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筱燕是一家广告设计公司的文员,接到白帆的电话的时候,她正在整理文件呢。
“好你个没良心的老四啊,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没钱花了,要不要再借你两百?”章筱燕穿着职业套裙,规规矩矩地坐在办公桌前,脸上还带着黑框眼镜,一副标准女白领的装扮。
“筱燕姐,怎么动不动就提钱呢,俗。”白帆嬉笑道:“那就再打五百吧,没衣服穿了。”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真把我当取款机了,没钱。”章筱燕气得直咬牙龈。
自从白帆把钱给了孙家之后,这货就彻底变成了穷光蛋。
章筱燕外表看着挺马大哈的,但心却特别细,回县城之后,马上就给白帆转了二百块钱,说是让他买几件冬天的衣服穿。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此后每隔两个月,章筱燕就会给他打一次钱。有时是一两百,有时三四百,但白帆却从来没花过。那些钱,全都分文未动地存在银行卡中。
花女人的钱,他可没这个不良嗜好!
“不借拉倒,就让我冻死算了。”白帆忍着鬼笑,可怜兮兮地说道:“唉,看来家里只有筱芬姐最疼我,你们就是嘴上说说,你不借算了,我找大姐借去。”
“行了,别装小可怜了,我们三个上半子真是欠你的。等我下班,再给你打五百。”章筱燕自己生活也不富裕,但她是真的疼爱这个家伙,哪怕自己少买几件衣服,也不想委屈了他。
“筱燕姐,你真好,我真是爱死你了。”白帆对着话筒“波”一口,嘿嘿笑道:“我亲你了,感觉到没有?”
“感觉个屁。”章筱燕笑骂道:“就会拿好听的哄我,你要真爱我,怎么这么久也不来找我?”
说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就像一名被打入冷宫的深闺怨妇似般,满腔怨气地说:“你都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天天夜里都想你,可是你这个没良心的,连个电话都不会主动给我打,真是白疼你了。”
听到这里,白帆脸上火辣辣的,还真挺不好意思的。
他能感觉到章筱燕对自己的情意,也知道她是真心对自己好。
可他对章筱燕,却没什么感觉,偶尔想起她时,脑子里转悠的,还是她那饱满多汁的身材。
“筱燕姐,对不起,其实我也想你啊。”白帆花言巧语哄她道。
“哼,想我怎么不来看我?”章筱燕兀自生闷气道。
“筱燕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明天要去县城了,是专门去看你的哦。”白帆毫不脸红心虚地说。
“真的?”章筱燕一听,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不是在骗我?”
说完之后,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赶紧捂住了小嘴,四顾一看,发现好几个同事都在望着自己,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转身朝走廊走去。
在她扭着腰身往外面走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一双火辣辣的绿豆眼,正在炽热地盯着她。
“经理,文件打印好了,您看一下。”一名小姑娘,把一碟文件,恭敬地放在了一名胖子的办公桌上。
“嗯,放这吧。”留着大背头的胖子,不耐烦地挥挥手。
小姑娘退出去之后,胖子往老板椅上一躺,点着一根雪茄,长长地吐出一口浓烟。
透过飘散的烟雾,这货仍然死死地盯着站在门口打电话的章筱燕。
章筱燕今天穿了一条紧身牛仔裤,此时她正斜依在店门口,不知道白帆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把她逗得一个劲地“咯咯”乱笑。
这笑声,勾得身后那群男同事,都心痒难耐地朝她望来。
女人一旦过了三十岁,特别是生过孩子之后,就会老的特别快。这家公司女性员工不少,但大多数都是些刚出校门的丫头片子,剩下的就是一些虽然年纪不算太大,却已经人老珠黄的少妇。
唯有章筱燕这位御姐大人,结过婚之后,皮肤依然像少女般亮泽,身上又不缺成熟女人的韵味。
像她这种内外兼修的极品熟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公司里只要是带把儿的,几乎没有一个不想和她上床的。
此时坐在经理室的那名胖子,眼珠子都快瞪飞了出来。
其实自从章筱燕加入这家广告设计公司的第一天,这名经理就想把她给潜规则了,只是刚开始摸不透她的性格,一直不敢向她下手而已。
这位经理也知道,公司里想打她主意的男员工,保守估计不下两位数。
听说,有个家伙借公司出差之便,在外省的一家酒店里,晚上借着酒醉,还偷摸进了她的房间里。
但结果,却被章筱燕抽掉了两颗大门牙。
从那之后,公司里的男人们都老实了,平时也只敢和她开开荤笑话,根本不敢付诸行动。
因为大家都知道,章筱燕可不是好惹的,想吃掉她,得长一副铁板钢牙才行。
“只要锄头抡的好,没有墙脚挖不到,老子就不信你真是个油泼不进的贞洁烈妇。”胖子那张肥胖的大圆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此时,章筱燕依然在和白帆煲着电话汤。
一个小时过去了,电话打得都有些烫手,但章筱燕依然舍不得挂掉。
“筱燕姐,电话费快没了,明天我就过去了,先挂了哈。”白帆不得不提醒她道。
“那好吧。”
章筱燕还在上班,也不敢打得过久,但还是狠不下心按键盘:“对了,你这次来县城,多呆几天吧,我向公司请几天假,到时候好好陪你。”
听到这里,白帆马上嬉笑道:“筱燕姐,那你天天陪我,你老公怎么办?”
