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高兴,便又加炼了两个炼程。
结束之际,神清气爽,全身活力无限。
仰头看着窗外的天,有一种一飞冲天的冲动。
啊!
真没有想到,这次来塞级岛,竟然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也许,是是这里的地气适合于炼气冲关。
当然,也是桃花等人有天机因缘,以纯阴贞气,滋养得当。
看来,巽木宫里这几个货,相当有益。
张凡不用去上课,一上午的时间,上上网,又出去散散步,在楼前遇到了宾馆的女服务员,给她们块糖,然后跟她们聊聊天,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打发过去了。
吃完午饭,正要来个午睡,突然,有个女人敲门进来。
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挺瘦的,一脸倦容,一看就饿肚子的结果,她一进来便说:
“你是张青先生吧?”
“噢。是的。”
“我丈夫让我来请你去我家做客。”
“嗯,什么时间?”
“你现在就可以过去。我给你地址,你照着地址走过去就行了,我不能陪你过去,我要先去一下基地总部……”
“好吧。”张凡问,“教官在家吗?”
“他中午下课后,要做一些课后工作,然后就回家,你先到我家等他就行。“
张凡刚刚要问,你们夫妻都不在家,我怎么进你家?难道我在门外站着等?
她看起来人很聪明,两只眼睛也很好看,身体虽然瘦,但是不该瘦的地方却仍然有些丰腴的残存,很招人喜欢,眨了眨大眼睛,笑了:“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家家都没有什么可偷的,所以是房门不上锁的。”
不上锁?
看似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实质却是人间地狱。
张凡没说什么,也没啥可说的。
她走之后,张凡便把冰箱里的食物收拾了一收拾,装在提包里,在楼下跟服务员借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骑了几里地,来到了教官家。
这里是一排一排的平房,每家一个门,进门之后,一个小厨房,然后,一个里间,算是卧室也算是其它所有功能,但很小,只有九平米左右大小。
家里也没有什么家俱,只有一张制式床和一小箱子,看来是统一发放的那种。
一目了然。
不说家徒四壁,也差不多。
人在这里住,那就相当于一天一天等死,没有希望,没有快乐,就是听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张凡想坐下,却没有椅子,找了一下,在一个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不由得打开神识瞳,到处看看。
心里有些兴趣:这么简单的家居,那么,个人最忍私的东西,存放在哪里呢?
看着看着,就发现了问题。
只见一面墙的墙角处,有一块砖头有些不平,抹缝的泥也跟别处有所区别。
便上前去,蹲下身,细细查看。
这一看,看到砖里边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只有拳头大,里面放着两只银首饰。
张凡叹了一声,这两只银首饰,就是他家最值钱的东西了。
仍然坐回到原处,感到挺无聊地,便闭上眼睛,想继续炼两个炼程,把地遁的意向巩固一下。
刚刚入静,就感觉不太对劲。
只见眼前虚幻之中,一片淡淡的白雾出现。
白雾之后,渐渐地呈现出一张人脸。
是教官的脸。
张凡以为自己发生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教官的脸更明显了!
教官笑着,笑得挺不自然,好像硬挤出来的笑容。
给人的感觉十分诡异,好像有话要跟张凡说。
张凡心中一提:
晴天化日大白天,教官的魂灵离开身体出窍神游了?
魂灵出窍?
要么人死了,要么人昏迷了,才能出窍。
怎么回事?
心中纳闷。
也无心修炼,看看手表,盼着教官或者他女人能回来一个,问问情况。
又等了一个小时,正在不耐烦,想离开这里的时候,教官的妻子回来了。
她是抱着一个孩子回来的。
显然,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她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哭过,眼睛都是红肿的。
一进门,她便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坐在床上,也没有跟张凡说话,一低头,双手抱住头,又抽泣起来。
张凡最看得女人哭,一哭他就闹心,也不知自己哪辈子做了护花使者,不得不上前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她抬起头,看着张凡,过了好久,才说道:
“他没了。”
“没了?”
张凡惊得脱口而出。
虽然刚才已经有预料,但是真的说教官死了,张凡倒是难以接受。
“怎么,怎么就没了?出什么事了?”
她摇了摇头,又低下头。
张凡想了想,便从自己带来的提包里,拿出饼干,递给孩子,然后,给她冲了一杯巧克力奶,端到她面前,“你先喝了,慢慢讲。”
她接过杯子,却递给孩子,回头看着张凡,“是上校开枪打死的……”
她说到这里用呜呜的哭了起来。
上校?
这也太令人震惊了,上校怎么会突然开枪打死教官呢?
“教官和上校有矛盾?”张凡问道。
“不是,只是因为我……”
“因为你?”
