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开,一干大臣在战战兢兢的跪送秦帝后也往宫外走去。
司梵没有理会裴与渡的目光,一个人慢慢往前走,很快便落后于众人。
“国师大人请留步。”声音宛如环珮相击,清雅悦耳。
司梵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微微点头道:“公主万福。”
秦罂落听说司梵今早回来上朝,特地在下朝的必经之路守株待兔。她想见这位国师大人很久了。
秦罂落细细打量着这位国师,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话来: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虽然司梵仍然戴着面纱,却依旧掩不住那一身的气度风华,温和而又疏离。再加上司梵仪态极佳,不卑不亢,秦罂落的目光不由地放在了她的……手上。
这手,似曾相识?
吸溜,想摸。
等等……
秦罂落恍然想起,这不就是昨日上元节碰到的美人吗?
思及此,秦罂落脸上的笑容更是真实了几分:“本公主在外时常闻得国师大人名号,可惜一直不得相见,不知国师大人可能与本公主……”
司梵何等聪慧,立马便明白了秦罂落的意思。而且,她也认出秦罂落来了——昨晚盯着她的手看的那个奇奇怪怪的女子。
“好,臣却之不恭。”
秦罂落虽是个会玩闹的,但现在还是冬天,正月十六,她搜肠刮肚了半天都没想到什么适合两个女孩子玩的东西或去处。
首饰店?
她们两个都不是特别热爱首饰,况且她们梳妆台上的首饰大都是极品,首饰店里的还未必能赶得上她们自己的东西呢,去那儿有什么意思?
踏青?
雪景处处可见,哪来的青让她们踏?
游湖?
河里还有不少冰凌子,有些地方甚至还结着冰,怎么游?
逛花楼?
花楼常年开业,喝花酒赏花娘,这倒是不错……不错、不错到她要是带司梵去了,她人就得没!
君不见御史台那群老头子是何等的……咳咳,不说了,各位看官尽情想象即可。
那去哪里呢?
于是,秦罂落与司梵去了揽月酒楼。
揽月酒楼是元后留给秦罂落的,秦罂落接手后更是颇为大胆地改变了酒楼布局,一楼中间摆了一个大戏台,唱跳皆宜;二楼则是雅间,隔音效果极好,极大的保密了客人的身份,而且即可观赏楼下台上的表演,又可以关上门让歌姬舞女在雅间内表演;三楼极少开放,一般是给身份特别显贵的人用,自打秦罂落接手后就没有开放过了。
秦罂落带着司梵去了二楼雅间。
顺便还找了几个小美人唱唱歌,跳跳舞。
女人之间的友情来的快,秦罂落和司梵也不例外。更何况,秦罂落有意示好,司梵有意结交。于是乎,同样都热爱美人的两人顺理成章的成了好友。一个一口一个梵梵,一个一口一个罂落。
丞相府。
裴与渡在打理一株白色曼陀罗花。
我圃殊不俗,翠蕤敷玉房。
秋风不敢吹,谓是天上香。
烟迷金钱梦,露醉木蕖妆。
同时不同调,晓月照低昂。
陈与义的这首诗赞的就是这白色曼陀罗。
裴与渡一边认真地察看他的宝贝曼陀罗有没有生病,一边头也不抬地道:“师父他快来了。”
明明应该是疑问句,偏偏用了陈述句。
“……是。”暗卫有些迟疑地道。
“想办法,拖住他。”
“主子,以那位的能力……”暗卫眼一闭,心一横,“属下拖不了太久。”
似乎是察觉到了暗卫的难处,裴与渡将目光从曼陀罗上移开,瞥了他一眼:“又没让你拖一辈子,拖四五个月便好。”
暗卫:……
四五个月,主子真是看得起他。
暗卫带上痛苦面具:“属下遵命。”
裴与渡看着自家暗卫,觉得他可怜又不大靠谱的样子,蹙了蹙眉,终是于心不忍,便提醒道:“于家那位……年近不惑,可惜苦等师父他十几年……”
暗卫:好的,明白了。
山上的笋都让您夺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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