池娆。”
“怎么了?”她小心地问。
他抬起只手,对她勾了勾,示意她过来。她没明白什么状况,却也照做。他把她搂进怀里,把身体的重量分给她。
他有点沉,池娆得靠在桌子上,才能撑住他。她抬手拍拍他的背。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长吐了口气,“我妈身体出了点问题,过几天得动个手术。”
“啊?需要手术,这么严重?”她大惊。
“也没有这么严重。”
但是你脸色这么差。
池娆担心,稍微往后仰身子,想看清他的脸。
祝淮书重新把人拽进怀里。
“子宫肌瘤。预约了手术。”
“哦。”池娆知道这个病,好像是种比较常见的妇科病,应该不难治疗。她稍微放心下来。
“那我们应该去看看她吧?”
“嗯。这个周末有事,等下个周,我请天假。”
池娆盘算了下,她这个周周末应该没什么事。
“要不,我周天先过去看看?”
“不用。”
他回绝得太快了,她有点惊讶。
“哦。那就不去了”
她声音小小的,有点失落。祝淮书意识到自己太冷硬地拒绝了她的好心,有点心疼。
“她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不想见人。等下周一起过去吧。”
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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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
池娆关掉自己第五个闹钟的时候,脑子还不太清醒,但是隐约觉得有什么事。
宴会。
她两眼一睁,唰地坐起身。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该死,又睡过头了。
她赶紧下床洗漱。阿姨进来,叫她吃早午饭,她过去简单对付了几口,赶紧回房化妆。
她画了个适合晚宴的明艳大方的妆容。然后挑了条简单的满天星钻石项链,搭配同系列耳钉。
她还特意把婚戒翻出来了。素圈戒指,放在纤若无骨白皙细腻的无名指上,格外秀气精致。
最后,她换了身裸玫瑰色长裙,站在镜子前,得意叉腰。
谁不想出个绝对艳压的风头呢。
打扮得差不多了,她给祝淮书打电话,等待接通的时间,前后转身,打量自己。
祝淮书没接,过了会儿,给她拨了回来。
“喂,祝教授。你还在开会吗?”
“嗯。还没结束。”祝淮书说。
“那我什么时候过去呀?”
“嗯?”
“不是说有晚宴嘛。”
祝淮书顿了下,“你想要参加吗?”
尽管他没表现出来,她还是敏锐地察觉,他本来没打算叫她去的。
“我怕你没伴嘛。不过我才刚起床,还需要化妆什么的,太麻烦了。”她打了个哈欠。
“在家玩吧。可以叫小北陪你。他应该闲着。”祝淮书说。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她蹲下身,裙摆的开衩让膝盖露出来了,她用手指在上面画圈圈。
“嗯。你好好吃饭。”他嘱咐。
她鼻子忽地一酸,把手机拿远。
“我想出去喝酒。”
“行。早点回家。”“今晚不回了。”
祝淮书耐着性子:“我结束之后去接你。”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迅速挂断电话,把手机放脚边了。
一个晚宴而已。不去就不去了呗。
他之前也没说要她去,是她自己瞎准备。不去就不去了呗。
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祝教授。
她揪揪裙摆,没去接。
等过了好一会儿,她揉了下眼睛,才捡起手机。
祝淮书解释说最近酒吧有出事的,她要是想玩的话,必须要找人陪着,但是不能通宵。
[少喝点冰的。乖。]
她收拾心情,迅速打了一行字回复过去,[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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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丝知道池娆要大驾光临,提前半小时就出去等着了。
眼前的车过去一辆又一辆,她终于等到一袭晚礼服,精心打扮的女人。
“太给面子了,姐们。刚从红毯上下来?”
池娆刚从后排下车,梁丝忍不住贴上去。
“这屁股,这腰,这奶奶。”
“差不多得了。”池娆挡住梁丝色眯眯的眼睛。
“现在能进了?”
