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大鱼滑滑的,水渍渍的,被船工一扔,顺着甲板,滑到了老太太脚下。
老太太穿着一双防滑底的ugg反毛靴子,被鱼实实在在地打了一下,崭新的靴面上立即粘上了一层鱼的粘液。
老太太皱眉一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船工。
船工拱手道:“夫人,对不起……”
老太太没有说话,脚下一踢!
死鱼飞了起来。
不是一般的飞翔,那是炮弹似的疾射!
“嗵!”
一声闷响。
死鱼砸中船工胸口。
船工身体摇晃一下,手捂胸口,眼睛睁得大大的。
“啊扑!”
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扑通!”
双膝一弯,身体向前倒了下去。
老太太没事一样,轻轻哼了一句,然后转头,对张凡冷冷一笑,“张先生的意思,是必须在公海上交易?”
“当然。这是供货方的基本要求!没有这点保障,我们根本不会考虑这次交易。”
老太太沉吟半晌,眼光茫然地落在甲板上的船工身上,最后,点了点头:“可以公海交易!不过,我们也有个要求——”
张凡一摊手:“请讲!”
“在交易之前,我方要派人去生产基地考察。”
张凡早就料到对方会有这个提议,事先已经跟埃恐谈好。
埃恐并不在意对方来考察,毕竟村里的毒品生产基地基本上就是半公开的事,w国警方早就掌握情况,只不过埃恐通过一些议员的势力,在市议会里形成了一个秘密决议,为了增加市里那惨不忍睹的税收,这个毒品生产基地给予保留。所以,对于合作方来考察,埃恐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可以。事先由我们定时间和日程,一切听从我们的安排才行。”张凡道。
“那好,我会很快过去的,到了基地现场,我必须看到足够的成品货物。”
“你会看到的,而且会看到比你要买的更多的货!”
张凡自信说道,然后站起身,走到船工身边,伸手在他脉上号了一下。
然后掏出一剂七星五脏止血散,顺手取了一瓶矿泉水,扶起船工,帮他吃下散药。
“你好好躺着别动,服了药之后,会把内血止住,半个小时后就没事了,这两天别再上班,在家里躺着养两天。”
张凡嘱咐道,然后放下船工,回到自己椅子上重新坐下来。
“呵呵呵,”老太太冷笑两声,“张先生竟然还是个活菩萨呢!”
说着,突然起身,以迅疾之速,窜到船工身边,抓起船工双肩,高高地扬了起来。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科上张凡意料,他想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老太太双臂一甩,“嘿”地一声。
船工的身体在空中飘了十几米,重重地落入水中。
砸起的浪花,一波波地向船头涌来,打得船舷左右摇晃。
张凡和钱亮都愣住了。
连严庄主都愣住了。
这金老太太是怎么了?
这不是滥杀无辜吗?
这个船工是严庄主的亲信,跟了他十几年,家里贫困,全靠他一个人工资来支撑家庭开支,工作上是没得挑剔,这次谈大事,需要保密,严庄主特地叫他来开船,没想到金太太一言不发竟然把他害了!
三人面面相觑,把目光焦距在老太太脸上。
老太太似乎对自己刚才的举动相当满意,用纸巾揩了揩双手,“留着是个祸害,我们谈事情,怎么可以有外人旁听?”
严庄主脸色变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
看得出来,在老太太面前,严庄主只是一个小角色。
“船工的后事怎么处理?”张凡问道,“就这么死了,家属那边,严庄主怎么交待?”
严庄主脸色苍白。
尽管他有势力,但毕竟死了人,家属那边要是闹起来,极为麻烦。
“失足落水,意外事故,严庄主可以赔家属一笔钱!”老太太说着,又是发出一串冷笑。
看着老太太冷酷的表情,张凡猛然省悟道:这老太太失去了孙子,绝了后,应该是要在世上大开杀戒了!
古今华外,像这种杀人狂比比皆是。
而老太太身手如此厉害,要是杀起人来,简直比割韭菜还可怕!
张凡望着渐渐平静下去的水面,心中难过,好像感觉那可怜的船工是自己给打死的……
可以说,金老太太,完全成为一个危险人物,只要她存在,周围的人有可能都成为被宰的牲畜。
这样的女魔头,在张凡的眼里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如果说杀人是恶的话,张凡宁可恶一百回也要清除这类垃圾,还世界以清明。
严庄主打电话,叫来了一艘快艇。
快艇开到船工刚才落水的地方,几个艇员用长长的钩子钩了几下,把船工的尸体打捞上来,拽上艇,开走了。
这时,严庄主的手机响了。
是弟妹打过来的,电话里说侄女的病刚刚又重新发作了。
严庄主顿时脸上紧张起来,拱手道:“要么,我们今天就谈到此为止,后续的问题,继续商量……张神医,请你跟我过去一趟……”
钱亮笑道:“严庄主是否记得,上次的诊金还没有付呢!张神医虽然乐于助人,但总不至于让人家每次都白白给人治病吧?”
严庄主挠了挠头:“上次答应的两千万,肯定要付的,只不过最近资金周围有些困难……我想,张神医信得过我吧?一旦资金缓解,我当马上支付诊金。”
张凡心里骂着“老滑头”,不过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表现,只是挥了挥手:“上岸吧!”
金老太太一上岸,便坐着座驾离开了。
张凡和钱亮,跟着严庄主来到庄院最隐秘之处的一座三层楼前。
这里是严庄主的别墅,他侄女阿珊和弟妹现在在楼里。
张凡来到小姐的卧室,只见阿珊躺在床上,已经快断气了。
脸色焦黄,不断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打湿了头下的枕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看见张凡走近,勉强咬牙鼓足力气,伸手抓住张凡的手,“张大夫,我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阿珊!”
阿珊妈妈叫了一声,她不愿意听到这个字眼。
“没事,有我在呢。”
张凡自信地安慰道。
“我烧得厉害,下面疼得麻木了,看来这次……”阿珊紧紧握着张凡的手,眼神看着张凡,像是大海里快要沉没的落水者,抓住了一块救命木板。
张凡被她这一抓住手,心中升起一阵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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