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厘整整一个星期没回主卧。
期间戎缜明里暗里哄过他无数次,江寄厘并不抗拒,戎缜让人弄回来很多品种稀有的观赏花卉,他的确喜欢,也会搂着男人的胳膊在他侧脸轻吻一下,说“谢谢先生”。
但每次戎缜看着他问道“能不能回来”的时候,江寄厘都摇头,抱着男人的手也不会松开,只是带着笑意温温柔柔的说:“不好。”
戎缜想他想得寝食难安,第一晚根本没有回主卧,他在阁楼抽了一晚上烟,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去了厨房,循着那天青年做早餐的记忆勉强做出了一份看得过眼的吃食,结果青年起迟了,早餐凉透全部进了垃圾桶。
戎缜心里吃味,本就满心的焦躁愈加难以控制。
他埋在青年颈间说:“宝宝,回来吧,我不碰你,我都听你的。”
江寄厘搂住他,手轻轻放在他宽阔的背上。
“不是您想的那样,先生,我只是陪陪早早。”
青年脾气软,永远不会动怒一样,拒绝人都是含着温柔笑意的,戎缜爱极了他的样子,同时也拿他这样毫无办法。无论他怎么哄,青年都有合理的理由堵住他。
说的次数多了显得他很无理取闹,被懂事的江崇比进了尘埃里。
他只能趁着白天青年在他身边,抱着人好好温存。
而江寄厘虽然晚上不跟他回去,但并不是想着完全把男人晾开,所以戎缜偶尔小心翼翼的索吻,江寄厘都会回应。
甚至很多时候他会主动吻吻他,男人因为他的态度最近总是像犯了错般,在他面前很是谨慎,吻完他后都要仔仔细细观察他一分钟,看他有没有不舒服不开心。
江寄厘被男人的样子逗得有些失笑,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他唇上吻了好几下。
“先生,您都不像您了。”
戎缜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
戎荞给江寄厘送来一套款式很漂亮的衬衫,她前些天和白御星飞国外看高奢秋季秀场,看到那件深绿色v领衬衣时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江寄厘。
她以前一直觉得江寄厘最适合纯白洁净的色系,衬得人干净又漂亮,直到那件深绿色的款也撞进了她的视线,她莫名就觉得,江寄厘穿着一定会很合适。
可能是血缘关系作祟,戎缜极偶尔的时候审美会和戎荞共通。江寄厘穿着那件衬衣出来的时候,戎缜的视线就彻底移不开了。
那件衬衣的款式很独特,v字延伸到青年锁骨下方一点,露出了他白得晃眼的细腻皮肤,后腰处有一截橄榄型镂空,正好显出他纤细的腰肢,青年的腰线条流畅而柔和,还有一对浅浅的腰窝。
腰窝上方是一条同色腰带,松松的朝后系起,丝绦垂下,正好落在青年挺翘的臀部上方,而因为束起的力道,从前方看去,青年的腰更是细得能一把握住。
戎缜再清楚不过青年的腰有多美妙。
他的视线黏着在江寄厘身上,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他吻着青年微红的侧脸,在他耳边小声道:“宝宝,好漂亮。”
手放在他裸露的后腰处,不轻不重的拉着那条腰带,像是要随时扯开一般逗着他。
江寄厘眼睛弯弯的,说:“我给荞《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牢记网址:荞回个礼,我之前留意了一些很漂亮的蝴蝶标本,明天就送过去。”
戎缜“嗯”了声,视线从始至终没从江寄厘脸上离开。
“对了,先生,您帮我拍张照片吧,我想给荞荞看。”
江寄厘纤细漂亮极为上相,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就能在那张方方正正的照片中闪闪发光,他笑得温柔,望着镜头,仿佛能看进人心里。
这天之后戎缜似乎也找到了新的乐趣——开始热衷于给江寄厘挑选各种款式和风格的衣服饰品,像是在摆弄一个漂亮精致的换装娃娃,多少有些幼稚。
江寄厘最开始愿意配合,每天换一套,戎缜欣赏之余都会给他拍照留下来,但慢慢的就不太对劲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江寄厘的预想之中,戎缜想让他换的衣服越来越不正经,从露腰露肩到慢慢露背,有的甚至胸前都没有遮挡,布料也越来越少。
最过分的一次江寄厘记得清清楚楚。
那件衣服是由羊毛织成的,质感绵软舒适,但颜色和款式都让江寄厘生了好一顿气。
藕粉色。
从锁骨下方到肚脐,全部都是镂空的。下衣更过分,是一条两侧绑着绳子的小裙子,长度刚过大腿根。
江寄厘又羞又恼,想把衣服扔回去让男人自己穿,但没想到自己耳根软,说了几句硬气话就被对方哄住了。
他坐在沙发上,戎缜半蹲在他脚边搂着他的腰和他道歉,男人的样子又忐忑又可怜,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和爱他,还在他的提醒下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主卧陪过他了。
最后一心软,江寄厘稀里糊涂就穿上了。
心软一次,就能心软第二次第三次。
江寄厘不仅让他拍了照片,这天过后没多久就被他哄回了主卧,还穿过好几次那套衣服给他看。
男人的视线毫不收敛的打量着他,附在耳边不停的夸他漂亮,将他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夸了一扁,语气缱绻亲昵,嗓音故意压得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江寄厘甚至能从里面听出点其他意思,羞得差点哭出来。
他知道戎缜故意欺负他,戎缜太喜欢在这种时候看他红眼睛,几乎成了种癖好,江寄厘气得直咬他,赌气般不给他碰。
戎缜看到了想看的样子,反而没之前那么急了,况且青年和他赌气的样子也可爱极了,总是故意使坏,有一次戎缜帮他擦脚的时候,刚要落下唇就被踢了下侧脸。
沙发上的青年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许亲!”