时间有点早。有些地方这个点不会开门。
“能进,就是人不太多。”
眼前是个pub入口,霓虹灯牌挺大一个,铁门小气不少。
“好地方。不用想,跟我走就是了。”
梁丝还叫了几个朋友。
柯朗和刘宇扬从放暑假就没见过了,看见池娆,满眼惊艳。
刘宇扬:“瑶瑶。你今天也太漂亮了。”
柯朗:“瑶瑶,你之前就很漂亮,今天就跟仙女儿似的你上回让我学的摇骰子我都学会了,咱们等下玩吧。”
太久没见,大家都很热情。只是池娆今天心情实在算不上多好,懒得应付。
梁丝说:“让开让开,瑶瑶今天是有正事来的。”
她把几个男的轰走,叫了个女孩过来,给池娆介绍:“这是亚姐。网名亚美。某音千万粉丝博主。”
这是个黄黑皮,画着夸张欧美截断妆的小个子女孩,“你好,我是林亚。”
“你好。池瑶瑶。”池娆强撑着跟人打招呼。
“你怎么了?”梁丝刚开始以为池娆是冲着网红来的,对男人没兴趣。现在看来,她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
“开瓶酒。”池娆说。
/
“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
“顾铮官宣都没见你喝这么多。”
“到底啥事啊,你别憋着行不行。”
“少喝点吧姑奶奶,你醉了我咋交代。”
池娆的酒一杯接一杯下肚,拦都拦不住。梁丝在一边干着急。
池娆两颊有点红,躺在卡座沙发上,噘着嘴看天花板,手臂还搭在靠背外边,
周围不时有人经过,梁丝生怕谁不长眼,一个不小心,把池娆手臂给撅折了。她只好时时在旁边看着。
“梁丝”池娆叫了声。
“什么?”梁丝只能看到池娆嘴巴动,听不清,急得呲牙咧嘴,凑近听。
池娆说:“我想上厕所。”
梁丝:
“上辈子欠你的。”
她扶池娆去洗手间,中途怕池娆会吐,走得很快,一路撞了不少人,一边走一边道歉。
“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抱歉抱歉”
走到洗手间,池娆却不动了。梁丝说:“去上啊。你自己上不了?”
“我不想上。就是里面太吵了。”池娆歪歪扭扭靠在墙上。
梁丝这才发现祖宗手里居然还拎了瓶酒。
“我真的是服了你。”
梁丝叉腰,忍了一晚上火气,像座活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你长嘴用来干嘛的,池瑶瑶?有什么事不能说?只会喝喝喝,你看你喝死在这里,我理不理你。”
池娆瘪嘴,霎时就红了眼眶。
“梁丝”
“别跟我装可怜。刚才劝你怎么不听。”梁丝说。
池娆看她一眼,又垂下眼:“我前两天,在华都附近的美容院,办了张两年的卡。”
“便宜不少吧。”
“祝教授好像知道什么意思,抱住我亲了好久。”
“”梁丝扭头想了想,又扭回来,“你是来给我吃狗粮的?”
池娆说:“然后他看见我在云撸猫,问我喜不喜欢那种猫,想不想养。”
梁丝越听越迷糊。
“你想说什么?”
池娆低头默了会儿,没想出理由,举起酒瓶,被梁丝按下。
“你再喝一口试试。揍你。”
池娆眨了眨眼睛,睫毛湿润,“我前两天去,前两天去听祝教授开会就跟,就跟。你还记得学长不?”
“哪个学长?”
“黄色那只。”
梁丝:
原来是那只黄狗啊。
“我听祝教授跟别人开会,就跟学长那天不小心跑进咱们教室似的。你说这听不懂,能怪学长嘛,根本不是一种语言嘛”
梁丝说:“咱这学科都不互通。你叫祝教授去听历史课,他也只是门外汉啊。”
池娆迟滞地点了点头。
她垂下眼,轻声说:“可是有人懂他。”
“专业上懂他的可多了去了。这领域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可是这个人不一样人家聪明,又漂亮,专业能力可强了,两个人之前就认识,现在也很合拍。”
“祝教授是那种出轨的人?”
