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张写满了二进制数字的密码纸后,  秋庭夜已经猜到了这个密码是哪个家伙给本出的主意了,除了小十也不会有其他存在专门设置这种二进制数字密码作为线索。

    一般情况来说,应该是要将二进制转换为十进制,  然后在这十进制里面可能还有其它的加密算法,  算起来很麻烦,但小十出的密码,  可能不止十进制。

    尤金沉吟道:“二进制的密码线索吗?让我来转换试试吧,我比较擅长这方面。”

    “那你来吧。”秋庭夜给尤金让开了位置。

    尤金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拿出一支铅笔,  几乎是不加思考地将二进制数字以四位为分界转化为十进制。

    但在他转化三分之一的时候,  他就察觉到了这些转化的数字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在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的解密方式可以破解。略一思考后,他重新将二进制换成了十六进制。

    尤金一边写,一边赞叹地说道:“以我个人之见,出题人想必对计算机程序数学方面有极其深入的了解,  不仅用了进制之间的转化,转化后的十六进制又用了一种很古老的密码破解方式,现在的人知道的很少。”

    “破解出来后每一对字符用某种规律调换的话可以转换成一种高级程序语言,c语言,  内容是一个双循环函数,可以输出结果。”

    说罢,  他又愣了一下,重新看向密码纸上原本的二进制数字,喃声道:“不对,  如果是程序语言的话,还有另外一种解法,  把这些当做机器语言来破解的话,  应该还可以得到一个结果。”

    机器语言是最早出现的计算机语言,  是机器能够直接识别的程序语言或指令代码,同时也是第一代计算机使用的语言。那时的计算机还非常的庞大,笨重无法挪动。

    因为小十的原因,秋庭夜对这些也有所了解,但不可能像尤金一样这么快速地将机器语言转化为普通人能看懂的字母,他来做的话也要费不少的力。

    虽然尤金有着奇怪的灾难体质,但果然还是一个人才。

    他有些惊叹地说道:“你这可不像是比较擅长。”

    尤金矜持地说道:“绅士应当有谦逊的风度。对了,能否为我引荐一下此人?我很想与他交流一番。”

    秋庭夜:“等之后我跟他说一声。”

    “那就多谢了。”尤金的嘴角扬起一个矜持的激动弧度,“两种解密方式都指向一个结果,血腥玛丽。”

    “那看来青木盒就在以血腥玛丽为主题的房间里。”秋庭夜说道。

    他们破解密码所在的地方是在一个地狱风格的房间中,就在他们两步的距离还有一个空的血池。但就在这时,正欲前往青木盒真正藏身地的两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流水声。”

    “血腥味。”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淅淅沥沥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突兀地响起,原本空荡荡的血池底部却忽然渗出了红色的粘稠液体,一点一点积聚起来,粘稠地就像是人的鲜血一般。

    十根浸着血色的手指从血池里伸了出来,在秋庭夜和尤金的沉默中,一个血腥气十足的人形物体从血池里爬了出来,发出“嗬嗬”的嘶声。

    被震惊到了的尤金倒吸一口冷气:“此地竟然闹鬼!”

    他脸色凝重地说道:“看来这里不宜久留,待我将这个鬼清理掉,我们即刻离开。”

    秋庭夜:“你兼职驱魔?”

    尤金矜持一笑:“这么多年里,我多多少少学了一些东西,虽然不算精通,但用在此处应该没有多少问题。”

    说罢,他抄起放在角落里原本用来应景搅拌血池的大锅勺,然后动作利索地砸在某人形物体的身上,然后

    起身一个优雅的回旋踢将人形物体给踢了出去,砸在了墙上,不动了。

    秋庭夜:“”原来是物理驱魔。

    尤金动作优雅地将大锅勺放回原地,轻声说道:“好了,鬼已经被清理掉了,我们走吧。”

    秋庭夜一言难尽地看着被尤金踢飞的人形物体,他其实认得出这是一个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被机关坑了的倒霉鬼,尤金应该也认出来了,否则打的地方也不会是不致命的位置。

    内部恩怨,他不管。

    倒霉鬼西奥多朝着尤金优雅离去的背影竖了个中指,他果真不该和尤金靠的太近。

    还有,这里真的闹鬼啊!!!

