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选择转身。
柴崎芽衣和江户川柯南认识太久,刚开始碰上命案现场还会害怕,看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只要味道还没开始变糟,她就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少年们不转身的理由各有不同。
忍足侑士和日吉若两人对于命案推理过程很感兴趣,他们心中好奇大过于恐惧,不仅没转身,还又向前了几步确保自己站在观众席第一排。
迹部景吾一脸平淡,看不出恐惧,但似乎也并不想靠近。
另一个面不改色的人是桦地崇弘,不过他究竟是不想转身还是被迫无法转身,有点难以分辨。因为他不仅肩上扛著芥川慈郎,腰又被害怕却还是想看的向日岳人给抱著,压跟动弹不得。
宍户亮觉得他反正也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看一秒和多看几分钟的差别也不是很大,所以他没有转身。
凤长太郎陷入了困难,他觉得这么多人围观似乎对于死者不够尊敬,他想转身,但左看右看都没人有动静,他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做最特殊的那个人,只是下意识抓紧项链上的十字架。
“我要开门了。”江户川柯南给过众人机会,见无人有反应,就推开了门。
血腥气扑鼻而来。
长发男子趴卧在血泊之中,后脑勺明显有被砸中的痕迹,血块凝固在发丝上。
园艺工具凌乱地散落在地上,一旁的台面上有一盆只修剪了半边的玫瑰花。
看起来死者是做事做到一半被人打断,接著不知道是发生口角或是预谋犯案,总之被人从后脑勺猛力一击,就这么倒在地上过世了。
最重要的是,花房的门很轻易地被他们打开,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起密室案件。
能迅速做出以上思考的,只有江户川柯南、柴崎芽衣以及迹部景吾。
其他人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真正看见画面,那股冲击还是令他们不适。
西口航生看见尸体,当场情绪崩溃。
“俊生!”
西口航生慌忙跑到尸体边,颓丧地跪地,似乎是为了亲弟弟的死在哀伤。
他颤抖著双手向前伸,想要碰触那具尸体,想将身体翻过来,看看脸的样子,好说服自己那并不是他的弟弟。
江户川柯南挡在尸体前面,不让西口航生靠近,“必须保持命案现场的完整性,请不要随意触碰尸体。”
西口航生明显失去理智,听不进去解释,只想硬闯,只见他抬起脚,准备往江户川柯南身上踹。
“小心!”
“不许动。”
西口航生被人从身后架了起来。
凤长太郎两手从西口航生的腋下穿过,将人抬离地面。
这是迹部景吾的意思,他使了个眼色,少年们都知道意思。
一般来说这是桦地崇弘的职责,但他现在分身乏术,凤长太郎就自觉地上前,毕竟身高优势在那。
现在要听江户川柯南这个在场经验最丰富的人指挥,迹部景吾退居二线发挥辅助作用,并不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瞎指挥。
“要等警察和园子姐他们来才行。”江户川柯南转向迹部景吾,因为他知道迹部景吾是少年们的领头人,“能叫醒那位哥哥吗?他睡在花房外面,既是嫌疑人也是最有可能的目击证人。等警察到了的时候也会要侦讯的。”
“可以。”迹部景吾抬手,桦地崇弘立刻将芥川慈郎从肩膀上放下,只拎著后领,上下左右地晃动。
“地震了吗?”芥川慈郎惊恐地睁眼。
芥川慈郎一句话让凝重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在场只有他一个人还处在状况外。
迹部景吾不惯著他,让桦地崇弘把他放在地上,“
看清楚四周,然后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睡觉?”
“因为这里的草地很舒服啊。”芥川慈郎回答得理所当然,并不当一回事,直到迹部景吾向旁边踏了一步,花房内的场景全数映入眼帘,“那是什么!”
“死人。”迹部景吾凉凉道。
芥川慈郎立刻转身,和向日岳人一样黏在了桦地崇弘身上。
“为、为什么会有死人?”
“我们还想问你呢。”迹部景吾没忍住往芥川慈郎头上敲了一下。
“问我做什么?”芥川慈郎疑惑。
“花房里发生凶杀案,而你睡在花房外。”日吉若说,语气间有些微妙的兴奋,“你没有不在场证明,是这起杀人案的嫌疑人之一。所以慈郎学长,你有什么想法吗?”
“啊?”芥川慈郎愣住。
他被怀疑是杀人凶手了?
