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跟着胡云天的老板进了车里,从目前的情况看,有两件事情超出了我的预料。
第一件事情就是我没有想到胡云天的老板会对那姓王的事情这么上心,居然带着伤亲自前来,要知道,在不久之前他可是被我手链之中的红衣小鬼弄得欲仙欲死来着。
而这第二件事情就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了,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胡云天的老板会有胡双的下落,要知道我跟胡双好上才几天时间,不说一个素不相识的胡云天老板,就算是公司里的几个同事都未必知道得有多清楚。
始料未及啊!
我将他给的那张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那是一个七位数的坐机号码,但是,此时在我眼中已然成为了我下半身的希望之所在,我恨不得立马就给胡双打这个电话过去。
但可惜的是,我既然答应了他,那这点信用还是要守的。
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提这个要求了,现在不光是他,甚至连我都巴不得这姓王的快点好起来好让我卷铺盖走人。
此时正值街上繁华的时候,路边行人极多,车开得尤为缓慢,我静静的坐在车里,不自觉间连呼吸都有些粗重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那我实在不想再去的私房菜馆,我刚一下车就问胡云天的老板:“人呢?”
“别急,先看看再说”,他露出一副奸计得呈的笑意,让我心中不由得为之一怒,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跟他们这帮老江湖斗,我还是太嫩了些啊。
不过,这次我们却没有进到餐馆里面,而是绕着旁边上了楼,看来,那姓王的怕是不行了,居然都没在餐馆,反而应该是在家里了。
只不过,我有些奇怪的是,他那里不是有那姓孙的老头吗?虽然那姓孙的弄起来恶心了些,但是也不至于说弄不好啊,难道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我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但是,既然想不明白那我就不想了,一溜烟的来到了那姓王的家里。
这姓王的家里装修得相当之豪华,甚至在我看来,那最为有名的海天阁都比这里不上,我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卖婴儿汤赚黑心钱的家伙再怎么黑也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啊。
光是客厅里的一盏大吊灯,那一颗颗水晶晶莹剔透有棱有角就是价值不菲,再加上各处摆放的中式红木家俱,哪一样只怕都得上十万了。
我咂了咂舌,不由得嘴贱的说:“真有钱,也不怕人偷啊。”
我没想到这话被胡云天老板听到了,只见他淡淡一笑说:“哪个贼要是偷到这里来只怕是不想混了。”
我正要问他为什么来着,却见他已经推开房门进去了,没奈何之下我也只好悻悻的跟了进去,然而我才踏到门口便闻到一股极为难以忍受的气味传来,熏得人眼泪直流。
我揉了揉眼睛,想着这样更好,最好快点死了拉到。
让我意外的是,那姓孙的也在旁边,看到我进来时也是一脸的不善,两眼发出阵阵毒蛇似的光芒,看得我脖子一阵发寒。
此时那姓王的已然只剩出的气没了进的气,看到胡云天老板进来也只是稍稍动了动手指,胡云天老板连连摆手示意他别动,然后转过身对我说:“你看看,有没有办法。”
我点了点头,差点直接说没办法了。
此时那姓王的脸色青紫,像吊死鬼一样,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那股怪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本想稳稳心神深吸口气来着的,但一闻房里这股气味顿时没了这勇气,最后只好咬了咬牙,伸手就要掀开毯子。
“小朋友,你可想好了,这毯子一掀开这事你就得管了哦”,就在这时,那姓孙的老头猛然出声,不怀好意的看着我道。
说实话,要是这孙老头不说这么句话我还真有些犹豫,但是,偏偏就是他这么一说,我硬是一咬牙毫不迟疑的一把将那毯子给掀了开来。
但是,当我才掀开一半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
这摆在我眼前的哪里还是个人啊,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只会出现在噩梦之中的东西。
只见这姓王的全身浮肿不说,赤条条的躺在床上,之前那遍布周身的黑痣已然全部消失,而之前那些黑痣生长的部位由一个个赤红的鼓包取而代之。
这都还好了,等到我看清楚的时候更是一股酸水喷了出来,憋都憋不住。
那一个个赤红突起的东西哪里是什么鼓包啊,那分明就是一张张的孩儿脸,有哭的,有笑的,但无一不诡异莫名。
这一张张脸拳头大小,有眼有口,形态各异,但无一不从嘴里流出一股黄色像脓水一般的液体,想必那充斥整个房间的难闻气味就是由此而发。
我连忙捂着嘴退出了房间,趴在窗口好长一会之后才感觉稍稍好了一些。
报应啊,真是报应,这玩意儿看上一眼就能省下我半个月的伙食费,想必长在身上一定爽翻了吧,我不由得揶揄的想。
“怎么样,有办法么?”胡云天老板走了过来,他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额头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他也是在勉力支撑,只不过因为他意志力比我强上一些,所以看上去比我好一点罢了。
我喘了口气,艰难的说:“我刚才没仔细看,也不知道行不行,我歇会了再去看看。”
在这一点上胡云天老板比较体贴,他也是趴在窗口抽了根烟,最后才和我一道重新回到了房里。
不得不说,那孙老头还真非常人,居然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出来,一直在房间里陪着那王老板。
至少,在这一点上我是非常佩服他的。
“小朋友,看清楚了没,有没有办法你放句话出来吧”,这孙老头眯着双眼,俨然一副看我好戏的模样。
我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有没有办法干你鸟事,叽叽咋咋的真他娘的烦人。”
“你…”,孙老头气得脸色大变,伸出枯瘦的手指了指我,最后袖子一甩,阴恻恻的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老汉今天还真得好好看看了。”
说到这里,他竟然不再出声,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也没理他,低下头重新审视起王老板身上这些东西来。
很显然,王老板身上这些玩意都是在孙老头抓去了黑痣之后形成的,因为我分明看到上次抓掉了痣的地方长着一张孩儿脸。
那么,我可以将这理解为无数婴儿亡魂的报复。
我强忍着心头不适,缓缓伸出手指靠近其中一张孩儿脸,然而,我才靠近几分,这孩儿脸竟然像是有灵智一般,对着我呲牙咧嘴的,大口大口的脓水往外喷,让我已然空荡荡的胃再次一阵抽搐。
不过,虽然被吓退了,但是我还是有收获的,在靠近这张脸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一股非常强烈的怨恨,和我第一次见鬼时的情形差不多。
但是,这两者之间也有区别,从我的感觉上看,此时的孩儿脸怨恨多过本能,几乎是一种择人而噬的情况,而第一次见到的那缕残魂则更多的是一种本能,两者有质的区别。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了一些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还是有可能将这玩意儿弄走的。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难题摆在我的面前,如果我真能度化这怨魂的话,一张孩儿脸最少也得两个小时,而且,每度化一个我只怕少说也得歇上半天才行。
而如今这王老板身上少说也有百八十个这东西,那得度化到猴年马月去啊。
这下可好玩了。
想到这里,我对胡云天老板说:“我先试试。”
胡云天老板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我正要施术度化这些东西的时候,眼镜一撇看到那孙老头竟然直勾勾的看着我,没有半点离开现场的意思。
我不由得脸一黑,撇了他一眼说:“同行施术,闲人免观,你活了大把年纪不知道吗?”
孙老头开始的时候还是一副隔岸观火的表情,一听到我这话顿时大怒,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冷着脸道:“小子,你别太嚣张,我和你的帐还没算呢。”
一听这话我顿时怒了,眉毛一横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你有种”,孙老头听后脸色一变,侧脸看了王老板一眼,最后只得恨恨的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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