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缜并没有在家里待多久,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忙,他逗了江寄厘几句,看他面红耳赤不敢说话后,慢悠悠起身走了出去。
程严怀里抱着小猫,朝出来的戎缜鞠躬道:“先生。”
戎缜扫了眼吓出飞机耳的猫,没说什么,迈下了台阶。
车在庭院里停着,戎缜要离开。
程严把猫送给江寄厘,嘱咐了林齐一些事情,就快步跟了过去,他替戎缜打开车门,待男人上车后,才低低说道:“先生,小戎总下午派人送来了两尊玉佛。”
戎缜轻轻闭上眼睛,似笑非笑:“收下吧。”
程严:“是,先生。”
“说什么了吗?”
程严:“小戎总说谢谢先生。”
戎缜听后没什么反应,手指在手背上慢慢的点着,许久才开口:“我知道了。”
车子启动,程严道:“先生慢走。”
戎缜回了南区大宅,当天晚上程严就知道了戎谨被安排去了南区的消息,不仅如此,戎缜还吩咐他回个礼,程严起初不解,直到他看到了那份要回的礼。
一个极其隐蔽的监听器。
再一看戎谨接手的几家场地,瞬间就都明白了。
刘长明和孟四触了先生的逆鳞,直接被先生废了,而南区的烂摊子正好还缺个名正言顺的替罪羊。
老太太不给先生面子,非要拿手足相残说事,那先生就干脆把这个名头坐实,直接来个斩草除根。
程严向来是了解戎缜的,但在这件事上还是难免后背发凉,先生做事,当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别墅里这几天特别热闹,因为一个小东西的到来,充满了以前从不曾有的生气。
小猫爱闹腾,每天到处跑酷疯玩,连带着照看它的江寄厘都活泼了不少。
他给小猫取了个名字,虫虫,说是因为小猫喜欢跳来跳去捕虫子,别人听着奇怪,一人一猫却都特别满意,戎缜不在的这段时间,别墅里每天都是江寄厘叫虫虫的声音,虫虫也很给面子,无论在干什么,次次都有叫必回。
本来程严打算给小猫也安排几个佣人,像照看太子那样负责虫虫的日常,但江寄厘拒绝了,很认真的表示他想亲自养。
江寄厘有耐心,吃饭洗澡梳毛陪玩都是他,虫虫也便很快认了主,只亲近他一个人,有一次林齐帮忙开罐头还被挠了一爪子,小猫在一边嘶声威胁,对他敌意很大,直到江寄厘过来它才又变得乖顺听话。
慢慢的林齐也就不再插手了,一方面是因为虫虫对陌生人很应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林齐难得见到江寄厘这么开心。
做什么都把虫虫抱在怀里,给它穿上漂亮的小衣服,有时候还会亲自下厨帮虫虫做猫饭,就像养了个黏人的孩子。
林齐冷不丁就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夫人也有自己的孩子的话,可能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这天虫虫吃完午饭后江寄厘拿着玩具陪它玩,天气一天比一天好,江寄厘一般都是抱着它在阳台晒太阳。
虫虫性格比较调皮,江寄厘给它递玩具它不要,偏偏就要咬人的裤脚袖子,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地毯滚来滚去,江寄厘伸手挠它下巴,它就立马张嘴咬住递来的手指,不过并不用力,只是闹着撒娇。
江寄厘笑了一声,手指拨了两下:“不闹了,乖。”
虫虫变咬为舔,“喵”了一声松开了他。
茶几上放着一盘水果,江寄厘坐起身,捏了一颗樱桃,结果刚喂进嘴里,突然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感袭来,他捂着嘴干呕了好几下,忙起身去了卫生间。
他脸色苍白如纸,但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江寄厘轻轻呼了口气,只以为自己最近吃得不太健康,胃出了问题,他缓了一会后,卫生间的门被一颗小小的脑袋顶开了,虫虫眨着水润的湖蓝色眼睛望向他,歪着头喵了一声。
另一边,戎缜正在从南区回来的路上,他收到了一段从戎谨那里监听到的录音。
宽敞奢华的车内,手机里的声音播放着,有些嘈杂,但完全能听得清楚人声。
“小戎总,这几个男孩都是最近新来的,个个水灵漂亮,您挑挑?”
