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啊,想开点吧。男人年轻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心野,不知道顾家。等他们年纪大了,就会心疼媳妇了。”刘玉香也只能这样开导自己女儿了。
“爸,妈。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先说一声。”章筱芬冷着脸,口气沉重地说道:“我打算离婚。我不跟他过了。”
“啥?离婚?”所有人都愣住了。
离婚在农村可是一件大事,没想到章筱芬一回家,竟然带来这么个石破天惊的大消息。
“筱芬,你杂会有这种想法呢?”刘玉香马上劝解道:“离婚可是件大事,咱还是好好合计合计吧。小夫妻之间哪有不闹别扭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别家能过,你为啥就过不下去呢?一旦你离了婚,就属于二婚了,在小镇里人家可是要说闲话的。”
“说就说,反正我是跟他过不下去了。”章筱芬看来是铁了心了,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说:“爸,妈,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很久了,等他回来我就跟他办离婚手续,你们不要再劝我了。”
章守财一听有些急了,说道:“筱芬,可不能这么孩子气啊。以前他不争气,你那会不跟他离婚,现在他发达了,该着你享福了,你却又要离婚,人家不说你傻吗?你杂就想不通这个道理呢。”
章筱燕刚才一直没插嘴,听到这里,有些怨恨地瞪着章守财说道:“爸,我姐过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郭震阳那王八蛋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在整个西山镇都出了名了。你当初还非得逼着大姐嫁给他。他现在发达又怎么样,男人有了钱会更坏。那王八蛋在外面又包了一个小三,这事你知道不?啥也没别说了,我同意大姐离婚。”
章守财自知理亏,被二女儿抢了一顿白,脸色难堪地“哎。”了一声:“怪我,怪我还不行吗?”这货顿在墙脚,吧嗒吧嗒地抽着烟,铁着脸不说话了。
“对,我也支持大姐离婚。”章筱天愤恨不平地说:“大姐自从嫁给郭震阳,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离了最好,凭大姐的相貌,再找啥样的男人找不到啊。离就离了,大不了再找一个嘛。”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刘玉香瞪了她一眼,转而看着章筱芬,有些为难地说道:“筱芬,这事还是再合计一下吧。你要是一个人,离了婚不怕找不到好男人,可你现在还带着小虎呢。再找个好人家可不容易啊。”
“妈,我已经想过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章筱芬强忍着眼中的泪花,颤抖的声音中,透出一种凌然的刚烈。
“你要一辈子守活寡?这,这哪行啊。”刘玉香看着女儿眼中的泪水,心头一酸,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不行,妈绝会不同意的。你二姨已经是寡妇了,你再要当寡妇,咱家还怎么在小镇里呆呀。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
章守财当哑巴没当三分钟呢,又忍不住了,站起来说:“筱芬啊,你妈说得对,可不能让小镇里人看咱家笑话啊。再说了,郭震阳可不是个善茬,那家伙现在财大气粗,手底下又养着一伙泼皮,你要跟他离婚,他能绕过你?他肯定会带人来咱家闹啊。”
其实这才是章守财最担心的事,你让他跟小镇里吵架,那绝对是一把好手,但动起手来,这货比谁都怂的快。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打过架,到老了,胆子更小了,瞅见血都能连做三天噩梦。
“他敢。”章筱燕耻鼻冷笑道:“姓郭的别来最好,敢过来闹事,我让他有去无回。老娘在镇上也不是白混的。”
章筱燕说这话一点也不带吹牛的,这女人上初中那会,一天到晚就跟人打架了。镇上的痞子被她揍过的不在少数,当然朋友那就更多了。
有很多大哥级的混混,都是她的拜把子兄弟,就今天出现的那个络腮胡,现在混的已经不赖了,但见了面,那也得恭敬地叫她一声燕子姐。
章筱燕在西山镇,绝对是凶名远播,一提起她的名头,就连王鹏那货都发憷。
因为他刚出来混的时候,还是靠着章筱燕的名头出的位,那会她就已经是镇上有名的女流氓头子了。
“二姐,你太牛了,做你的四弟,脸上多光荣啊。以后在小镇里,俺都可以横着走了。”白帆大拍马屁道。
“去,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装什么大尾巴狼呢。”章筱芬暧昧地瞪了他一眼。
白帆被她媚里媚里的眼神瞅得浑身轻飘飘的,越凶的女人发起浪来越够味啊。
“小混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扣下来。”章筱燕感觉到了他火辣的目光,知道这货心里又再打歪主意,于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白帆俏悄地指了指她的屁股,恶作剧地坏笑了一下。
“去你吧你。”章筱燕俏脸一红,害羞地把脸转开了。
随着日暮的降临,这场原本温馨的家庭谈话,以冷场而结束。
不论家人怎么劝,章筱芬都没有更改自己的决定。
看得出来,她是铁了心要跟郭震阳离婚了。
因为这里属于山区,每家分的田地都没有多少。章筱芬家也只种了两亩多的玉米和三分花生。得到白帆的保证之后,她也不急着回家了,打算在这里多住些日子,等玉米成熟了再回去。
这几天她们三姐妹就睡一张床上,此时已经到了初秋,三个女人挤在一张床上也不会热。
吃过晚饭之后,章筱芬和章筱天进屋逗小虎去了,白帆正准备告辞去山上,章筱燕突然心血来潮地说:“小帆,二姐跟你一块去山上,听说咱家苹果熟了,我得去尝尝鲜。”
“二姐,可别啊。”白帆一听就害怕了。
山上连个人瞎子都没有,这八婆要再发起飙来,自己连个帮手都找不到,到时叫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还不让她给修理惨了?