“没事,我请假的事不跟他说,我白天陪你,晚上回家。”章筱燕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白帆了。
这几个月来,她几乎天天晚上闹失眠,一闭上眼,脑子里晃悠的,全是白帆的身影。
“嘿嘿,筱燕姐,等我过去之后,你就别想下床了,直到让你求饶为止。”白帆哈哈大笑道。
“去,谁跟你说这个。”章筱燕笑得眼波荡漾,心里也开始暗潮涌动起来,隐晦地说道:“那就说定喽,明天一早我就去酒店开房间,你要敢忽悠我,看我不把你给切了喂狗。”
“哈哈,你舍得吗?切了我,就没人跟你玩公交车游戏喽?”白帆笑道。
“混球,别提那件事了,现在想起来还难为情呢。”章筱燕摸了摸脸,有点烫手。
“嘿嘿,筱燕姐,那感觉好吧,还想要不?”
“不想。”章筱燕红着脸说。
“真的不想?行,那我不过去了。”
“哎呀,想,行了吧。”
“哈哈。”
第二天一大早,他带上活宝,坐上了开往县城的公交车。
“白马啊白马,老子是真舍不得卖你啊,如果你真有灵性的话,等把你卖了之后,趁老板不注意,你晚上再偷跑回来,记住没。”车上,隔着布袋子,不断抚摸着里面光滑玉润的小白马。
这货边自言自语,边一个劲地打哈欠,满脸都是睡眠不足的憔悴。
昨晚他都没合眼,一整夜,全都在跟这匹小白马周旋。
这小白马一到晚上就变了身,在白帆的窝棚里上窜下跳,差点把他的窝棚给拱翻了。
如果有红玉指点,他还不至于那么狼狈。可惜,那位嫔妃娘娘一入土地就没了消息,任白帆如何千呼万唤,连半点回应都没有。最后还是白帆用蛮力,将这匹撒橛子的小白马用绳子绑在床腿上,这才老实到了天亮。
“小马啊小马,你折腾得我一夜睡不了觉,我不怪你。你把我的窝棚拱翻了,老子也忍了,因为老子是真喜欢你啊……要不是因为缺钱救急,老子是绝不会卖你的,你能理解老子的心情不?”
一路上,白帆不断打着悲情牌,他也不管小白马听不听得懂,在车上啰嗦个没完没了,听得周围的乘客,都下意识地远离他,还以为碰上神经病了呢。
都说良鸟择高枝而栖,如果小白马真的有灵性的话,估计也看不上他这个穷光蛋主人。
“叱咤。”
公交车终于停在了终点站。
白帆捂着装有活宝的口袋,跟着人流,下了公交车。
来的路上,他已经做了周密盘算,都说物以稀为贵,这玩意既然是活宝,一定非常值钱就对了。
他的心理价位是在五十万左右,只是这货对行情一点也不熟悉,具体能卖多少,其实心里并没有底气。
白帆来到市区繁华地带,极力搜寻着有关古董收藏方面的店面。
华良县只是一个地级小镇,能玩得起古董的商人并不多,所以找了许久,他也没有找到一家。
“老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人骗了咋整?要不要筱燕姐商量一下?”白帆心里清楚,文物贩子大多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背后,都有黑势力在运作。
而自己手里的东西又是价值连城的活宝,万一被有心人给盯上了,那可真是一件麻烦事。
此时,他终于明白做一个有钱人也不是那么幸福的,走在路上,好像每个人都在打他宝贝的主意,感觉就像捧了颗定时炸弹一样,心里紧张的一塌糊涂。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错觉所至,这货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自从下了公交车,这种要命的感觉就开始出现了。
但他一路上回头看了数次,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又不是拍电影,哪来这么多坏人,嘿嘿。”白帆自嘲地咧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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