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来了。”下山的路途中,一直沉默着的梵林突然开口说了起来,“这么慢,我都以为是我的奥术失效了。”
“你那个陷阱吗?”乌尧看着这个白色的戈兰芬,这位站在骏鹰帝国权力梯队最顶端的几人之一的提督,慨叹道,“说实话,你那天赋奥术还是有点意思的,甚至,我都没有在第一时间看穿。”
“利用那个毒池,我的奥术能发挥得更好。”梵林冷笑着,“怎么?乌尧团长也有害怕的时候。”
“只是咱们单挑的话,你那个能力我确实可能在前期中招……”乌尧没有理会梵林话语间的嘲讽意味,认真的分析道,“但要打败我,还差得远呢。”
“好了,好了……”一个锃亮的棕黑色大光头插在了俩个人中间,“看看前面吧,我们也有事要干了。”卡图站着了这次行动里他的俩位首领的中间,将背后巨大断头刀提在了手上,
“预料里的浑身着火的僵尸敌人,出现了。”
“虽然你说的那么惊险,但现在看来,你那个方法是真的管用的啊。”雁鸿看着虽然歪七扭八,零零散散地前进着的部队居然没有一个人失足出现些意外,甚至每个沉浸在美梦中的战士都不自觉地与俩侧的腐败湖保持着巨大的空间,不由得啧啧称奇了起来。
“嗯,有用就好。”鹿鸣呼呼地喘着粗气,费劲地应答着雁鸿的话。
“鹿鸣小哥,你没事吧。”注意力一直在鹿鸣身上的阿米娅忙上前来搀扶了一把,问道。
“不同于你们的血契奥术和天赋奥术,我这个小手段有些费力。”鹿鸣喘着粗气,但依旧挺直了身板,“但放心,我还能坚持。”
“你要是实在撑不下去了的话,也可以休息的。有我和阿米娅盯着,不会出事的。”雁鸿也上来搀扶了一把,关切地说道。
“不用管我的,毕竟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了,能撑得住,我自己知道的。”鹿鸣笑一笑,婉拒了俩人的好意,挺着胸膛神态自若地向前走了几步,若不是那沉重的像是落石一般的气息,换作谁都没办法看出鹿鸣此刻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从刚到这里开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的地方。雁鸿,我还不能休息。”
“但这样说来,我便有些好奇了。”阿米娅看着鹿鸣如此,也打消了劝慰的念头,当即便把古灵精怪的脑袋里冒出的问题说了出来,“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方法的。”
“观察和思考。”鹿鸣几乎不假思索,“大蛇已死,这洞窟中的幻术不过是因为过剩的奥术能量无法消散而导致的,这也就是说,这是无主的力量……”
“同时我观察到,洞窟中的一些小动物也有类似的行为——它们明明东倒西歪地乱走一气,却总能避开这俩旁的毒湖。于是我又做了一个小实验,我故意惊吓了一只从外面抓来的兔子,将它放到了这里……”
“结果是,它跑进了毒湖里,反复几次后,我便总结出了这个经验。”
“是这样啊……那可真是……”阿米娅还没把嘴里的话说干净,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她。
“啊!——”
“怎么了!”雁鸿惊觉,忙回头看去,很快,他锁定了出现问题的根源:阿岚跪倒在地,俊秀的脸庞上已然看不出血色,苍白而狰狞。
“阿岚!”雁鸿忙跑过去,但依旧束手无策,阿岚痛苦地发出尖啸,随后拼命地呼喊了起来,
“不——放过他,乌尧团长!放过他!”
阿岚痛苦地嚎叫着,
“让我死,放了他,乌尧首领……”阿岚突然站起了身来,不等雁鸿来及反应,便拨开了人群向着毒池走去。
“阿岚!”
雁鸿自然不能让阿岚自寻死路,大叫一声见没有效果后随机迈开了双腿狂奔了过去。
“对不起,夜,这是我欠你的,我该还上。”
此刻,阿岚无神而惨白的脸庞上却奇异地交替着无奈,心酸与慷慨赴死的欣慰。冒着泡泡的绿色毒池此时依旧陈铺在了他的面前,犹如一道绿色的果冻地毯,只不过既不透明可人,亦不无毒无害——它是死亡的通行证,是地狱的单程票。
“你给我回来!”
雁鸿已然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了阿岚的手腕,强行在他即将投身毒池的前一刻里挽救了他。
“不!”在这时,阿岚又爆发出一声痛苦地嘶吼。
“首领!你还要欺辱我到什么时候!”也就是这一抓,让阿岚突然大声而愤怒地咆哮了起来,“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他们,你却还要欺辱与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
“我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
赤色的火焰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包裹住了一把拉住了阿岚的雁鸿,将姗姗来迟的阿米娅与鹿鸣挡在了之外。
“同归于尽吧!”
“你这么恨他,都不敢骂他一句吗?”雁鸿忍受着火焰环伺的灼热,听着阿岚明显是无能狂怒的声嘶力竭,心中居然有了一丝无名怒火,不由得大骂起来,“你倒是像夜一样骂他一句臭老头给我听听啊!说了这么多,我倒是要看看,你现在,到底做着个什么荒唐梦!”
自己嘴边无意的话语却反过来提醒了雁鸿——对啊,我有没有可能透过意识看到阿岚现在在幻术里看到了什么呢?仔细思考了片刻,雁鸿对这个方案给予了肯定,虽然无从下手,但是【灵魂震荡】与给人赐福的经历里,一定有着什么提示的。
于是乎,雁鸿咆哮着动用了属于环民的血契奥术——【灵魂震荡】,火焰在此刻烧焦了他的头发,但他却像是尊泥像一样不为所动。
“阿岚!你要听得到的话,就给我正常些吧!”
随后,雁鸿想着赐福的步骤,居然意外地凭借着圣树中转放大了自己的释放出来了的【灵魂震荡】的奥术能量。这股力量在雁鸿那一往无前的信念加持下迅速冲破了一层不可名状的思想与意识的阻挠,之后便随着雁鸿自己紧绷着的意识里突如其来的一刻轻松,他眼前的景象便也随之一变。
整个空间中,地面与天空涂抹着一脉相承的令人发怵的恐怖血色。阿岚跪倒在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高大男人身前,小小的火苗接连冒出,随后迅速消散。空气中弥漫着失败主义着的冷彻骨髓的失落与无奈,依旧掩藏在之下的,一如掩藏在大雪覆盖下的木材一样失去了爆发的沉寂了的愤怒。
“阿岚!”
看着那个跪倒的少年,雁鸿内心的触动使得他不由分说地大声喊了出来,
“我们在你心目中,难不成,就这么不可靠吗?回答我!阿岚!”
这突如其来的责问自然是让跪倒的阿岚回过了头,他满脸的不相信,但眼角的眼泪还是没忍住地洪水般地淹没了出来:“雁鸿,你……”
“你这家伙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还能把自己骗了……”
雁鸿无奈地轻笑着走上前来,对着那个看不清面貌的男人极尽所能地摆出了个瞧不起你的鬼脸:“让我来教你,怎么把这种呆头呆脑的大家伙打趴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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