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双手抱在胸前,悠闲地道:“不错,我就是张凡,什么事?”
“你昨天在镇卫生院给一个姓卜的女子看过病?”宽边眼镜非常倨傲地问。
“仅仅是看过病?你别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好不好?是救过命好不!”
张凡不满地叫了起来。
他在卫生院里费力救人,但被林处给忽悠了,没得到钱,心里烦着呢,没想到来了这么个秘书长,装逼装到我家门口来了,口气这么冲,好像我治病把卜姑娘治死了。
“昨天的事我不在场,我管不着,我现在要问你,你懂医术吗?”
“当然懂。不懂医术的话,你家卜姑娘这会儿在太平间躺着呢!”张凡刺耳地回敬了一句。
宽边眼镜被噎了,翻了翻白眼,哼道:“你有医术的话,怎么……”
一边说,一边抬脚踢了一下墙,墙上年久的泥皮,“哗啦”一声,一大块被踢落到地上,腾起一阵黄灰。“……怎么就混成这样?”
张凡皱了一下眉,这小子也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这不是欺负上门了吗?
小子,不整整你,你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你爷呢!
想到这里,张凡堆上一层笑容,弯腰点头,“这位先生,您没听说过‘庙小神通大’这句话吗?”
“没听过!我听过‘池浅王八多’!”宽边眼镜讥讽地骂道。
张凡不急不恼,一字一句道:“我这医务室条件是差点,但不等于医术差呀。要不,先生,我先给您看看病?”
宽边眼镜一愣神:“给我看病?我有什么病?扯蛋!”
“有病没病不是斗嘴的事,要看症状。”
“症状?你说,我有什么症状?”
张凡嘻嘻轻笑一下,左右扫了一眼,看见那一群黑衣大汉肃立一边,便拍了拍宽边眼镜的肩膀,“当着你手下人,我把病情给你道破了,你会不会掉价呀?”
这一句真是有卧槽的力度,把宽边眼镜给弄得进退不得:让张凡当面说病情吧,万一这小子真说出什么难听的,我这面子往哪搁?但是如果不让他当面说病情,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等于我承认了自己有难言之隐。
停了一会,宽边眼镜终于下了决心,哼了一声:“有话当面说?有什么瞒人的?我又没有爱滋!”
“哈哈,别担心,我要说的不是你,是你的夫人。可以吗?这可是你夫人的个人隐秘呀!”
“我夫人?我夫人怎么了?”
“你夫人有严重的妇科炎症,而且久治不愈!我说得没错吧?“
“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和她有一腿?”宽边眼镜惊叫起来,脸红脖子粗。
张凡把嘴一撇:“你太高看你夫人了!从你的年纪推测,她也过了中年吧?哼,即使你倒贴给我钱,求我去你家拉帮套,我也不干!哈哈!”
“那你怎么知道她有妇科炎症?”
“因为你!”
“因为我?”宽边眼镜指着自己鼻头,一脸蒙逼。
“当然是因为你喽。你时不时向她体内输送大量细菌!”
“细菌?”
“对,细菌!你患有严重的细菌性前列腺炎,久治不愈,病史最少也有十年了,你的生殖系统里繁殖大量细菌,通过同房传给她。如果她不得妇科炎症,那一定是——”
张凡欲言又止,吊吊对方胃口。
“一定什么?”
“那一定是你们两人分居了!”
“啊?”宽边眼镜表情惊呆,张开嘴合不拢。
他确实得前列腺炎有十个年头了,而夫人的妇科炎症恰好也有十个年头了。
夫妻两人各个大医院都去过,钱也数不清花了多少,每次治完都有一个短暂的病情稳定期,但两三个月后就复发。
这些年,他和夫人人过中年,夫人早就不排卵了,因此二人同房之时从来不穿雨衣,没想到,竟然因此将细菌传染到了夫人体内。
判断的这么准确,难道眼前这个小村医,果真有两下子?
他的眼光好毒呀,一没给我号脉,二没给我听诊,就是肉眼一看,就说得头头是道,丝毫不差。
难道,他们所说的昨天在镇卫生院发生的事是真的?
原来,今天早晨卜董事长和夫人叫他来请张村医去县医院,准备重重地酬谢一下。当他到达张家埠医务室时,发现医务室不过是两间快倒的土房,便推断这个村医是个骗子:如果真的有本事的话,怎么可能穷成这个样子?
于是,他便打算刁难张凡一下,不让张凡见到卜董事长。没想到,却被张凡一句话点中了他十年来的难言之隐!
十年,整整十年。
宽边眼镜眼下忽然觉得自己见到了曙光:说不上这小村医能治好我的病?今天没白来。
“算你说准了,”宽边眼镜仍然用用怀疑的口气问,“可是,你怎么叫我相信你不是瞎猜的?也许,你听说过这种病,瞎猫碰死耗子碰准了。”
“你不信?”
“除非你治好我的病,我才能相信。否则的话,让我相信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村医,打死我也不信!”
张凡点点头:“你的病是慢病慢治。病情虽然是前列腺炎,但根子却是肾水亏损所至。肾水亏损缘于生活放浪,饮酒过度,经常熬夜,精力本不济却要硬充好汉频繁在多个女人身上打消耗战,长期以往,乃至肾水枯竭,前列腺受重创,细菌乘虚而入,筑巢繁殖,你因而面色浮肿,嗓音虚弱,精神不振,易燥易怒,体感寒冷,即使天气炎热,你也会感到寒气渗透身体,你现在跟别人不同,大家都身穿短衫,而你却长衫系扣,难道不是吗?”
宽边眼镜无语:“这……”
“你情绪稍有激动,就会遗尿,此刻,你内裤已经是湿臊一片,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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