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刚为皇上不喜,又来了个钩弋夫人,还弄出个尧母门,我外甥什么时候才能。。。亲家公,不说也罢!”

    “将军莫急。”刘屈旄摇了摇扇子,“事情得一步步做。”

    “哦,你有办法?”

    “现在钩弋夫人最是得宠,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不如先联合钩弋,斗倒卫家,等位子空出来了之后。。。难不成我们的五皇子,还不如奶娃娃吗?”

    “可钩弋夫人面前,谁又搭得上话呢?毕竟是内宫。”

    “妃子宫女难以出来,太监们却可以时常出入宫廷,大太监苏文,还有绣衣使者江充。。。”

    说完,刘屈旄低下眼,又嘱咐到“慢工出细活,我是刘氏宗亲,陛下的性子,最了解不过,什么东西他可以给,做臣子的,却不能抢。”

    然而,让刘屈旄李广利二人想不到的是,才刚密谋,江充却被下了大狱。原来江充被提为督尉之后,觊觎权力,对高官抄家后的官印绶带截留不交,御史大夫张贺不知从哪得知了消息,人赃俱获,在长安将江充捉拿下狱,江充提出用金赎罪,未被应允。

    朝廷命官,又是钦差,不能擅自立刻处死,且要呈报皇帝,张贺只好写好案卷,夹入奏折,“去甘泉宫的路上慢点走,交待霍光把奏折放在最底下。“

    张贺本来准备给江充做个畏罪自杀的套子,谁知江充自知得罪的人太多,平日雇了不少小厮暗中保护自己,见此不妙,立刻给甘泉宫报信。刘彻厌恶江充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却又喜欢他指哪打哪,下令接受他的赎罪金,削去督尉之职,贬为庶人。

    江充虽未死成,但没了官位,长安城很是太平了两年,人人拍手称快。

    征和二年,在一片萧索与孤寂中到来。

    刘彻这几年都在甘泉宫休养,难得回长安一次,住在壮丽的建章宫中。毫无例外地,又是钩弋夫人伴驾。

    钩弋夫人年仅二十二岁,青春正盛,加之前几年生育幼子,平添了少妇丰腴美艳的气韵,更加迷人了。她靠在已经六十多岁的帝王身上,一颗一颗地将葡萄喂入他口中。苏文抱着几捆竹简,悄悄地走上殿来。

    “什么事啊?”刘彻虽然年事已高,但感觉依然十分敏锐,他鹰一样的眼睛突然睁开,盯着苏文,差点让苏文吓得说不出话。

    “陛下。。。”苏文打了个寒颤,“河间国,还有益州郡刁民抗税不交,杀了催缴的官员,官府已经缉拿了许多人,刁民还在闹事,说什么朝廷徭役太重之类,简直大逆不道。。。”

    刘彻一下下地扣着手指,没有说话。

    “陛下!”钩弋夫人赵婕妤先哭了起来,“河间国是臣妾的母国,居然这副样子,臣妾心如刀割。”她梨花带雨,让人甚为心疼。

    刘彻见她哭得伤心,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爱妃貌美心慈,真是后宫楷模。”

    初春的早上,天气还冷,皇宫的使者就到了我们家。“召曰,河间,益州二郡税务不当,政令不修,刑案频发,着御史大夫张贺即刻前往,擦查原委,抚慰地方。”

    旨意很简单,然而,这个时候接到调令,离开长安,对太子一系来说实在不是件好事。

    “夫君,你记得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张府里,我和张贺相对而坐。

    “怎么会不记得,我们是在景桓侯和公主的订婚宴上初见,他们大婚那年你来廷尉属,我才得以和你重逢。如今算来,整整三十年了。”

    时间过得那么快,后来我嫁人,长女出生,次女出生,走遍全国,破解疑案,培训郡国属官,为太子抚恤百姓,经历过朝堂内政外交的各种大事,两个女儿长大成人相继出嫁,到现在太子的处境险峻,各种为他化险为夷。

    “我去问过霍光和张安世,他们虽然随行皇上左右,到底是外官,平时也很难见到皇上。臣属的奏章竹简,都交由苏文呈给陛下。天天能见到皇上的,只有赵婕妤和苏文等人。”我轻轻道,“苏文几如赵高,整个一秦朝事啊!”

    张贺连忙按住了我,“这话是说不得的。”

    “自李夫人去世,以后礼下葬,内廷就总有好事之人,揣摩上意,竟用已故李皇后称之,也无人禁止。已故陈后,已故李后,卫后还在,陛下现在又说钩弋夫人可以母仪天下,虽是玩笑之语,俨然会是一位赵后了,将来史书上,说不定陛下前前后后,有四位皇后呢。”

    张贺想了想,“陈后无子,这也罢了。可李夫人育有昌邑王,她去世十二年来陛下依然追思不已,多次当着我们臣子的面说百年之后只愿与李夫人合葬。若是哪天,陛下一时伤怀,正式追封她为皇后,那昌邑王就是嫡子,也有继承权。就不说昌邑王,钩弋夫人圣眷正浓,幼子刘弗陵日日承欢在陛下膝下,陛下多次说六皇子类己,废长立幼,也不是不可能。”

    西周末年,为博褒姒一笑,周王烽火戏诸侯。接着又将申后太子打入冷宫,立褒姒为后,立她所生儿子为太子。结果,申国侯不忿女儿外孙受此委屈,联合犬戎,攻破国都镐京,周王身死,褒姒下落不明,国中元气大伤,王朝衰弱。原太子后继位为周平王,东迁洛阳,史称东周,春秋战国纷争渐开。

    二人和随行仆妇才到河间,就从河间郡府邸看到了朝廷的邸报。

    丞相公孙贺之子,九卿之一的太仆公孙声挪用北军一千九百万军费,下诏狱。

    “挪用军费,北军肯定恨透公孙声了。”

    “北军原多受卫氏教诲,近年诸多事情,如今再加一件,怕就怕,彻底和卫氏离心了。”

    最近军政繁多,刘彻依然待在长安,还未返回甘泉宫。这日,处理完政务,交待好旱灾洪区域的饥民赈济,他在建章宫内昏昏睡去。

    “你是谁?!”一个武士模样的男子上前,持剑大力打向刘彻。“我向你索命!”刘彻绕柱而走,拔下佩剑反击男子,“来人!侍卫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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