录音里传来了倒酒的声音,可能真的在认真挑选,两分钟后戎谨的声音才响起。
“你这什么眼光?这也能叫漂亮,我一人给一巴掌脸上的粉都能掉下来两尺厚,让我弄床上吃粉去?”
“这……哎化个妆这不是正常的吗?哪有人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这批男孩已经是百里挑一的长相了,您让我找西施貂蝉我也找不来啊。”
“放你妈屁的西施貂蝉。”戎谨有些不耐烦。
喝了几杯酒后,他突然道:“你没见过我那个小嫂子吧?”
“您是说……”
“我二哥家里那个。”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小戎总,这话可不敢乱说。”
戎谨嗤笑一声:“你要是见过我那个漂亮的小嫂子,肯定就说不出这几个货色百里挑一的话。”
那人噤了声,戎谨却越说越来劲,似乎非得过这个嘴瘾:“我那小嫂子才叫百里挑一,不对,万里挑一,我玩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像我小嫂子那么漂亮的人,也难怪我二哥被迷得神魂颠倒,说到底,不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东西,跟我装什么清高。”
“我小嫂子腰细腿长屁股翘的,在床上起来肯定很带感,你是不知道,家宴那天我小嫂子路都走不稳,啧啧啧,我二哥也是,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另一个人像死了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戎谨又喝了口酒:“把这些人带下去吧,看着就烦,歪瓜裂枣的。”
录音戛然而止。
戎缜靠着后座,双腿交叠着,慢悠悠点了根烟。
“老陈,你觉得戎谨这话说得在不在理?”
老陈就是经常给戎缜开车的司机,他被问得冷汗都下来了,愣是一声没敢吭。
戎缜吸了口烟,笑了声。
“我觉得他说的在理,那小东西在床上确实挺带感。”
老陈让这声笑笑得手都开始抖了,这话明摆着谁接谁死,他装了一路死人,车内的气压降到了冰点。
老陈也清楚,没有这段过嘴瘾的屁话,戎谨顶多当个替罪羊被先生送进去关个十年八年,但现在,只能是凶多吉少了,毕竟当年戎家的老大都没敢这么对先生说过话。
回到戎宅后,戎缜就坐在沙发上一直把玩一根逗猫棒,绚丽柔软的羽毛中间藏着一颗铃铛。
拨一下,响一下。
程严站在旁边,心也沉了下去。
突然,二楼楼梯口处响起一道声音。
“虫虫!不要乱跑!”是江寄厘的声音。
因为虫虫特别爱玩,他担心虫虫不注意跑出去,跑到太子和卡斯罗那边,所以经常跟着它。刚才虫虫好像是听到了铃铛声,突然就窜出去跑了,江寄厘追在后面,看小猫笨手笨脚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刚喊了一声,他就注意到了客厅沙发上的男人。
江寄厘吓了一跳,脚步顿住了:“先生。”
戎缜没说话,逗猫棒被不轻不重的扔在了桌上。
江寄厘心头一紧。
虫虫喵喵叫着跑了过去,江寄厘怕它惹事,忙也跟着下楼,幸好虫虫并没有扑到戎缜面前,在离沙发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下了,它犹犹豫豫的盯着沙发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江寄厘:“先生,虫虫它……”
“过来。”
江寄厘剩下的话就都咽了回去,他走了过去,手指有些紧张的蜷了一下。
“坐上来。”
江寄厘一懵,刚想坐到沙发边上,戎缜就伸手把他拽进了怀里,江寄厘不偏不倚正坐在戎缜的腿上。
“厘厘。”戎缜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掠了一遍,手慢慢覆上了他被休闲长裤包裹的臀部。
江寄厘身体瞬间绷住了,程严就站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
“确实很翘。”
戎缜的手一寸一寸探了下去,慢悠悠打着圈。
他耳语般呢喃着说道:“就在这里怎么样?”
