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勇这番言论,我顿时心沉到了谷底,怪不得我会生出这种古怪念头来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还好我及时下了楼,不然的话,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于是我又问张勇该怎么办。
张勇沉吟了半天,最后不太肯定的说道:“这个时候比拼的是意志,如果你觉得你还克制得住的话,现在正是最好修炼时机。”
卧草,这小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诂且不说我大半夜的对着这么个东西有多难受,光是那股子来历不明的情绪就让我直反胃了,这小子居然还让我重新上去?
我强忍着把手机摔了的念头挂断了电话,抬头看着那空洞的破了玻璃的窗口,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叹了口气,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来来回回走了好长时间,纠结到了极点。
“哼!”
一声冷哼猛然响起,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清晰可见。
我顿时一惊,因为,我发现这声冷哼竟然是从头顶上传来的,于是我不自觉的抬起了头,那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之前被我砸碎了玻璃的窗户!
不知是冷还是怎么的,我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从窗口一闪而逝,恍如错觉。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已然空荡荡的窗口,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话来,我非常确定,在这个破旧而且诡异的诊所之中除了我之外再没其他人,我咽了口口水,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粗得起来,那刚才我看到的人影是错觉吗?
“怎么办,要上去吗?”我暗自问了一句,实在难以提起这个勇气,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正好午夜十二点。
“死就死了,谁怕谁呀!”
我咬了咬牙,最后终于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趁着这股子熊劲闷头闷脑的折返回去,重新来到了那个房间。
窗外隐晦的月光透窗而入,将窗格的影子斜斜的投射在地板上,将整个房间分成了歪歪扭扭的小格子,微凉而有些腥味的空气从我鼻腔灌入,让我的心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黑黝黝的尸衣紫河胎像个重磅炸弹一样静静的悬挂在房间之中,虽然,在情感上我稍稍接受了这古怪东西一丝,但是,此时看来,却完全像是挂在了我的心头,随时就要爆炸一般。
一旁桶里的黑狗血已然凝固,我本来还想再刷上两刷子的,一看此情形只好作罢,硬着头皮坐在了这尸衣紫河胎旁,尝试着再修炼一番。
倒不是这个时候我将修炼看得有多重要,而是,只有在修炼状态下时间才打发一些,看着正悬高空的明亮,我长叹口气,这漫漫长夜如何打发啊!
“哼哼!”
刚才的冷哼声再次响起,就好像有人在你耳畔故意如此一般,格外的清晰。
“谁?”,我一个哆嗦如同触电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看了一眼,却见依然空无一人。
我再也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了,如临大敌似的站了起来,丝毫不敢放松一丝,来来回回将整个房间扫视了无数遍。
“难道是我太过紧张了?”我轻叹口气,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出问题不可,同时对张勇这小子恨到了骨子里,尽出些嗖主意。
我靠在窗口,让朦胧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觉稍稍好上一些,此时的我全身已然被冷汗浸透,凉飕飕的。
不过,我管不了这些,无力的耷拉下脑袋,脑子里乱得出奇。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发现,地面上竟然有了两道影子,一道浓,一道淡,我扬了扬手,两个影子同时也做出了相应的动作,完全一致,这不是我的影子么?
于是我又晃了晃脑袋,影子依然也随之动了动,于是我叹了口气,看来,我确实是太过紧张了些。
只是,就在我正要重新回到尸衣紫河胎旁边的时候不自然的瞥了一眼,突然看到那道稍浓些的影子竟然还好端端的停在那里,看样子好像有个人依然像我刚才一样站在窗口一般。
“卧擦”,我顿时一个踉跄,同时开启阴眼看了过去,毛都没一根,而且,与此同时那道正好端端停在那里的影子也似乎发现了我的疑惑,如同幽灵一般无声的靠了过来,紧挨着我原先的影子附了上去。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仅仅只有一个月亮作为光源,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影子呢?
我心中惊骇到了极点,这太不正常了。
我的呼吸不自觉的加重了许多,故作不知的坐了下来,看是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那道影子,它看似正常的表象却太不正常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现在甚至有些怀疑刚才的声响就是这个影子发出的,于是我再也管不了其他,如同一个精神病人一般死死的盯着这道影子开口问了起来。
然而,没有任何声音回答我,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长叹口气,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安然的等待着这未知的命运。
“嘿嘿”,沉默良久,一道清晰的笑声传来,依然是那么的突兀和惊悚,但是,此时的我已然麻木,甚至都无力再去理会,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
但是,便便是因为这样,这一直玩弄我的存在像是觉得无聊了一般,在我惊骇的眼光之中,地上那道浓些的影子竟然动了,只见它像是舒展筋骨一般的活动了下手脚,然后又悠悠的在房里走了几个来回,只不过,因为他的影子的缘故,整个过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恍如一场正在上演的无声电影一般。
我承认,此时的我已然怕到了极点,因为,我用阴眼看了,这东西在阴眼之中没有半点不正常的地方,所以,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也不知道它的目的何在,只能眼巴巴的坐在那里。
“我就是你”,这个影子终于发声了,一开口再次让我如堕冰窟,“你的弱小让我觉得悲哀!”