张凡更加吃惊:难道……
“你跟我说说?”
她看了他一眼,不想说,但是心中确实想要倾述,便也顾不上恐惧了,说道:
“是这样,今天早晨,我去给养所,想把这个星期的配给品给领回来,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了上校,上校说,中午让我去他那里一下,填一个表格,是关于‘特殊人才食物补贴’的申请表。”
“我就去了。到了上校办公室,上校跟我东扯西谈,却不谈填表的事儿,还动手动脚,后来,就抱住我,往里间走,我拚命挣扎,就在他一只手去开里间的门的机会,我挣脱了他,便向外跑,结果上校冲上来……”
“我拼命的挣扎,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我担心他追上来重新把我拽回办公室去,所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
“上校非常生气,也许是担心我出去把这件事情闹大,他叫保镖把我抓回办公室,绑了起来,说我犯了精神病,给精神矫正所打电话,叫他们派人把我带走。”
“我丈夫听到了这个消息,马上赶了过来,要求上校放人,说如果不放人的话,他就要向全基地公布这件事情,还要向大头领报告。”
“上校冷笑了一下,说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于是便叫保镖开了枪,总共开了十几枪……然后上校教人把他的尸体拖走了,说他对大头领不忠,拖去警犬基地喂狗……”
她越说越悲伤,双肩耸动,双手紧紧捂着脸。
张凡看见泪水渐渐地从她的指缝当中流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突然出了这件事情,张凡简直感到不可思议,这个上校真是任意妄为!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
但是转念一想,倒也服气:
没有人可以平衡上校的力量,没有平衡的力量,他自然以任意妄为了。
“上校也经常对基地里的女人做这种事情吗?”张凡问道。
她摇了摇头,“以前曾经听说过,有些女人被上校看中之后,后来就神秘的失踪了,不过谁也没有证据,只不过是大家私下里悄悄的议论而已。”
“也因为议论这些,有些人被告密,送到仓号去弄死了,所以后来也没有人议论,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没想到今天这事儿落到了我的身上。”
张凡问道:“那上校为什么又把你放了呢?”
“我丈夫的那些同事,听到了消息之后,都赶了过去,上校可能是担心影响,只好说精神矫正所没有床位,先把我放了……”
张凡简直无话可说,双眼冒火,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她看见张凡如此愤怒,又抹了抹眼泪,有些担心的说:“在我们这里,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我们都习以为常了,没什么……反正活着也是遭罪……”
张凡暗暗的想:
原来,罪恶习以为常了,就变成了正义,黑白就颠倒了。
看来,上校这种东西活在世界上真是多余了。
于是在张凡的心里,第一号死刑犯是大头领,第2号死刑犯就是上校。
这两个人必须死……
“那么,现在教官没了,那你今后怎么打算的?”
“也没有什么打算,在这里就是这样,活一天就是赚到一天,名义上是大头领保护我们所有基地的人,其实是人家要你活,你就活,要你死,你就死。上校肯定不会放过我。……”
她说到这里,忽然紧紧的把孩子搂着怀里,眼泪大颗大颗流了下来,“只是可怜的孩子……”
张凡见到这个惨状,心中不忍,真想出手,念一个大咒,把她送到木星骰里。
不过,想一想还是取消了这个打算:不能给自己惹事!
但是,眼前的事,张凡不能不出手:“我看上校暂时不会对你动手,你应该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尽量什么都不做,也许过了这段时间,事情就会有转机……”
“转机?我们这里难道还有转机?”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张凡不想透露给她一点信息,便转移了话题,把提包拉开,拿出里边的食物,又有水果,又有面包,还有香肠,“这些东西,你们先吃着,过几天我再送来。”
她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冲动的伸出手来,抓住张凡的手。
张凡发现她的手很柔软也很细腻,握在自己的手里,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心里暗暗的叹到: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只不过饿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有丰富的营养,一个月之内就会变成一个水灵灵的美好女人。
“张先生,谢谢你……”她说到这里,忽然问道,“你跟我们这里的人不一样……你是要长期在这里吗?”
张凡摇了摇头,“当然不。”
“那就是说,你有机会离开这里?”她的眼睛里放出兴奋的和幻想的光芒来。
张凡当然从她的眼神里就可以猜到她心里想的什么,为了不使她失望,让她抱着一些生存的希望活下去,张凡重重的点了点头,“也许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张凡很想加上一句,“也许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不过这句话不能随便说,万一传出去非常不好,只是含糊的加了一句:“记住,所有的人都不能随便放弃,希望希望总是有的。”
“希望总是有的,”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把眼眶里的两颗泪珠甩落下来,落到了张凡的手臂上,凉凉的,然后喃喃的说道:“希望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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