    另一侧,对闹鬼一事表示不屑的琴酒抬手举枪,一发子弹就解决了这个会不断爬起来的洋娃娃,弱点在眼睛上。但在解决这个洋娃娃的过程中他也发现了,洋娃娃一直守在一处墙壁面前。

    琴酒意识到墙背后有东西,他走到墙的洋娃娃守护着的墙壁面前,摘下手套,在墙上摸索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开关,但没有开关应有的痕迹。

    既然开关不在墙上,那应该是在房间里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或者

    琴酒将目光投向了躺尸中的洋娃娃,他在洋娃娃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很快将洋娃娃的后脑出摸到了明显与身体构造不同的硬物感。

    他将后脑处的布料撕开,看见了一个开关,没有任何迟疑地将开关拨下去。

    墙上的门开了,是一个通道。琴酒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看来他要比那家伙早到一步。

    另一侧,继续向目的地方向行走的秋庭夜很快就意识到了尤金的灾难体质是如何的危险,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碰到这些触碰式的机关,尤金也没有,但这些机关就如接连不散的雨珠一般向他们打来。

    比如突如其来的地陷和坠石,从天而降的冷水,会动的玩偶机器之类的机关等等。原本优雅绅士模样的尤金也在这些接连攻击中变得有些狼狈,就在躲避冷箭的时候,尤金靠着墙,同样也被暗门给吞了进去。

    就在尤金被吞进去后,原本如浪花一般的机关也停了下来。

    站在木桥柱子上的秋庭夜:“”他一直以为机关是小十干的,没想到竟然是尤金的灾难体质吗?

    小十表示不服,他就只是开了一个总开关而已。

    幸亏这里只有团建的几个人,没有什么劫匪之类的出现,既不是在飞机上,也不是在游轮上,否则就不是莫名其妙开启机关这种小事了。

    微微沉默的秋庭夜转身就走。

    算了,不管尤金,还是先去找盒子。

    这一次他没有再触发什么奇怪的机关,一些装鬼的投影和阴冷的哭声也吓唬不到他,都是一些小问题。

    他很顺利地来到了血腥玛丽主题的房间,入眼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他没管这面镜子,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青木盒,当他将盒子拿出来的时候,敏锐的听力忽然听见了一点细微的动静。

    他的唇角微不可查地一勾,不留痕迹地继续将青木盒拿出来,放在柜台上打开检查。

    镜子的正上方,琴酒的枪已然瞄准了青木盒,他的食指扣在扳机上,因为身体倾斜的弧度,有一些银发落到了他的身前,犹如散落的月光。

    “砰——”一颗子弹疾射而出。

    就在他子弹射出的同一时刻,秋庭夜迅速地将盒子收回怀中,含笑看着上方的琴酒:“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看来阵是走了捷径啊!”

    琴酒从镜子上方的落点跳了下来,两人为了争夺青木盒迅速交手起来。一方争夺青木盒,另一方就将青木盒保护起来。

    但守护和摧毁并非是一对平等对立的词汇,守护之人必

    定有所顾忌。

    也因此,青木盒在两人的交锋中飞到空中,最后被琴酒一枪穿透。

    他勾起一抹笑:“我赢了。”

    秋庭夜叹了口气,随后他笑着摇了摇手机:“虽然我输了,但也不一定是你赢,你们的红木盒也没了。”

    “这局是两败俱伤。”

    琴酒:“”他嗤笑一声,收回了枪。

    既然结局已经确定了,两人也就没有继续在鬼屋里带着了,毕竟阴冷惊悚的鬼音他们并不觉得害怕,但听多了还是会有些厌烦的。

    此刻,两人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还在鬼屋里的倒霉蛋西奥多和尤金。

    从鬼屋的后门出来后,两人循着人造湖泊的边缘走着,发现了岸边的几艘停在岸边的手划游船。

    秋庭夜来了兴致,抓着琴酒的手腕就往游船的方向跑去:“阵,我们去划船!”