江寄厘一个哆嗦,又惊又怕:“先生……”他眼睛红了一大圈,但到底没敢说不要两个字,他还清清楚楚记得上次对戎缜说不要的后果是什么。
“乖。”戎缜低声道:“总比我在戎谨面前上你好,你说呢?”
江寄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吓懵了,他摇着头流泪,戎缜的手指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哽咽着哭了一声,然而就是这时,一直蹲在后面的虫虫突然开始嘶声,整个耳朵都立了起来,尾巴也翘得高高的,它往前走了两步,对着戎缜的方向满含威胁的叫了一声。
戎缜看过去,眼神又凉又淡。
江寄厘:“先生,虫虫不懂事……”
戎缜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江寄厘咬着唇闷哼,眼泪流得更欢了,他后背颤抖着,再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虫虫暴躁的走了两步,又嘶了一声,眼看着没什么用,他猛地冲上前,狠狠咬住了戎缜的裤脚。
江寄厘瞪大了眼:“虫虫!”
戎缜松手放开了他,江寄厘几乎瞬间就下去了,他急忙抱住撕咬着的虫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对不起先生,对不起,虫虫不懂事……它还不懂事,它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先生……”
“江寄厘。”戎缜轻声问道:“不听话的东西应该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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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厘从来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进戎缜的书房会是这样的场面。
男人西装革履,靠坐在红木桌后的皮椅上,他交叠着双腿,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小的遥控器。
江寄厘浑身发抖,孤零零站在中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他干呕了好几次,脸色苍白得可怕。
戎缜的视线凉薄又阴冷,抬眸打量他片刻,往他脚边扔了一个东西。
“放进去。”
几乎有他小臂长短,狰狞又恐怖。
江寄厘呼吸一窒,却再不敢说其他话,他垂着湿润的眼,声音发哑,说出来的话只有气音。
“是,先生。”
戎缜是绝对不容拒绝不容质疑的上位者,而他是那个几次三番挑衅戎缜底线的不听话的东西。
他嫁入戎家三年,其实再清楚不过戎缜阴戾的性格,他应该在戎缜说第一次的时候就松开虫虫的。
但他不敢松手,他怕虫虫真的被丢去喂太子和卡斯罗,所以他胆大妄为的摇了头,固执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戎缜捏住他的下颌,语气森然:“江寄厘,做得很好。”
他抱着虫虫发抖,他知道自己做得一点都不好,甚至于从他嫁入戎家开始就是错的,日复一日的惊惧持续了三年,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他好像忘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他以前是爱过先生的吗?他记不清了,只知道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时候,先生夸他漂亮,他心里很高兴。
他一度以为那是先生喜欢他的表现,后来才发现,其实漂亮是个很廉价的词,先生曾经花几千万高价拍下过一个明代的青花梅瓶,他也不止一次的夸过那个瓶子很漂亮,可后来还是被先生暴怒之下砸碎了。
碎得再无修复的可能,于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和尘土腌臜一并被扫进垃圾桶里,没人会记得先生喜欢过那个瓶子,先生自己也不会。
而他就是先生的第二个青花梅瓶。
江寄厘解开自己的衣服,忍着干涩的剧痛,把东西一点一点推了进去,因为太疼,他额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到了下巴上,然后又滑向了白皙的颈间,没入洁白的衬衫衣领。
戎缜全程欣赏着他的痛苦,等他颤着手把长裤拉起来,就轻轻的按向了那个小巧的遥控器。
江寄厘哼了一声,猝然跪倒,他喘着气,整个人都蜷了起来,上涌的情潮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他双腿发软的缩躺在了地上。
嗡嗡的震动声在空旷的书房内响起,然后就是皮鞋与木质地板接触的声音,戎缜慢慢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个剔透的杯子。
江寄厘的额发被打得汗湿,刚一抬头,沁凉的水就从空中洒了下来,将他的衬衫完全洇湿,随后他触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戎缜用皮鞋抬起了他的下巴。
“厘厘,别让我再看到你哭。”
他喘着气,语音破碎哽咽:“是……先生。”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外面有人恭敬叫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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