虽然白帆能打得过她,但毕竟对方是一女流之辈,就算把她揍哭了,自己脸上不光荣不是?
还有一点,今晚李薇薇还说要跟他睡觉呢,章筱燕要一去,切不是把自己的好事给搅和了?
“看你吓的,二姐还能吃了你不成。放心吧,姐不打你。真的。”章筱燕目光柔和地望着他。眼角眉宇间,还透着一丝撩人的媚色。
“筱燕姐,不是我吓唬你,山上有鬼,筱天姐可是亲眼见过的。把你吓着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白帆怕她纠缠自己,急急地说:“你要想上山,那就等明天吧。我得走了,晚安,哈哈。”
说完,不等她再叫,这货已经一溜烟似的跑出了院子。
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就好像被谁追杀似的。
“混小子,都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章筱燕气得跺了一下脚,满脸失落。
白帆说好点听是她家的老四,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只是一层窗户纸罢了。
这家伙又不是本村人,等恢复记忆之后,随时会离开西山镇,回到自己家里去的。
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白帆踏着满地的夕阳,急匆匆地向山上走去。
此时各家各户已经亮起了灯光,而在窗户内,不知道有多少对夫妻正在干着那事。
白帆想到自己等会也要成为其中一员,心里有很开心,感觉自己融入了群众,有种很温馨的归属感。
“嗷嗷。”
当他走到一家院落的门前时,围墙内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狗叫声。
白帆马上停了下脚步,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叶卿萍家的院墙外。
“麻的,老子可算逮到你了。”一想到叶卿萍,白帆便有些火大。
他决定耽误点时间,先把这个臭娘们解决了再说。
不过一想到那条大黑狗,这货心里又有些发憷。
“嘿,先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就找王鹏,弄包狗药去。”白帆坏笑了起来。
只是叶卿萍家的院墙修得十分高大,至少有三米的高度,光凭徒手很难爬上去。
白帆绕着围墙转了一圈,发现在后墙处长着一棵腿粗的梧桐树。
这货抱着梧桐手脚麻利地爬上去,接着往围墙头上一纵,双手拔住墙头,探着脑袋向里面张望起来。
“这娘们家里的小院整得挺不错嘛。”
叶卿萍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不得不说,这女人挺心灵手巧的。
家里的小院打理得跟个大花园子似的,满园的花卉争奇斗艳,在夜色中,看起来十分悦目。
因为院子内开着灯,白帆很快就找到了叶卿萍的身影。
只见她顿在狗窝前,手里端着一个水盆,似乎正在给那条大黑狗喂食。
她家这条狗长得十分威猛,通体浑黑,跟一个成年男人差不多,平时就一直锁在院中,很少放它出来过。
“麻的,怪不得叶卿萍这么嚣张,原来家里藏着看门狗呢。”
“嗷嗷。”
黑狗已经饿得等不急了,前腿立起来,不断往叶卿萍的身上扑,把那条铁链子撑得“呼啦。”直响。
“他奶奶的,早知道就搬张梯子过来了,累死老子了。”白帆暗暗叫苦,接着抬起一条腿,缓缓地攀上了围墙。
在做这些动作时,这货小心又小心,生怕发出一点动静,惊扰到那条黑狗。
白帆腿岔开,骑在了围墙上,这下可舒坦多了,视线也更加开阔了。
刚知他刚爬到墙头上,还没等喘几口气呢,那条大黑狗猛的扭转过头,朝围墙这边看了一眼。
当它发现围墙上骑了一个人影时,突然“熬”的低吼一声,疯了似的乱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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