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好不容易清静下来,苏若清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方才让思绪沉静下来。
仔细梳理着穿越后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她不禁有些头疼。
原主脑海中能用的信息太少,青衣那边也顶多只是针对苏暮蔼的消息多一点,要想知道外面的消息,恐怕还是要等到霖儿口中的那位平林叔叔回来才行!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了许平林跟霖儿约定见面的日子了。
除了许平林,她前些天从青衣那儿还打听了一下陈伯枫的近况,但不知道是不是苏暮蔼察觉到了什么,他竟然把陈伯枫给调离了顾云城。
除此之外,青衣还告诉她,苏暮蔼最近在暗中遍访各种隐世名医。
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苏暮蔼应该还是要设法弄到合适的药方,好以她的血为引,替苏汐语炼制破阶灵药。
一边暗中梳理着脑海中的疑问和近期的规划,苏若清一边继续替这具身体清除毒素。
不知不觉间,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才刚起床,就听到外面很是热闹的样子。
狐疑地开窗看了出去,却被眼前那仿佛重新翻新过一遍的院中景色给吓了一跳,连忙环顾四周,几乎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一夜间被人搬到了另一个地方了。
这满院或名贵,或高雅,或娟秀,或可爱的花草树木,究竟是怎么在一夜之间被移到她院子里来的?
正暗自疑惑间,院中却传来夏明渊不紧不慢的低唤声:“醒了?看看,可还满意?”
……
苏若清无语地蹙了蹙眉,开门走了出去,边走边道:“这么多东西,都是你买的?”
“你们家代城主送的。”夏明渊一脸随意地说着,抬袖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鱼缸,“这个是我让耿笛出去买的。”
顺着他目光望了一眼,苏若清却索然无味地道:“弄这么多东西,把梨儿种的菜都挡严了。”
她这话一出,众还在忙活的下人们顿时一脸无语。
大小姐啊!
您好歹给点儿面子啊?!
人家殿下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装点布置主院,您就算没有感激涕零,好歹也不要这么嫌弃吧?
偏偏被嫌弃的正主却非但不生气,反而一脸宠溺地冲她笑了笑,随后,再次下令,“听到你家主子说的话了吧?搬。”
众人猝!
不是吧?
这外面还有两车没摆完,这就又要搬走了?
明渊殿下您可真会使唤人!
众家仆不知道暗中翻了多少个无敌大白眼,可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立马就挽起袖子开始忙活了起来。
好不容易看这院子重新恢复了清静,苏若清这才冲众人道:“行了,你们走退下。”
众人狠狠抹了一把额前累出的满头大汗,一边退出去,一边暗中松一口气。
谁料,众人离开后不久,苏若清连早饭都还没吃完,主院中就再次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暮蔼和苏汐语这对父女。
这两人来的不巧,夏明渊早饭还没用完,听到耿笛禀报后,头也不抬,不紧不慢地道:“让他们等着,饭罢再说。”
于是……
苏暮蔼和苏汐语就这么被拦在了院外。
而且,有了夏明渊那句话,他们两个此刻才真是进退两难。
进,明渊殿下的手下拦着,退,明渊殿下说了让他们等着,离开便是不敬,所以,他们就算内心再不甘,却还是乖乖站在院外候着。
而夏明渊和苏若清两人,则依旧慢悠悠地用着早饭。
一顿梨儿做的简单早饭,硬生生被他们慢吞吞地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最后,还是银素看不下去了,才低声提醒了他们一句。
夏明渊闻言,仿佛突然才想起这档子事儿似的,微微挑眉,音调上扬:“哦?有人在外面等着吗?那……把东西撤了,让他们进来吧。”
他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可他们吃饭的地方,距离门外也就几步远,苏若清确信苏暮蔼父女肯定听到了他的这一番话。
可想而知,这对父女此刻脸上的表情肯定特别精彩!
心中暗爽,苏若清这才示以梨儿上前收拾饭桌。
片刻后,耿笛带着苏暮蔼父女走了进来。
那两人一进来,立刻便冲着夏明渊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却完全当苏若清不存在般地,冲着夏明渊嘘寒问暖,生怕怠慢了这尊大佛。
只可惜,他们问三句,夏明渊都懒得回上一句,最后,人家还颇为不耐烦地嫌弃道:“代城主,你一大早来拜见本王,就是为了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事?”
苏暮蔼脸上笑意骤然一僵,愣了愣,连忙陪笑:“禀殿下,臣下确有要事需禀,但……此事却无关殿下,而是关于……”话说一半,他这才看向苏若清。
苏暮蔼没有马上说出后面的话,但单单是看着苏汐语那一脸得意的神色,苏若清不用猜就能知道,这件要事,肯定就是专门针对她而定下的!
虽然没相处太久,但苏若清实在太清楚这对父女的尿性了。
微微眯眼,她不紧不慢地抬眸看向苏暮蔼,眸光清明澄亮,毫无担忧之色。
苏暮蔼见她看过去,微微启唇笑道:“清儿,恭喜了,今早伯父收到了清河城城主府发来的聘书。”
啥?
清河城的……聘书?!
苏暮蔼这老贼,又想耍什么阴谋?
心头微凛,苏若清还来不及开口细询,身旁明渊公子的脸色就骤然森寒了起来。
苏暮蔼还没反应过来,虎口处便骤然一痛,接着,他刚从怀里掏出来的书帛,就这么被人凌空夺了去。
夏明渊脸色阴沉地将那书帛看了一遍,随即,掌中灵力涌动。
下一秒,那所谓的聘书,居然就这么被他无情地捏成了碎片。
扬扬洒洒地将碎片丢掉,夏明渊不紧不慢地道:“堂堂战灵王嫡女,岂是清河城一介庶子能随意肖想的?!”
嗳?!
苏暮蔼完全被整懵了。
这什么情况?
苏若清这个当事人都还没发怒摔桌,怎么反倒是明渊殿下这尊大佛先一步怒气冲冲地毁了聘书?!
不好,事情真是大大的不好!
夏明渊都做的如此明显了,苏暮蔼就算再怎么愚钝,也明显感觉到这位明渊殿下跟苏若清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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