    一阵风吹过,将琴酒头顶上的帽子也吹落下来。

    秋庭夜尝试着自己划拉了两下将游船划离岸边后,就开启了自动模式让游船随机在湖泊里漂着,然后有些懒散地靠在船上的靠垫上。

    琴酒嘲讽了一声:“怎么,这么快就玩累了?”

    秋庭夜看着头顶有些刺眼的太阳,眯了眯眼睛,被晒的有些昏昏欲睡:“累倒是没累,不过我还以为双方会是一场游击战的,结果变成了鬼屋冒险,不过艾尔沙那边应该是真正的游击战吧。”

    琴酒不置可否。

    艾尔沙那边的确是精彩的团战,她和阿尔金娜他们游走了一段时间后,在和抱着红木盒的克洛斯打照面的时候,假装接收重要的组织消息,然后面色凝重地欺骗克洛斯说出事了,就在克洛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骗术的时候夺过红木盒,一枪击穿。

    “阵,等一切都结束后,你有想做什么吗?”

    琴酒也有些懒洋洋地用手遮了遮阳光  ,眯了眯墨绿色的眼睛,说道:“人身自由之后,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想过平静生活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平静下来,想追寻刺激一些的活动也不是没有办法。留在组织里的确很刺激,但也只有刺激,没有偶尔能松缓一些放空一切的可能。

    秋庭夜换了个方向黏在琴酒身上,感受着在水面上轻轻摇晃着的感觉,轻轻哼了一声:“好吧,是我在说废话。”

    他的脑袋在琴酒的颈窝里黏黏糊糊地蹭了一会儿后,又抬起头来,眉宇间含着点点笑意:“不过,阵在他们面前还是比在组织里要放松一些啊,而且阵也没有用那种严格的上下级关系约束他们。”

    琴酒点点头:“嗯,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是需要给他们自由的空间。”

    事实证明,这种做法的确比组织里严苛的上下级要好得多,至少他没再gray里发现卧底老鼠这种生物,不过这也与gray的定位有关系。

    但这样做的前提是首领必须要会看人,否则就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事实证明,琴酒看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至于组织里那么多的卧底老鼠,那都是组织自己招揽进来的,关他什么事,而且他也往组织里放了卧底。

    秋庭夜低低笑了一声:“的确,很难在组织里看到阵放松的状态,尤其是像今天这样。”看洛文那个小孩在阵面前活泼对自己的话不加掩饰的样子,他就知道阵对他们大概是什么态度了。

    想来应该是做任务委托的时候正经服从,但日常里就要随意许多的那种模式。

    琴酒:“你又在吃醋?”

    “说错了,这次并没有。”秋庭夜的眉眼间染上温柔的笑意,眼底敛入晴光,“我觉得——”

    “这样很好。”他的目光虽然含笑,却透着满满认真的意味。

    琴

    酒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又会发酸。”

    “嘛,虽然我也很想你的全部人生里都是我,眼里也只注视着我,但这种人生是不健全的吧,在组织里长大已经是一个不健全的开始,更何况还”

    他微微停顿了一瞬间,继续说道:“除了我以外,你的人生里应该也有其他的存在,信得过可以正常相处的朋友,自己的爱好这些。”

    “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伏特加应该也算得上一个?虽然他脑子不太好还有点憨,但偏偏活的比组织里大多数人都长久,这大概就是大智若愚?还有你的部下的性格也都很有意思,平时应该也能看到他们不少的乐子。”

    琴酒:“”听前面的话他还有些感触,听到后面时就抽了抽嘴角。

    虽然这家伙对伏特加的评价也没什么错,他的那几个部下性格也的确很神奇,但和组织里那些变态精神病神秘主义比起来,他们都很正常。

    “你平和了很多。”琴酒说道,“但你的生命里也不该只有我。”

    秋庭夜弯了弯唇角:“所以我应该算是进步了吧?除了你之外,我有小十,有弘树,也有久别重逢的经常给我喂狗粮的塔帕尼和德里丹,还有天天在心底腹诽你的本。”

    “之前有事和塔帕尼他们视频的时候,他们说我的身上出现了更多的人性。人的生命如此之短,应该过得更有意思一些。”

    他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报复的笑意:“说起小十,他偷偷打开了鬼屋里机关的开关,等回去后就将他的零食削减四分之三吧。”

    琴酒无语:“你所谓的友好就是和小十互相伤害?”