趴在地上的影子摇了摇头,看上去显得很是无奈一般。
我强自深吸了口气,浓浓的血腥气味让我腹中一阵翻涌,但是,最终我还是生生忍住,咬着牙关再次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
略带一丝鄙夷的声音再次出现,随后轻叹口气,竟然如同一条水中的鱼一般悄然爬上了那个尸衣紫河胎,诡异黑影形成的手如同抚摸情人一般的在尸衣紫河车上游弋了好半天才幽幽叹了一声道:“真是暴殄天物啊,这种好东西竟然还只想着销毁!”
一听这话我顿时脑海之中嗡的一声,顿时想起了刚才我那突然浮现的想要吞食这尸衣紫河胎的念头来,再接合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我顿时明白,一直在作怪的就是这影子了。
我又想起了张勇所说的话,顿时心沉到了谷底,现在的已然完全相信这影子确实就是我的一部分了,而且,我还知道,他就是我融魂之后产生的一个古怪魂魄!
“你想怎么样?”明白了前因后果,我反倒没那么怕了,沉声问道。
虽然接受了眼前事实,但是,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东西既然是我新产生的魂魄,那他为什么还有独立的意识呢?至少从现在看来,他完全就是一个没有实体的人啊。
“你想变强吗?”这个影子不答反问,突然开口道。
我心神一凛,咬了咬牙道:“什么是强,什么是弱?如果依靠吸附得来的力量,我宁愿不要。”
“你说谎”,它的声音猛然大了几分,带着股浓浓的斥责意味,甚至连黝黑的形体都突然大了的几分,吓得我心里突的一下。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所想的我都知道”,影子缓缓恢复了之前大小,森森的道:“你渴望力量,你渴望得到一切你想要得到的,是吗?”
我咽了咽口水,没有回道他,确实,他这直指灵魂的一问直接问到了我的心坎里,从开始到现在,我这么多次遇到危险,陷入困境,哪一次不是因为我能力太弱,又哪一次脱困不是因为有朋友帮助?
我感觉羞愧的同时又不免有种极为强烈的无力感,我很想告诉这影子我确实想得到强大的力量,但是,看着它那诡异莫明的形体,我又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呆呆的坐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影子哈哈笑了起来,如同一个胜利者一般印在尸衣紫河胎上,让我羞愧的同时又让我很无奈,与此同时,我这阵沉默无疑也成了另一种形式的默认。
“既然你想变强,那我就让你变强吧!”
见我没有出声,这影子突然瞬间变得凝实,如同一个通体黝黑的人一般站在了我的面前,好像来自另一个空间一般。
不过,此时的我心中已然没了半分恐惧,非但如此,我的内心反而有种非常强烈的渴望,渴望这个张勇口中空前绝后强大的灵魂能给我更大的力量,可以很好的保护我的亲人,我的朋友。。。
这个时候这另一个我不再理会我,反而伸出几乎如同实质一般的手轻轻捧住了那一直在我眼中非常恶心恐怖的尸衣紫河胎,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般双手高高扬起,发出一阵阵极为隐晦而且古怪的声音来,像是恶魔的絮语,又像是我内心的低吟,一切是那么的诡异,但一切偏偏又显得那么的顺理成章。
我不再有半点抵触情绪,静静的站在旁边,像是个狂热的球迷看着正在赛场上奔弛的球员一样,虽然没出声,但是,内心之中的呼喊却早已远远突破了天际。
“我要变强!给我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我的身体竟然变得微微颤抖起来,怎么都控制不住。
一道道紫色火焰从那黑影的两掌中间涌出,如同无数美丽的爬虫一般迅速爬上了尸衣紫河胎。
欣喜!雀跃!
我感觉得到这无数小火苗的情绪,因为,这也正是我的情绪,我现在完全可以肯定,我就是它,它就是我,我们根本就是一体的。
我甚至还想了等我得到强大的力量之后将如何处置那姓孙的老家伙,我要将他碎尸万断,我要吸开他的血,我还要剥下他那身老皮,然后制成如同九岁红一般的暗香图,让他生生世世永不得安息。
一股股情绪在我心头交织,我几乎有种放声大笑的欲望,圆睁着双眼看着那尸衣紫河胎在无数紫色火苗的蚕食之下缓缓变小,与此同时,我甚至感觉自己正一丝丝的变强,感觉自己站在了众生之巅,从今以后,只有我欺负别人,再也不允许别人欺负我。
“你看,我说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对吧?”等到尸衣紫河胎完全从我眼前消失的时候,这道黑影已然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我,面目五官完全一样,他带着淡淡的笑,声音平稳,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傲藐众生的气势。
“是的,你说的对,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淡淡一笑,非常满意现在的他,也是非常满意现在的我。
正对着我的“我”淡淡一笑,随后无声的朝我走了过来,脚步沉稳而有力,让我信心倍增。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淡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另一个我掠了过去。
“你。。。”,另一个我一声惊呼,脸上出现恐慌神色。
我也是一惊,猛然从这股莫名的情绪之中清醒过来,这才看清眼前之人竟然是游风行。
“我就知道会这样,不过,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游风行淡淡一笑,一脸戏虐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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