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不能太得意忘形,得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然被人看出点什么,又要在背后说三道四了。
走到门口,孙璐璐心想得找个串门的油头,就这么冒失地冲进去直接找小帆,那可不行。
“玉香嫂子,吃过了没?忙啥呢?”孙璐璐装作路过的样子,歪着眼睛往院中瞅了一眼,芳心里多么希望能看到白帆的身影,可是让她失望了,院里只有刘玉香一个人在,正端着鸡食盆子在那喂鸡呢。
“啊,刚吃过,璐璐你干啥去啊?累得满头是汗,进来歇会?”刘玉香客气道。
孙璐璐没看到白帆,心里有些遗憾。
她很想问问白帆在家不,但心想自己身为婶子,直接找晚辈不太适合。听了刘玉香的话,装作闲串门的样子走了进去。
“我也没啥事,就是去地头瞅瞅玉米长得杂样了,这不正好路过么。”孙璐璐漫不经心地问道:“就你一个人在家?老财哥和小帆都不在?”
“老财在屋里睡觉呢,小帆今早去支书家喝酒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又野到哪里去了。”刘玉香听说了孙璐璐要帮着白帆进镇部的事,对她十分感激,说:“璐璐妹子,正好我刚在院子里摘了些青椒,太多也吃不了,你拿回家一些吧。”
孙璐璐一听说白帆还没回来,心里有些奇怪,不知道那小混蛋又到哪里风流去了?
“哎哟!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想去镇上买点青椒呢,俺家那口子喜欢吃辣的。”孙璐璐有些失望地跟着刘玉香进了院子。
她没有向刘玉香提白帆可以进镇部的事,这个少妇自从被白帆服侍舒服了之后,就好像小姑娘掉进了爱河里。这么一个向情郎表功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孙璐璐打算亲口告诉白帆,给他一个突然惊喜。
“小混蛋,这个时候会去哪呢,难道回山上睡觉去了?”孙璐璐捧着十几根青椒,闷闷不乐地回家了。
白帆从孙璐璐家里出来,本想到仙女河里洗洗澡,谁知刚走到河边,突然一个高大的人影阴着脸走了过来。
刚开始白帆也没在意,因为到中午的时候,很多镇民都喜欢在河里洗洗。
哪知那男人却是冲他来的,白帆还没有把裤衩脱掉,突然一个耳挂子就抽了出来。
“哎。”
白帆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去挡,但手套在裤衩里出不来,被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耳蜗后面。
“嗡。”
白帆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身子像稻草人似的扑在了地上,耳朵里像被鼓风机吹似的,半张脸立马就麻木了。
“兔崽子,敢跟老子叫板!老子今天要你的狗命。”那人掳起袖子,弯腰将白帆提起来,使劲往地上一摔。
白帆都没来得及反抗,半条小命就差点摔没了。
这人手劲奇大无比,把他摔得五脏六腹移了位,一口气没喘上来,好悬没眩晕过去。
“老子弄死你个王八羔子了。”那人破口大骂着,像提小鸡一样,把白帆从又地上提溜起来,双臂一摔,把他甩河里去了。
白帆眼前天旋地转,过了一会,才“噗通。”一声,砸进了清凉的河水里。
“救……救命啊。”白帆摔得全身都散了架,再加上胸中气不顺,一进河水,身体便抽筋了。
平时水性极佳的他,这会连狗刨都使不上了。
他想大声喊叫,但喉咙里像塞了泡水的棉花,怎么也张不开嘴。
“王八蛋,等老子出来,非杀了你不可。”白帆心里大骂偷袭者不得好死,身体在河里使劲“扑腾”着。
但他的身体抽了筋,手腿都伸不开,像只大秤砣似的,直直地往水底沉。一大口河水灌进喉咙里,呛得他几乎窒息。
“完了,完了,老子这次小命要交代了。”白帆胃里翻江倒海,脑袋涨得有些发木,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始至终都没看清是谁打的他,这要是死了,自己也是糊涂鬼,死不瞑目啊。
“哥,谁让你找白帆麻烦了?”李薇薇从河岸上跑了过来,狠狠地推了李照云一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给我回家去。”
不用说了,打白帆的这位猛男哥哥,正是李薇薇的流氓大哥李照云了。
“你是我妹,别人欺负你,我能不管吗?”李照云扯着嗓子吼道。
“我什么时候被他欺负了?我们是在正常交男女朋友。”李薇薇也是个大嗓门,红着眼睛跟他对吼起来。
“不行,你不能跟这小子在一起,不然我见一次打他一次。”李照云以十分蛮横的姿态对李薇薇叫道:“李薇薇,你给我听着,我已经帮你找好男人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没得商量。”
“懒得跟你说,白帆呢?”李薇薇担忧地朝四周张望起来。
“被我扔河沟里了。”李照云轻描淡写地说。就好像随手扔了包垃圾似的。
李薇薇往河里一看,白帆刚好被一道激流从河底卷了上来,伸出一条胳膊,在水面上“啪啪”地拍打着:“救……救命啊。”
李薇薇二话不说,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她的水性还算不错,个头又高大,托起软脚虾似的白帆并不是太费劲。李薇薇把他拽上岸之后,在他后背上拍了几下:“小帆,你没事吧?”
