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骗我，我会把哥哥的龙珠还回去。我也不许你死。”
“我不许你死。如果可以，我们谁都不要死。”
“没有可能。我要走了。”我的男朋友他脸冷下来，真的有几分像庙里供奉的神像。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谁也不能替谁活。命该我亡是我亡。莫强求，你求不来。”
他语重心长地说，有点认命。也或许，他在命令我认命。
我死死盯着他，想把他的眉眼一点点刻在心里。
“现在不说你那个神仙妻子了？”我冷笑了一下。他就是在骗我。我不要他死就不让他死。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温柔，大概是意识到不对，又换上了那种歉疚的神情。
真是一针一针扎我，一刀一刀割我，想把我剁碎的架势。
我坚定的认为，他在骗我。
当另一个世界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没办法再坚定了。
那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有些东西很清楚，有些很模糊。它们动着，填满了整个空间，有无数的线将所有一切相连。
他告诉我，这些是鬼。鬼很小。
之后他又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在那儿我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很多种颜色的光。他告诉我，光后面是神。神很大。
然后我们到了一处漆黑漆黑的地方，过了一会儿黑暗褪去，一座宫殿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是龙宫。比我以前见到的更宏伟更热闹。人形的龙，龙形的龙，很多。
他们都很大。
我看见了我哥哥的影子，很模糊。
我的男朋友说我哥哥快成神了，现在死了就是鬼。鬼要成神，吃鬼，找人供奉。
我不要他变成鬼。
我们一下子又回到了我熟悉的世界。我和我的男朋友隔着两根香相望。
他说：“你懂了吗？”
我不懂。我好混乱。
他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把手指插进糯米里转圈。
“实话说吧。和你在一起，我以后就是鬼，我们现在分开，我还能做我的神。”
香快烧完了。
他见我无动于衷，又说：“我和我的妻子青梅竹马，同生共死，死后相伴也有八百年，共历三次轮回，无数风雨。今日我来人世，一是有愧于你，二是来接我的妻子。若是你拿了龙珠，放这躯壳重归天地，我们也算好聚好散，两全其美。若是不肯，凡人寿命七十载，也不过耽误你我几十年光阴。”
香烧完，他就走了。我的傻瓜男朋友重新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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