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吃一惊,小偷竟然是村里的石永强!
大家伙本来对这个整日喝酒的酒鬼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上次把他跟陶金叶两个堵在山上,酒鬼更成了村民唾弃的对象。
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被家里小孩学了岂不是不走正道?
村民个个愤慨万千,喊叫声不断,眼睁睁看着王开顺对他拳打脚踢一顿还不过瘾,直接来个干煸五花肉,用柴火棍对着他一顿狂揍。
他裸露的后背上已经是皮开肉绽,青一块紫一块,破皮之处不停有血水流出。
非但没有一个出言劝阻的,反而全体斗志昂扬,挥舞着拳头高声喝彩,大声喊道“打的好!打的好!使劲打!”
反正石永强是个没有靠山的,这种败类祸害,打死一个少一个!
田兰芳拦住了王开顺。
现在是法治社会, 要是打出个好歹来,岂不是连累了王开顺?
她让开顺去找一根绳子,把还留着一口气的石永强手脚捆起来。
当天下午她骑着自行车来到镇子上接唐星回来的路上,发现路边围着一群人,不时传来嘁嘁喳喳的叫喊声,隐约听到说什么活不了了,好像没有气了的话。
医者仁心,上一世就是主治大夫的她,立马停下了车子,嘱咐唐星站在一边等着,她二话不说就挤了进去。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是一个身穿中山服的中年人,身边还有一个黑色皮包,看穿戴打扮不像是本地人。
他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煞白,身体毫无知觉。
田兰芳急忙把手伸到他手臂上试探,察觉到脉搏还在微弱跳动着的同时,脑海中传出诊断机器人的声音。
“病人心脏骤停,需要紧急实施抢救,必须就地紧急救治,实施心脏复苏!”
二话不说,田兰芳半跪在地上,快速对他进行心脏复苏急救。
乡村小镇上哪里见过这个,看到田兰芳把人家的衣服都扒光了,好事的碎嘴子婆娘在旁边瞎念叨,说什么人都走了还被一个小媳妇摸索了光身子,好歹给人家留个囫囵尸首,把人家的肋骨都压断了算什么事?
就连唐星都听不过去,跑过去把几个嘁嘁喳喳说闲话的几个婆娘好一顿怼,唐星说她娘可是神医,有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要是不相信,就到山前村打听打听去!
田兰芳才懒得跟这些没有见识的婆娘计较,按压一阵心脏之后,他这才苏醒了过来。
他指指身边的皮包,让田兰芳帮着拿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吃下几粒过后,他终于缓过劲来。
看他这情况,暂时离不开人,田兰芳询问一通,从他包里翻到一个电话号码,招呼唐星帮忙照看着,她跑到镇子上邮局打了一个电话。
直到晚上十点多,才有人过来把病人接走,田兰芳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同唐星一起回来。
路上田兰芳还跟唐星商议着,回家后娘俩下一锅肉丝青菜面,好好吃一顿,两个人到现在滴水未沾,肚子咕噜噜叫唤,都快饿晕了!
这刚到村子门口呢,就看到村民披着衣服拖拉着鞋子顶着一个鸡窝脑袋一路狂奔。 不等询问,村里人着急忙慌的让她赶紧回家,听说她家里遭贼了!
感情就是面前这猪狗不如的玩意在惹是生非!
“说吧,想偷什么?家里的钱都用来盖房子了,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田兰芳厉声询问。
这个石永强真是狗胆包天,入户盗窃还带着一把匕首,要不是邱红梅发现及时,只恐怕她跟唐星今晚上要遭殃!
她快步跑到邱红梅跟前,把衣服撸上去,这才发现她的胳膊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
“没事,婶子,没事……”
邱红梅看一眼王开顺,眼神慌忙躲闪。
“婶子,红梅受伤了,红梅受伤了,快给她包扎,快给她缝针!”
王开顺一脸的惊慌失措,跑过来抓着邱红梅的胳膊就不撒把,嘴里更是连连大声叫唤。
田兰芳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几句,王开顺点点头,大步离开。
围观的吃瓜群众未免又是一番切切私语。
“看吧,我没有说错吧,这俩人早就不对劲了!”
“怪不得王开顺喊着腰断了呢,脚小鞋大得使上老力气了,知道不,男人女人那点事情,都得是男人出力!”
“那不一定,就他那样瘦猴子似的那玩意也就花生米大,要想把女的伺候的舒服了,怕是有些困难。王开顺腰断了,弄不好就是被她坐断的……”
“你是说他们俩……”
今天晚上这事真是劲爆啊,一个个兴奋的脸色通红,抻着脖子照着邱红梅就是一顿打量,眼睛里冒着精光,就跟深更半夜爬到墙头上准备偷吃鸡的黄鼠狼似的。
王开顺老娘一张脸白的跟一张纸似的,两口子在村里可是要脸面的存在,因为家里男人能干的缘故,走到村里脊梁骨挺的笔直,哪个见了不得大老远婶子嫂子的叫唤着?
什么时候被这些碎嘴子当面如此埋汰过?
她试着一张脸火辣辣的发烫,这会拿过一个鸡蛋打在脸上, 立马就能摊出一张鸡蛋饼来。
“滚滚滚!都给我滚!”
唐婶子都听不下去了,如同发狂的老母鸡似的,挥舞着两个胳膊就要把看热闹的人往外赶。
看唐婶子发怒,几个碎嘴子婆娘急忙闭上嘴巴。
唐婶子害怕啊,唐大山陪着刘爱珍和杨劲松到县城医院去,到现在没有回来,村里又出来这么个大事,这该怎么处理?
“放心,婶子给你消毒了包扎好了,明天再来一次涂点祛疤的,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田兰芳狠狠瞪一眼瘪着嘴巴嗷嗷叫唤的石老婆子,吓的老婆子急忙闭嘴,坐在石永强身边瘪着嘴唇默默的掉眼泪。
帮邱红梅包扎完伤口,田兰芳搬一个椅子坐到了石永强跟前继续审讯。
“都偷了什么?”
“我,我没有偷!”
“他偷了,他把东西塞到裤兜里的!”
邱红梅怒不可遏,对着他怒吼一声。
“我来!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还不认账!”
邱红梅一个箭步上前,三两下把他身上的衣服扒拉个干净,可怜皮开肉绽的石永强,现在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遮丑打补丁的裤衩子了。
他的左边胸膛位置,有一个白虎的纹身,而白虎的身体上有着道道的瘢痕。
田兰芳看到石永强胸膛上纹身跟疤痕,当即一愣。
在她的印象中,她好像听谁提过这么一嘴,但是现在思维混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此时邱红梅把石永强身上的衣服翻了遍,把翻出来的东西都放到了田兰芳手里。
二百块钱,一包郁美净雪花膏。
“呵呵,石永强还真是个对媳妇好的,出来偷东西不忘了偷雪花膏……”
田兰芳简直是要被气笑了,这个蠢贼,整个村子能擦郁美净的也就她跟唐月娘俩,这雪花膏就算是偷回去,那陶金叶敢往她那张狗脸上擦?郁美净那股甜腻的气息可是盖不住的。
岂不是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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