“哇哇。”白帆张开大嘴,喷出几大口河水。
他的脑子晕晕乎乎的,迷茫地睁开眼,还以为自己下了地府了呢:“薇薇姐,你……你也到阴间了?好好,咱们就在地府做一对鬼夫妻。”
“你没死,活得好好呢。”李薇薇在他脸上拍了拍,想让他清醒一些。
“哎呀,别拍了,疼啊。”白帆回过神来,破口大骂道:“刚才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对着老子稀里糊涂就是一顿毒打。别让我找到他,不然老子把他剁碎了拿去喂狗。”
李照云在旁边听着,气得火冒三丈,挥胳膊便要再去揍他:“小杂种,老子先剁碎了你再说。”
李薇薇马上站起来,挡在他面前:“哥,你要再敢打他,信不信我立马撞死在你面前?”
“你。”李照云挥起的胳膊打不下去了。他了解李薇薇的脾气,这丫头说的出做的到,他还指望着妹妹给自己当摇钱树呢。
“白帆,老子看在薇薇的份上,今天饶你一命狗命,以后再敢勾搭薇薇,老子弄死你个王八犊子。”李照云盯着地上的白帆骂道。
白帆气个了半死,换做平时,肯定二话不说就跳起来弄他了。
但现在全身都使不上劲,就跟打了麻针似的,哪里是李照云的对手啊。
好汗不吃眼前亏,等老子缓过劲了,再找你算账。于是被李照云臭骂着,他就没吱声,吃了这个哑巴亏。
“薇薇,跟我走。”李照云拉着李薇薇的手,托着她准备回家。
李薇薇回头望着躺在岸边的白帆,喊道:“小帆,你快回家吧,有机会我再向你解释。”
“解释个屁,你就安心做你的局长儿媳妇吧。”李照云凶恶地叫着,拉着她走远了。
白帆坐在地上气得直咬牙,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呢,被李照云胖揍了一顿,竟然连手都没还。
丢人!丢人呐!
这货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脸肿了,他不好意思回村,直接回山上的窝棚里去了。
走在路上越想越气,忍不住大骂起来:“李照云,你等着吧,老子总有一天要报仇雪恨,把你当狗骑。”
声音听着很是凄厉,在空旷的山谷间传的很远,一只野鸡受惊飞了起来,没飞多远,力气用尽,歪歪扭扭地掉进了山崖下面。
这货心情郁闷,一回到果园里,就赤条条地爬上了床,带着一肚子怨气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章守财一家等着他下山来吃饭呢,可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是不见他的人影。
“这个混球,现在架子是越来越大了,还没进镇部呢就懒得这样,早饭也不吃,不知道等会还要下地干活吗?”章守财意见很大,决定不等他了,捧起玉米糊糊喝了起来。
这货嘴上发着怨言,但想到白帆马上要进镇部了,心情还是比较愉快。
“孩他娘,准备点馒头咸菜,一会我给小帆带到山上去。”章守财吃过饭后,一摸嘴,披了件衣服对刘玉香说。
“爸,还是我去好了。”章筱天自告奋勇道。
一天没见白帆,心里还挺惦记他的。主要还是担心他在山上会出事,前晚见的那个女鬼那么凶,不会夜里把白帆给吃了吧?
“你去啥去,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又是荒郊野岭的,出了事咋整?”
刘玉香用一个保温瓶给白帆剩了些玉米糊糊,又用塑料袋子包了两个馒头,配了两个腌制的大蒜头,递给了章守财。
章守财顺便还拎了只竹篮子,准备上山摘些苹果回来。
来到山上,远远地朝窝棚喊道:“小帆,怎么还不下山吃饭?我给你带吃的来了,赶紧吃完下地除花生。”
喊了几嗓子,里面根本没人回应。
“臭小子,不会还在睡觉吧。”章守财提着吃食进了窝棚,就看到白帆正侧躺在床上,喊道:“小帆,你杂回事啊?这都大上午了,怎么还睡懒觉呢。快起来吃东西,一会还得下地呢。”
“爹,我今天不舒服,不想下山,你东西放那吧。”白帆蜷缩在床上没转身。
“杂了?生病了?”章守财凑过去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左脸肿了起来:“你脸杂了?是不是被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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