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羽听了,拂着她发的手顿了顿。
接着他笑了一下。
“我们的大婚,怎么能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呢?”
落在发上的手,顺着发梢一路往下,滑过她的背脊,最后停留在她的腰间,他抱着她,手上轻轻一提,将她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
接着,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又滑向脖颈,来到她的胸前,指尖轻轻一挑,她的上衣便散落在手臂两侧,露出丰润圆滑的雪色肩头。
谢妩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地就要拉回衣衫。
他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扶住她的肩,在肩头吻了一下。
接着,他让她转过脸去看镜子中的两人——
“你看,我的眉儿,这么美丽,该得到世间最好的东西。”
谢妩眉的上身几近赤裸,被他要求着去看自己的后背,还好还好,她还能接受。
可是他接下来的行为就让她大跌眼镜了。
由于衣衫半褪不褪,她的手臂被缠绕其中,他便直接将她的手臂背在身后,如同被缚一般。
男人俯身,带着凉意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他呼吸略有些急促,眼尾也带着薄红。
待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谢妩眉有点......并不是很情愿。
他的喘息声,很清晰地落入她耳中,听起来,更像是卑微的乞求。
屋外又落雨了。
雨点被风卷着砸在瓦楞上,廊柱上,激起一片热闹的动静。
如同屋内人的喘息。
好在他只是把她按在琉璃镜上吻了很久,并没有做什么。
最后还为她掩好了衣裳,系好了带子。
他的吻似乎有什么魔力,又或许是她本身就不太舒服,竟有些大脑缺氧似得昏昏欲睡。
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任由他抱着,回到了床上躺下。
她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想说什么,最终阖上了眼。
看着她沉沉睡去,墨卿羽的嘴角勾了勾。
发间一对白耳悄悄钻了出来,接着,他脱靴上床,将睡去的少女紧紧搂在怀中。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间,去轻蹭她的下巴和耳际,去亲吻她的动脉。
“眉儿,眉儿......”
“既然你已经靠近我了,已经得到我了,就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否则我真的会死,求求你......”
屋外的雨声渐渐大了,扑扑簌簌地,打在庭院中的竹叶尖上,连窗口那支青杏都有些抬不起头。
雨丝冰凉冰凉,凉意很快就浸湿了屋内的空气。
睡着的少女自不会有感觉,可他却似怕冷一般,起身赤脚下床,来到那扇窗前。
伸手欲关窗,却瞧见那支被雨点砸弯了的青杏,看了半晌,他最终伸出手将它折断,收入袖中,关上了窗。
谢妩眉沉沉地睡着,意识好像飘得很远很远。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走在一片雪地里,四周似是冰雪雕成的亭台楼阁,霜花雪树。
与太微宗那处秘境极像,却又不是。
这是......梦?
可是这冰冷的感觉为何会如此真实?好像曾经亲身经历一般。
她抬眸看向远处的天空,铅云密布,魔气弥漫,重重山脉间,不见丝毫清明正气。
她这是,在魔域?
脚下是尺许厚的深雪,寒意便是从脚下传来。
谢妩眉微愣,她身上应当有墨卿羽送她的法衣,本不该感觉到寒冷才是。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衣着变了,是一件她从未见过的,普通的凡人的衣服。虽然很厚重,但仍抵不过寒意的侵袭。
她的意识随着“她”走着,一直走到一处高耸入云的殿宇前。
殿宇前有数位魔兵把守,见她来了,长戟一拦,戟尖堪堪擦着她的手臂而过。
“你们这帮下贱的魔物,不许碰我!”她听见她尖声喝道:“本郡主要见他!快去通传!”
魔宫守卫目视前方,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呵斥。
“快去通传!听见没有!”
魔宫守卫手握长戟,任她踢打,如雕塑般纹丝不动。
片刻后,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了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斜睨着她,脸上尽是厌恶之色。
“谢小郡主,尊上正忙,没时间见你,请回吧!”
“呵?”她笑得轻蔑,“他忙?忙什么?忙着毁灭三界吗?杀了抚育自己多年的师尊还不够,还想杀光同门?若他还有良知的话,就该自裁以谢天下!”
她尖酸刻薄,说出的话极是难听,连黑衣男子都听不下去了,一张英挺的面容上尽是暴戾之色。
他握紧了拳头,闭了闭眼,忍着动手的冲动,转身就要进去。
“站住!”
她见他要走,情绪似乎瞬间崩溃了,大声哭道:
“你替我转告他,让他放我走,现在立刻马上!我受够了这个鬼地方了!”
谢妩眉心中感到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难道是书中的她?
这可太荒诞了,为何他们的对话她都听不懂?
黑衣男人的脚步顿住,厉目射向她,
“尊上他受了重伤,性命危在旦夕,你能不能不要吵?!”
“性命危在旦夕?”她一愣,忽地又放声大笑起来。“呵?他怎么不死了?”
黑衣男子双眼立刻变得赤红,周身泛起魔气,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死死盯着她。
“谢小郡主!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到底是不是个人?!尊上他是为了你,才被北斗星君重伤!”
他走到她面前,操纵着魔气,紧紧地箍住她的脖颈——
“你不担心他就算了,还要出言嘲讽,如果不是因为尊上,本座早就把你丢入万鬼地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
谢妩眉一愣,她记得书中北斗星君重伤墨卿羽,可并没写他为何将他重伤啊,难道,他当初是为了谢妩眉么?
虽然被魔气箍住脖颈,可并没有窒息感传来。
她盯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露出森森的牙齿,缓缓笑道:“好啊!影夜,动手啊!怎么不动手了?把我丢入万鬼地狱吧,来呀!”
黑衣男子气得胸膛起伏,末了他收回魔气,笑了笑。
“激将法?没用的。”
她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天底下的理儿都让他占了,照你这意思,他囚禁我,我反而该对他感恩戴德了?”
她的笑越发粲然,几乎陷进疯狂。
“如果他不囚禁我,我怎么会想方设法逃走?他又怎么会被北斗星君重伤?那是他活该!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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