芥川慈郎委屈,他竟然被队友怀疑了。
其实他们也不是真的怀疑芥川慈郎,而是他出现的地点和时间太过巧合,任谁来都必须将他列为嫌疑人的。
与其等当警察来问他,不如他们先问,也是给芥川慈郎打剂预防针,以免他被警察问话时会吓到身心受创。
“哥哥,你在花房外面睡觉,有没有看到谁来过?”江户川柯南问。
芥川慈郎摇头,理直气壮地说:“我睡著了呀。”
以芥川慈郎睡著过后人事不知,被人扛著都没醒的实力,确实有可能凶案在他身边发生,而他依然睡得香甜。
如果是平时,迹部景吾他们顶多叹口气,再念芥川慈郎两句,就会算了。
现在这个情况可不行。
芥川慈郎必须得想出些什么,以此洗刷他的犯罪嫌疑。
“慈郎,你仔细回想,你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忍足侑士试图引导芥川慈郎。
“不想被当成杀人凶手就认真想。”迹部景吾警告。
芥川慈郎闭上眼睛,双手抱胸,认真地回想。
“我原本是想回房间睡觉,走在路上突然闻到很香的味道。我跟著味道走,就到了这边。”
“这里的草地感觉很好睡,我就找个舒服的地方躺下睡觉了。”
“我没有感觉到有人经过,不过中间有一阵子突然有点吵。但只吵了一下子就停了,所以我没有起床。”
“再后来,就被桦地叫醒了。”
芥川慈郎这番话提供了一些模糊的线索,江户川柯南好似有了些头绪,开始追问。
“吵闹声是吵架的声音吗?几个人在吵架,是男性的声音吗?”
“你闻到的香味是什么,样的味道,现在还能闻到吗?”
芥川慈郎一一回答:“是说话声没错,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应该都是男性吧。”
“味道就是花香啊,现在也还有,不过好像不太一样了,但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江户川柯南陷入了思索。
与此同时,铃木园子终于带著人赶来。
警方在听说有炸弹时就已经到了,没想到才刚处理好,准备找江户川柯南和少年们做笔录时,就听说发生杀人事件,只好急匆匆地转移阵地。
柴崎芽衣态度自若地和警察们打招呼,丝毫没有半点拘谨,“好久不见呀,目暮警官、高木警官。”
目暮警官和蔼地和柴崎芽衣问好,“好像自从妳上了高中以后,就没有遇见妳了。”
这句话是真的,今天还是柴崎芽衣上高中以后遇到的第一起命案,“因为高中比较忙呀,没跟柯南一起玩就遇不到您了。”
“喂喂喂。”江户川柯南不满,柴崎芽衣干嘛说的好像他是死神一样。
“说的也是。”目暮警官深表赞同,“没想到毛利老弟没来也会发生命案,有的时候我也怀疑有命案体质的人是柯南小弟弟而不是毛利老弟。”
柴崎芽衣得意地对著江户川柯南一笑,看吧,也不是只有她认为他吸引案件。
江户川柯南吃鳖,乾脆撇过头去,继续研究命案现场,试图找出更多线索。
“妳这次没有被犯人挟持啊?”高木警官打趣道。
柴崎芽衣黑线,“这次事件还没有进展到那部份呢。”
“挟持?”忍足侑士惊讶地问,脸上表情十分担忧,“芽衣妳被挟持,跟发生命案一样都是每次一定会发生的事件吗?”
“也……没有一定。十件命案发生八次吧。”柴崎芽衣尴尬地回答。
她一点都不想承认,她也有某种程度上的衰神体质。
每逢江户川柯南查出真相并且把犯人逼急了,她总是会被逃跑的犯人顺手一抓当成人质。
可能因为她体能不好反应最慢,看起来就好欺负,也可能因为她跟江户川柯南很熟,总之从这家伙还是工藤新一的时候,她就对于被挟持十分熟悉了。
虽然每次都被江户川柯南救下,但那真的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能避开就要尽力避开。
会和警方熟悉基本上也是这个原因。
“请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不会让挟持事件发生的。”高木警官见少年们担心,拍胸脯保证。
“嗯,我们也会看著她。”迹部景吾很有自信,他们一群年轻力壮的男孩子,只保护柴崎芽衣一个人,应该绰绰有余了。
柴崎芽衣丝毫没有放心,不是她对迹部景吾和少年们没有信心,而是高木警官说的那句话也是一句常常听见的flag啊。
不可以轻忽玄学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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