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清河学院放学的锣鼓声早就敲响了,学生差不多都走完了,陈阳还没有来,一家人都有些不安。
特别是何氏一直不停地念叨着:“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当陈七七再也坐不住了,想要去学院看看陈阳是不是被留堂了的时候。
平常和陈阳玩得最好的同学李北气喘吁吁的跑来了,“不好了不好了,陈阳出事了。”
“什么?”陈七七“唰”地一下站起来。
陈勇夫妻俩也紧张得脸色都瞬间变白了,何氏的嘴唇还不停的哆嗦着。
陈七七赶紧扶住李北,给他顺了顺气,“别着急,慢慢说,陈阳出什么事了?”
李北喘着粗气说道:“是陈文课间的时候拉住陈阳,让他去西街的城隍庙,说是有关于七七姐的事情要告诉他,还特地强调了是关乎性命的事。
陈阳担心七七姐有事,下学就去了,现在也没回来,我去城隍庙一看根本就没有什么人,陈阳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听完,陈七七面色一沉,如果是陈文搞得鬼,她怕是会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连忙让李北带他们去城隍庙看看。
西街的城隍庙已经年久失修,一副破烂不堪的模样了,平常根本不会有人来。
找了一圈确实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何氏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陈七七让她爹赶紧将她娘先送回去。
她娘死活不愿意回去,直到陈七七说了句狠话,才抽抽噎噎的跟着她爹走了。
陈勇临走前嘱咐陈七七不要乱跑,等着他回来。
等夫妻俩走了,陈七七开始地毯式的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突然,陈七七盯着城隍神雕像后面一块凸起的地方。
其他地方都灰扑扑的,唯独这块地方不仅没有灰尘,反而有些发亮,就像是有人经常在这一块摩擦。
想到了什么,陈七七伸手一按,顿时,旁边慢慢出现了一条暗道。
眼神一亮,陈七七就要往下走,突然又顿住,她不会武功,就算找到了也制服不了敌人。
这个时候她非常后悔穿来这段时间既没有练武也没有人脉,更没有培养自己的势力。
但后悔也没有什么用,陈七七快速思考起来,突然她想起县令夫人说过的话,眼睛一亮。
“李北,姐姐求你件事,你能不能去民仁堂找张大夫,帮我交封信给他。”陈七七拉着李北央求道。
李北不加思索的同意了。
陈七七环顾四周,没有纸更没有笔,心一横,撕下一块布,眼睛一闭,使劲将手指咬破,写了一封血书。
没想到啊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写血书……
李北被陈七七的操作惊呆了,直到陈七七催促他赶紧去,他才反应过来。
李北走后,陈七七看了看暗道,心一横进去了,如果没有遇到,那她自认倒霉。
如果遇到了却救不了,大不了一起被抓起来,至少陈阳有她陪着没那么害怕,而且她还可以另寻办法带着弟弟逃跑。
如果再不幸,不小心死翘翘了,说不一定还能穿回现代呢,不能回就算了,反正这条命本来也是偷来的。
暗道里面很黑,陈七七没有带火折子,就这么一直抹黑走到了头,还好这条暗道没有其他分支。
走了一刻钟,陈七七才走了出来,暗道外面是一小片树林。
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对着暗道口有一条两米宽的路,路上有很明显的车辙印。
突然,左侧的灌木丛中挂着一小块布,布的一边有些明显撕咬的痕迹,应该是有人用牙齿撕扯下来的。
陈七七捡起一看,上面有个小太阳的图案,瞳孔猛缩,是陈阳!
这个图案是上次她刻在陈阳漱口杯上的图案,陈阳很喜欢,就让何氏在他每一件衣服上都刻了一个小太阳。
将布塞进怀里,陈七七顺着车辙印跑去,这一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让陈阳出事。
跑了半个多时辰,陈七七脚重得抬不起来,汗水顺着脸颊一股一股地淌下。
扶着一颗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陈七七一瞬不瞬盯着前面亮着光的两间木屋。
天不负她,车辙印到这就消失了,透过破烂的院门可以看到有一辆马车,旁边拴着一匹马,八成就是那伙人了。
她不知道这伙人是人贩子还是其他什么人,所以贸然不敢前进,只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还不忘往周围撒一些防蛇虫的药粉。
这是之前被蛇吓到之后,陈七七就开始随身携带这种药粉,庆幸自己带了这个药粉,又后悔自己只带了这一种药粉。
现在天马上要黑透了,估计这地方是这伙人的一个根据点或者中转点。
等天完全黑透,陈七七借着夜色开始慢慢向房屋靠近。
紧紧贴在墙壁上,陈七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有一间房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老六你行啊,今天一天就抓了十个了,加上今晚上的两个,等明天我们与春花他们汇合,这批小崽子能卖不少银子,来来来,哥哥敬你一杯。”
“哪里哪里,三哥客气了,是小弟敬你一杯。”
“……”
听动静,他们是人贩子,现在只有两个人,还在喝酒。
陈七七暗叹一声,真是天助我也!等他们喝醉了,再偷偷溜进去救人。
估摸着又等了半个时辰,房间里渐渐传来呼噜声,一声高过一声。
陈七七赶紧从早就踩好点的狗洞钻了进去,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慢慢挪到另一间屋子。
从缝隙里面看去,角落里有两个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紧紧的挨在一起。
门上了锁,陈七七只能从窗户下手,但窗户太高了爬不上去。
着急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了一块大约有十多公分高的石头。
赶紧搬过来垫着,陈七七哼哧哼哧的使劲往上爬,终于将窗户打开,头也伸了进去。
听到动静,两个小家伙挨得更近了,丝毫不敢发出声音。
“阳阳,阳阳,是你吗?”太黑了,陈七七根本看不清,只能压低声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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