    秋庭夜脸上笑容的弧度更深了:“弘树聪明成熟逗起来没意思,只有小十逗起来最好玩了。上次给小十的零食他想方设法偷吃了不少,削减原来四分之三的数量的话,相当于全部没收。”

    琴酒:“恶趣味。”

    最后,秋庭夜又凑到琴酒的面前,开启了撒娇模式:“不过我就是个粘人精,我的醋厂还在正常生产香醋,你出去玩记得带上我!”

    此时的岸边,鬼鬼祟祟的七个人蹲在岸边的草丛里偷窥,西奥多和尤金也在,值得一提的是,最后还是尤金将怕鬼的西奥多从鬼屋里带出来的,并且用绅士的语言、优雅的语气奚落了西奥多一顿。

    两人快速清洗了在鬼屋里沾上的一些奇怪东西,然后也来到了跟着团战结束的艾尔沙叫醒了在躺椅上舒服睡大觉的阿克夏,然后来到了这里,顺便带上了游乐场的员工指南。

    从员工指南里他们发现这个湖泊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圆圈型喷泉,向圆圈内洒水的那种。

    正好现在琴酒他们的船只差不多划到了湖中心。

    洛文有些兴奋地准备开始录像,举着相机调整好焦距,这可是坑大哥的好机会!

    阿克夏是被拖来的,此时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西奥多不耐烦地说道:“尤金,推算好了没有?”

    尤金语调优雅地说道:“差不多了,还有三十秒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略微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虽然绅士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但我还是要说——”

    “不该说就闭嘴吧尤金!”阿尔金娜也嫌弃地说道。

    带着电脑的克洛斯远程设置了开启喷泉的定时机关。

    尤金并没有理她,疑惑地说道:“现在是夏天,让他们在湖中心全身湿透然后我们迅速跑路,不是给他们创造了机会让他们玩湿身/诱惑吗?”

    众人:“”你说的好有道理他们竟然真的没法反驳。

    西奥多倒吸一口气:“可恶,我竟然没有想到!”其余人也纷纷沉默。

    艾尔沙最后补插

    了一把刀:“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单身狗吧,尤金你这么懂,不会是悄悄看了什么奇怪的小视频吧?”

    西奥多小声吹了个口哨:“看不出来啊绅士!”

    尤金表示好奇:“绅士不会看这种奇怪的东西,但在网络爆炸的时代,你们也想不到这一点吗?”

    众人:“”

    就在他们吵闹的时候,湖中心的秋庭夜和琴酒也注意到了蹲草丛的几个人。

    秋庭夜含笑道:“阵,你的部下是在偷窥吗?”

    琴酒的脸色一黑。

    就在这时,他们的四周忽然冲起透明的水幕,他们所在也位置也仿佛下起了雨一般,仅仅十几秒的时间,就将两人的衣服全都打湿了。

    湿透的衣物仅仅贴着他们的身躯,显露出好看的身材,琴酒被打湿的银发也贴在了颈线上。

    “阵,你变成落汤猫了啊——”秋庭夜拉长了语调说道,“玩湿身/诱惑吗?”

    琴酒冷哼一声。

    秋庭夜将琴酒压在了船舷上,晴绿色的眼睛潋滟柔光:“不说话,我就来吸猫了。”他俯身亲了上去,唇舌交缠,冰凉的水汽与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透明的水幕再一次冲天而起,连绵的珠帘再一次落下。琴酒翻身更换了主导权,有些强势地勾唇说道:“安分点!”

    然后便再一次咬了下去。

    草丛里的数人齐齐露出了不可直视的目光,但偷窥的眼神却没有远离过。只有西奥多,戏谑地发出了一声“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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