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曜嗤了一声,懒得拆穿他的谎言。
不过骂就骂吧,反正他现在正是振夫纲的时候,好男不跟女……嗯,好男儿不跟谢锦斗,看在他是个伤患且刚刚签了不平等家规的份上,轩辕曜不跟他计较。
只是小豹子虽然早已清楚狐狸的狡猾天性,一时的兴奋却让他忽略了狐狸狡猾的程度,谢狐狸虽不是无可战胜,却非常擅长攻心之策。
示弱从来不是结果,而只是攻心过程中需要用到的其中一种手段,暂时的退让不是永远的退让。
光明磊落的小豹子想要斗得过狡诈聪明的狐狸,除非狐狸自愿认输,否则在两情相悦这个前提之下,小豹子被拆吃得连渣都不剩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心中一块大石卸下,两人接下来几天依然是养养伤,斗斗嘴,其乐无穷。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
如今早已是朝堂红人的两人不能在淮南逗留太久,伤势痊愈之后,谢锦和轩辕曜去邻城一间有名的珠宝楼定了几套珍贵精美的首饰,一套昂贵经典的头饰和一对上等玉镯孝敬给淮南王妃,一套年轻款式的首饰送给了已经出阁的郡主轩辕雪菱。
还有两块长命锁,一块给了淮南王妃的儿子晖儿,一块给了雪菱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
反正在淮南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谢锦大手笔的开销绝对够得上寻常权贵之家娶十八个媳妇儿也用不完,足见轩辕曜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三千姬妾也比不上的重要。
其中能折换成银子的尚且如此阔绰,那一柄纯钧剑则完全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有钱都买不到。
狐狸不但脑子聪明灵活,嘴巴甜,无赖的缠人功夫也是一流,他的聪明和心计用在淮南王身上不起作用之后,只得用了下下策——缠。
每天早上亲自泡一壶茶给淮南王请安,见到王爷的面,斟上一盏茶捧着,或者直接跪下来奉茶——反正为了抱得美人归,他是丝毫脸面和尊严都不要了。
若王爷说没空,他就双手托着茶盏,尽管刚泡出来的茶还是热腾腾的,烫得双手发疼,他也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淮南王虽说性子比较冷硬,却也实在没兴趣看到他自虐似的举动,为了不让谢公子一双漂亮的手被烫出一个个水泡,他只能接过茶盏抿上两口,算是接受了这个儿媳妇敬茶的举动。
晚上坚持去给王爷请安,接受王爷的训导,即便淮南王并不想跟他说话,可谢狐狸没羞没臊脸皮厚,完全无惧王爷的冷脸,就算淮南王不搭理他,他也依然诚意十足。
每天早晚坚持,一番孝心和诚意到底算是打动了王爷的铁石心肠——当然,究竟是铁石心肠被打动,还是实在被缠得没办法,淮南王最终还是收下了贺礼,并极为地不耐烦地开始下逐客令,恨不得谢锦和轩辕曜两人立即消失在他眼前,眼不看心不烦。
就这样,心愿达成的谢狐狸终于心满意足地带着他的心上人,于十月初五告别淮南王和王妃,离开淮南,踏上了回帝都的道路。
一路上潇潇洒洒,策马翱翔于天地间,迎风驰骋,任发丝飞扬,在广袤天地间享受着肆意飞扬的畅快。
不管是狡猾还是沉稳,不管是聪明还是坦荡,纵然一个已经入仕并掌了大权,一个早已成长为强悍的将领,却不能忽略他们只是两个年仅弱冠的年轻人。
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骄傲飞扬,肆意放纵,进一座城,入一方宅院,选个风景如画的住处,斟上两杯美酒,于皎洁月色下迎风对饮。
“这算是合卺酒吗?”狐狸眯起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笑得眼底都是喜悦之色,“曜曜,我感觉我的人生到此已是圆满,以后仕途上就算如何风光,哪怕站在权臣之巅,与此时的我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此生有你,吾愿足矣。”
轩辕曜抱膝坐在屋脊上,遥望夜空星光闪闪,俊雅的脸上因酒意染上几分微醺,看起来当真是诱人得紧。
谢锦看着看着,就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曜曜。”递一杯酒到他唇边,“再喝一杯。”
轩辕曜张嘴喝下,偏过头,醉眼朦胧看他:“阿锦,你高兴吗?”
“高兴。”谢锦提着酒壶又倒了一杯,“曜曜,今晚不醉不归。”
轩辕曜喝下酒,声音微哑:“为什么高兴?”
谢锦声音沉静:“因为跟心爱的人修得圆满。”
轩辕曜眯着眼看他:“心爱之人?是谁?”
“你啊。”谢锦失笑,搁下酒盏,伸手揽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带入怀里,“曜曜,我们……”
“夫为妻纲。”轩辕曜皱眉,试图从他禁锢中脱身而出,“谢锦,你搂着我干什么?”
“曜曜喝醉了?”
“没,我没醉。”轩辕曜缓缓摇头,站起身却发现树在摇晃,天地也开始旋转,他迷迷糊糊地开口,“阿锦,怎么……怎么回事?”
谢锦把他禁锢在怀里,低头轻吻他红润的唇瓣,酒香之气扑鼻:“曜曜。”
“放,放开我……”轩辕曜伸手推开他,“不,不许对夫君无礼……”
他想站起身,想要振夫纲,然而脚下却站不稳,身体一个趔趄重新倒入谢锦怀里,“阿锦……”
“嗯,我在。”谢锦亲着他的耳朵,声音低沉充满蛊惑意味,“曜曜,我们去沐浴好不好?”
“沐浴?”轩辕曜睁着眼,神志却明显有些不太清楚,“好,好啊……沐浴,呵呵……”
谢锦抱着他,飞掠往后院而去。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