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强因为要赶着上班的缘故,所以起得很早,但看他蹑手蹑脚的样子我知道他是怕吵到我。
只不过,他这怀了孕的老婆还在里屋睡着呢,我怎么可能会在他离开之后还睡在这里,于是我也只好装作睡醒起来了。
“昨天睡得还好吧,我听你一直在说梦话”,张强一面洗涮,一面嘀嘀咕咕的说着,“你梦到什么了,说得这么起劲?”
我心想你这线条可真够粗的,谁说梦话能说到鸡叫三声,于是我没好气的说:“说个狗屁梦话,我跟你儿子聊天呢。”
我这确实说得实话,但是,在张强耳中却是变了味,只见他两眼一瞪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看他那表情,我这才反应过来,于是问他:“那你又怎么知道是儿子?”
张强听后嘿嘿一笑说:“我家就我一独苗苗,当然希望生儿子了。”
我好好鄙视了他一番没接下话,打了个哈欠问他:“牛壮都住院了,你上个球的班啊,不去医院好好看着,指不定他一高兴提拔你了呢?”
此时张强已洗刷完,瞪了我一眼说:“提拔个毛,指着他那点工资我早就饿死了,我也想好了,就他现在那情况,公司绝对做不长,就算是换了个东家也指定好不到哪去,我现在正筹备卖保险呢,趁他住院的机会出去多学习学习。”
我听了一愣,还别说,这小子脑子挺活泛的,于是连连点头说这主意也不错,多赚点奶粉钱也是好的。
哪知我话音刚落他便笑嘻嘻的问我:“怎么样,你要不要来一份,很划算的。”
我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得了吧你,就你卖的那破保险,指不定我怎么亏呢,我要没猜错的话,你这保险公司叫两不赔公司。”
“两不赔公司,什么意思?”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说:“这也不赔,那也不赔,不是两不赔是什么。”
“滚,打消劳资积极性”,张强听后脸色一黑,勾着我的肩膀两人一道出了门。
出了门,张强转道市区,而我,则又犯了难,想回店去看看,但又有些挂念牛壮那边,我还指着他带我找胡双他爹呢,要是死了我这条线索就又断了。
但是,我又实在不想去,他死不死的我真不关心,我这屁颠屁颠的跑去好像我巴接他一般。
至于张强这小子,我更是指望不上了,他这忙活着赚奶粉钱,哪有心思管牛壮啊。
纠结再三,我咬了咬牙,心想着我就去看那牛壮一眼,只要他没死我就先回来。
于是我转身给张强又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牛壮所在的病房,随后一车坐到了医院。
此时是医院正热闹的时候,哭的、喊的,一个个小护士忙得满脸通红,香汗淋漓。
我顺着方向一路赶到了牛壮所在的病房,只见病房房门正关着,透过门上那个小玻璃格我朝里一看,顿时心中一惊,差点喊出声来。
只见牛壮正佝偻着背蹲在地上,脑袋一动一动的不知道干些什么,但是,我却看到了地上一大滩血,格外的刺目显眼。
不用说,他肯定在自残!
我连忙大力推门,可惜的是此时病房门竟然锁得死死的,根本打不开,没奈何之下,我跑到护士站里大声喊了起来:“快,308房病人有危险。”
小护士们一听,哪里敢有半点迟疑,立马有两人一路小跑着冲了过去,只是最后都被拦在了房门外面。
“怎么办?”其中一个小护士急得两眼通红,要知道,病人在他们值班的时候出了大问题是要担责任的。
我想了想,对另一个稍微冷静一些的护士说:“钥匙在哪?”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好像在主任那里,又好像在保卫科那里”,这名护士也是一筹莫展,搓着手回答我。
一看她两这情况,我心想是指望不上了,于是对她们说:“你们可看好了,这门踹坏是为了救病人啊。”
两人连忙一并点头。
我虽然肩膀伤势并未痊愈,但下盘功夫却没半点损伤,于是后退几步,咬牙冲着洁白的房门狠狠踹了过去。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顿时惊呆了周围的人,同时病房门也应声而开,我二话不说冲到牛壮面前,也不看他在做什么,一不做二不休先行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与此同时狠狠的将他压在了身下。
不是我鲁莽,而是我实在太清楚了,这家伙肯定是再次被那魂魄给缠上了才如此,只要将他身体控制住,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问题。
果然,将他压制住后我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了口冷气,只见他左手手掌血淋淋一片,露出几节指骨,上面凌乱的附着着一丝丝血肉和血管,正涸涸的流着鲜血,而与此同时,他满脸是血,嘴中正不住蠕动,发出嘎崩嘎崩的声音,带着一股邪异笑容看着我,我不由得身形一颤,一把跌坐在他身上。
他奶奶的,这畜生竟然吃了自己手指!
“快,救人”,我大喊一声,猛的推了一把一脸呆滞的小护士,她们这才番然醒悟,尖叫一声冲出病房外面,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去叫人了,反而将我和牛壮两人单独留在了病房里面。
“嘿嘿,就算有你他也是死定了”,牛壮一面咀嚼,一面附在我耳边低声含糊的说道。
我强自定了定心神,死死压住心中那股惊骇,但依然不敢正视此时的牛壮,低声问他:“你要怎么样才罢休?”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一定要把这家伙给灭了才行,这家伙太残忍了,你弄死他就得了,整这么多花样做什么。
“我要慢慢玩,玩够了再弄死他,你如果再管,我连你一起弄”,他声音猛然一冷,撅起头猛然朝我一伸,张开血糊的嘴巴朝我咬了一口,还真吓了我一跳。
我是又羞又怒,要不是指着他找到胡双,我哪里会投鼠忌器啊。
“没商量吗?”
“有,怎么没有”,这家伙嘿嘿一声冷笑,“除非你让我吃了你。”
我头皮一麻,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不由得侧脸一看,只见他正伸出腥红的舌头舔着沾满鲜血的牙齿,像条鬓狗一般。
“我擦你奶奶”,我勃然大怒,猛然照着他脸轰出一拳,顿时打得他鼻狂涌。
看着沽沽流出的鲜血,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这根本打的就是牛壮,对于控制牛壮的那东西根本是毫发无伤,对于他来讲只不过是一出比较有意思的戏而已。
这时医生和护士也涌了进来,一把将他按住,我这才松了口气坐在一旁喘着粗气,我这不是累的,我是被这家伙气的。
“快,病人很狂躁,打镇静剂”,医生连忙喊道。
我一听急了,这哪里是打镇静剂可以解决的问题,于是我站起身来连忙喊道:“打镇静剂没用,还是快点把他绑了,不然很麻烦。”
我这一喊这名医生顿时不乐意了,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后又转过头去道:“别理他,快点。”
我好心却碰了一鼻子灰,不由得心生不愤,索性起身走到病房门口,偷偷再次将门给反锁了起来,安心等着看他们笑话。
开玩笑,有神棍在这里,哪轮得到你们这些医生发号施令。
只见一剂镇静剂下去,牛壮身体顿时软了下来,我不由得一愣,心想着他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怎么可能会受镇静剂的影响呢?
“你是谁?”
这时医生见牛壮躺了下去,这才瞪着眼问我,大有秋后算帐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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