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曜抵达校场时,明紫还在房间里躺着,一整天没再开门。
送出通心蛊之后,他就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连小兵送来饭食他都没起来用。
傍晚时分,轩辕曜在军营大帐中召集军中诸位将领,跟他们详细说了进攻计划之后,淡淡道:“曲阳城表面上有十万兵马,但实际战斗力却并没有那么多,残军败将士气尚未恢复,十万数字也不足为惧。”
舆图上的粮仓位置被清晰标红勾画出来,于灯火下看得清晰明白,轩辕曜指着粮仓旁边的地形:“戈云辉是个刚愎自用的将军,南越使臣明紫给他递了假消息,今晚他会把至少一半的兵马调过去粮仓附近埋伏,重兵埋伏的布置应该在这里……安逸。”
“末将在!”
“你带两千铁骑抄小路逼近曲阳粮仓,不要制造出太大的动静,要‘悄无声息’地弄出一点声响来,务必让对方认为你就是冲着粮草去的,但记着别跟他们正面冲突,尽可能地延长时间。”
顿了顿,轩辕曜抬眸:“你们今晚的兵器是弓箭,明白我的意思?”
“末将明白!”用弓箭的意思就是只准远远地射,打一场换个地方,不能让两千人进入敌方埋伏圈。
若对方耐不住性子开始来硬的,他们就骑马跑,黑曜军个个骑术精湛,四个蹄子总快过他们两条腿。
“去吧。”
“是!”
安逸抱拳领下军令,转身离开的脚步气势十足,铿锵有力。
从粮仓下手,却并非真的为了粮草而去——这叫声东击西。
“余樊,杨霆!”
“末将在!”
“今晚戌时三刻,曲阳城城门大开,你们二人带着麾下铁骑进城,所有守城将士全部格杀,一个活口不留。”
“末将领命!”
余樊应下之后,才迟疑地开口:“不需要带梯子强攻破城吗?”
“有人给你们开门,你只管带人冲进去,带什么梯子?”轩辕曜冷眉一竖,“本将军领兵打仗,取的是对方性命,不是让你们去送死!”
余樊精神一振,“是!”
其他人趁势喊了一声:“将军威武!”
轩辕曜喝道:“还不快去?”
“末将告退!”
“一群小崽子!”轩辕曜冷哼,“搬梯子?真以为自己久经训练就成了金刚不坏之身?搬梯子也挡不住城楼上箭矢如雨,本将军得牺牲多少崽子?”
其余将领闻言都忍不住笑,心头却止不住的动容。
上战场打仗没有不死人的,他们选择从军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死沙场的准备,但若有选择,谁又愿意去死?
能跟着运筹帷幄擅长打仗还时时刻刻把将士性命挂在心头的主将,是他们的幸运。
“云璋,你带五千金甲军从西路走,绕至西门,强攻而入。”轩辕曜一一吩咐下去,“记得多带些绳索和弓箭。”
“是!”
“金峻,你带一万人从东门入!”
“末将领命!”
利落的军令有条不紊地传下去,诸位将领毫不迟疑地接令而去,气势沉沉,注定了曲阳城今晚将有一场让人刻骨铭心的大战。
曲阳城若破,预示着南越边关彻底失守,散沙一般的兵力将再也抵挡不住铁骑征伐。
待军中将领都领命而去,轩辕曜才转头看向谢锦:“该我们出发了。”
谢锦挑唇一笑:“能跟曜曜一起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果然不出轩辕曜所料,曲阳粮仓外重兵把守,曲阳城指挥使戈云辉几乎把城中一半兵力都调到了粮仓附近,然而到了半夜,城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号角声。
这个声音顿时让城中大乱!
指挥使尚未来得及发号施令,十八道人影悄无声息上了城楼,城墙边防守的弓箭手就已经被一一抹了脖子,几道人影从楼梯下去,在没有任何军令到来之前,合力开启了城门——里应外合。
随着沉闷的声音缓缓响起,铁骑如潮水般一拥而入,像是一记记闷雷砸下,砸得城中军队一阵晕眩。
铁骑所过之处,手执长矛刀剑的士兵几乎毫无反手之力,黑曜军仿佛前来索命的夜间死神,身姿矫健,表情冷煞,长枪横扫,锐不可当,城楼上厮杀嚎叫,不断地有尸体从高高的城楼上摔落,刀剑入体的声音让人胆寒。
大军长驱直入,所过之处尸横遍地,局势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血色浓重,杀气充斥在城中每一个角落。
轩辕曜端坐在马背上,冷冷下令:“反抗的全杀,束手就擒的可饶其性命!”
用轩辕曜的话来说,十万兵马就算手起刀落也要杀到手软,然而事实却也是铁骑战斗力强,不可能真的把所有人都杀光,城门开启,若有人逃走,他们不会追击,城中大半精锐主力被消灭之后,这座城池的防守其实已经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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