池娆摇了摇头。
她觉得祝淮书不至于。
“那你担心个屁。”梁丝费解。
“祝教授前两天陪我看综艺来着。我看他明显不感兴趣,但是还是陪我看了我好喜欢他啊,就是喜欢他,但是我追不上他,呜呜呜呜”
池娆本来很平静,说着说着突然爆发,仰头大哭,金豆豆不要钱似的掉下来。
“你特么就是来给我喂狗粮的。”
梁丝无语。这姐们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这不是很明显的双箭头吗,婚都结了,居然跑这里跟她这个单身狗明哭暗秀。
现在恩爱狗都这么绿茶了吗。
“手机给我。”
池娆哭得满脸是泪,抽空敷衍她一句:“干,嗝,干嘛”
“给你的祝教授打电话,叫他来接你。”
池娆哭得更大声了,“他没空”
“他干嘛去了他没空。”
“参加晚宴,跟美女喝酒呢吧哇呜呜呜。”池娆鼻涕眼泪一起流。
梁丝恍然大悟,怪不得池娆今天打扮得跟走红毯似的。
但是祝淮书为什么不带她去?
池娆一直没心没肺,能让她情绪这么大,恐怕这段时间没少受委屈。梁丝越想越心疼。
“他现在在哪?”
梁丝杀气腾腾。
/
池娆又多喝两杯酒,一路迷迷糊糊,直到下车,眯了眯眼,看见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式酒店。
“这、这哪?”她站不稳,前后来回晃悠。
梁丝刚才打了一路电话,不知道在联系谁。一边的花园小道跑出个管家模样的人,请她俩进去。
“我跟你说,等会儿咱们上二楼,在上面看看,到底是谁跟祝淮书一起参加宴会的。要没有女的,咱就当没这回事。要真是你说的那个女的,咱就观察一下他俩有没有情况。万一有,咱明天就去找律师,离婚诉讼。”
梁丝拉着池娆,一边走一边嘱咐。
“我不想进去”池娆赖在原地不动。
梁丝两只手拽她,“不进也得进。心里都有刺了,不□□,以后疼死你。”
一路拖,一路拽,梁丝从后门把池娆弄到酒店二楼。
一楼宴会,正装出席的人来回走动,专门的乐手站在台上拉小提琴,琴音和缓优雅。
梁丝扒在二楼平台的窗口边,视线打圈扫过一楼。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找到了。十点钟方向,看见没。”
她拉了拉身后的池娆。
“身边好像是有个女的。”
池娆心里一刺。
她揉了揉眼睛,视线总是模糊,极目看过去,看到祝淮书熟悉的背影。
他正在跟身前的人聊着什么。身边的女人穿了身红色裙装,她回头跟人打招呼的时候,池娆认出那就是安雅丽。
“你等我观察观察,要是有什么,我肯定能看出来哎你哭什么?”
梁丝话没说完,听见池娆小声啜泣的声音,赶紧回头。
池娆已经哭得情难自已了。
梁丝慌乱:“不是,这还什么都没看出来呢还是你已经知道什么了?要不咱直接下场给甩他一巴掌呢?”
“这位小姐没事吧?”年轻的侍应生路过,关切地问道。
“她”
梁丝还没来得及回答,池娆转身就抱住侍应生,扑在人怀里哇哇大哭。
梁丝:?
侍应生手足无措。
这地方在二楼窗口,底下抬头就能看见,不太安全,梁丝在一边急得团团转。
“哎。别哭了。再哭要把人都招来了。”
“忍一忍,回屋里哭行不行?”
“至少别抱着人家哭了。人家小帅哥还有工作要做。”
“卧槽祝教授好像看过来了。松手松手,你是不是想被反向抓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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