戎缜挑了下眉,倒是没亲,当晚换了个别的用途。
江寄厘受够了他随时随地满脑子废料,给戎荞回礼的空隙和她去了a城的一场拍卖会,就是戎荞之前给他的那张邀请函。
那场拍卖会一共进行一周,委托拍卖的东西都很小众且稀奇,完全可以当成一个小众艺术展览会,江寄厘新奇,戎荞也一样新奇,拍卖会上的东西样式丰富得天南海北,每一款都让他们眼前一亮。
两人一天都没有缺席,戎荞竞拍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江寄厘只看中了一件兽骨做的小架子,他觉得这个架子上放戎宅那株暗蓝色的玫瑰很合适。
他和戎荞离开前戎缜给过他一张无限制黑卡,但江寄厘心里没什么底,所以竞价的时候很小心,每次都只加一万,兽骨架子从开始的十万元起拍到九十八万元,江寄厘中间只叫过三次。
分别是第十一万元,第二十一万元,第五十六万元。
这个架子出乎意料的受人欢迎,举牌竞价的人很多,戎荞有些急,倒不是怕江寄厘钱不够,是怕他性格软,碰到这种场面叫两回就不叫了,眼看着拍卖价已经破了百万江寄厘都没有叫第四次。
戎荞想要举牌帮他拍下来,但被江寄厘阻止了。
他低声道:“再等等吧。”
兽骨架子的拍卖价最终停在了一百三十八万元,拍卖师喊了声“一百三十八万元一次”,戎荞看向了旁边的青年。
“二嫂,真的不要了吗?”
江寄厘摇摇头,又举了下牌,这次他加了两万,叫到了一百四十万。
即将拍下的那个人似乎有些生气,迅速将价格提到了两百万,江寄厘又开始一万一万的加。
竞拍者带着点游刃有余的不屑,价钱越加越高,江寄厘每加一万他都加五十万,没过多久,兽骨架子的竞拍价已经超了五百万。
戎荞干着急,她觉得反正都是她二哥的钱,省着干嘛,她二哥又不缺,以戎荞和戎缜的性格,在拍卖会上碰到这种情况,为了省事直接往上加一千万都是常有的情况。
而且戎荞还见过当时戎缜拍那条“天空之心”的场面,加价加的极为霸道,和江寄厘绵和的竞价方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慢慢的戎荞也发现了,江寄厘的方式虽然绵和,但却不弱势,紧紧逼着那个价格往上涨,眼看着竞拍者也加累了,价钱幅度从五十万降到了十万。
谁知,就在戎荞眼看着江寄厘要胜券在握的时候,拍卖师突然把架子撤了,解释这样东西之前的程序出了问题,暂时不予拍卖。
戎荞眉毛皱了起来,觉得有点蹊跷。
江寄厘眨了下眼,偶然回头,看到了某处席位的一个年轻男孩,接触到他的视线后扬着眉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这就是和他竞拍的那个人。
江寄厘礼貌的点了点头便转了回来,没再说什么。
拍卖会散场后,戎荞直接联系了白御星,让他查查那件拍卖品,就在两人要离开会场之前,突然一个男孩高调的从他们身旁擦肩而过,手里赫然端着那件兽骨架子。
戎荞瞬间懂了。
是黄家的小少爷。这场拍卖会就是黄家主办的,小少爷闹脾气非要把东西拿下来,昏了头的负责人不看清在场的邀请名单,公然黑幕了少东家。
能理解。
但戎荞不受这个气,也不可能让江寄厘受这个气。虽然青年依然在笑着,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心态很好,完全只把这场拍卖当成娱乐,东西能不能到了他手里他都不在意。
“走吧荞荞,司机在外面等我们了。”
戎荞点头,然后转手就把这事告诉了她二哥。
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平铺直叙:
二嫂看上一件藏品,拍了半天,被拍卖会黑箱给了他家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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