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走了,李珊才敢和舒苒泄露出自己的震惊,“俞诚渊!”
“小苒,是俞诚渊!那个坏透了的大奸商!”
饶是舒苒和李珊从后世来,也仍旧知道俞诚渊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的含义。
俞家是民国时期的富商,早年是和海湾那边的政权有些联系的,后来弃暗投明,俞家盖了红章,生意是越做越大,格外的伟光正,但俞家在后世出名,是因为出了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俞诚渊,俞家因为他走到一个巅峰,也因为他瞬间衰落,都是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现在俞诚渊在西市的形象还是一个光明的企业家,甚至和西市的领导班子多有联系,捐钱捐东西都冲在最前头,西市的人民一度对他十分感激。
可谁能想到,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捐出来的那些钱,都是通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上一世,一直到舒苒二十五岁那年,也就是再过上十几年,俞诚渊才会被就地正法,这期间,他不知道又害死了多少条人命,又用毒品奴役了多少名无辜百姓。
“小点声,你生怕别人听不见吗?”舒苒赶紧道。
李珊紧张的捂住嘴,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四周没有人看自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放下手,但语气仍旧紧张:“小苒,那可是俞诚渊啊!”
后世罪行累累的大毒枭俞诚渊,现在明面上还是个光明的企业家,他隐藏得太好,还要再过几年,羊城那边的公安才会顺着毒品的线索查到他头上,之后他潜逃海外,又贪心钱财回到华国,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能抓住他。
而现在,俞诚渊就在西市城南的俞公馆。
李珊迫切的想做些什么,可一腔激荡的热血,在想起俞诚渊在后世被揭发出来的那些罪行,和刚刚任云离去时惶恐的表情后,就瞬间凉了下来,生出几分恐惧和害怕。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自己一家都拖下去,她不敢,也不能。
舒苒看她害怕得厉害,身子都轻轻的颤抖起来,就握住她冰冷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没关系的,姗姗,现在是俞诚渊在明,我们在暗,他还没有发现我们,所以,你别害怕。”
她声音温和坚定,慢慢的李珊也逐渐冷静下来,她回味舒苒的话,陡然惊觉,一下子抓紧了舒苒的手:“小苒?你想做什么?”
舒苒看着她,漆黑的眼瞳在暮色下折射出万千光彩,“你刚才也想到了,不是么?”
李珊呼吸急促起来,她辩解道:“不是的,小苒,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那是俞诚渊,那可是后世……”
“那他也是凡人,”舒苒温声打断她的话,字字清晰的说,“是凡人,就会有软肋,有欲望,有弱点,我们知道他那么多事,他对我们却一无所知,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李珊仍旧迟疑,她面上浮现出挣扎:“可是小苒,这不是弄着好玩儿的,这要是……”
“姗姗,不怕你笑话,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偏偏是我们有这个机会。”
舒苒温声打断她的话,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明明已经在后世死过一遍了,但现在,又因为这样的机遇,重生在和我们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我想,这是不是代表着,老天爷想让我们做些什么?”
“如果我们能阻止俞诚渊,成功将他绳之以法,是不是就能救下更多更多的人?”
李珊愣愣的看着舒苒,没说话,舒苒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疯狂又大胆,哪怕是没重生前,她也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罢了,哪里接触过像俞诚渊这样的人?
可有些念头一旦升起来,便怎么也消不下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小苒,我们只是普通人,这些……会不会太冒险?”李珊也开始动摇了,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重生这件事本就是不普通,被选中的我们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
舒苒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的顾虑,姗姗,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可以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
她重复着,不知道是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李珊,李珊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抿了抿唇,点头:“好,我们一起想办法。”
因为知道俞诚渊,舒苒回到家时心情便有些沉重,她脑子里很乱,思索着该如何将俞诚渊绳之以法,而又不暴露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的方法。
但说到底,上辈子她也只是个职场白领,勉强算是有些身手,脑子里只会想着该如何做生意如何赚钱,对上俞诚渊这样刀尖舔血的人,她茫然无措,甚至大脑一片空白,要是能找到合适的人来对付他就好了。
舒苒想着,瘫倒在床沉沉呼出一口气,眼前忽地一亮,对啊,她自己不行,但是可以找专业的人来对付啊!
这么想着,她瞬间起身,刚想出去找人,结果人就到了自己跟前,“怎么了?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
程璟安刚回来,见舒苒的房门大开着,就像来找她,结果刚走到门口就撞上来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赶紧将人扶住。
“我正要去找你。”舒苒喘着气,站稳了,一把将程璟安拉进房,然后快速将房门关上,上锁。
程璟安奇怪的看着她,有些弄不明白:“大白天锁门干什么?”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提醒道:“我妈还在家呢。”
舒苒嗔他一眼,将人带到床边坐下,然后压低声音,语气严肃:“接下里我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程璟安的脸色也跟着严肃下去:“嗯,你说。”
舒苒便将任云的遭遇,和那天火灾发生时的异样一并说了,程璟安的脸色跟着难看下去:“那个俞诚渊,就这么明目张胆?”
舒苒拧着眉,暗含深意道:“或许是他确实有这样明目张胆的资本,或许是他的势力强悍到一种地步,觉得自己可以只手遮天。”
程璟安曾经是个军人,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样将律法视之为无物的人,他眉间拧起一个小山峰,眸光沉沉。
“小苒,今天我可能不能陪你了,我需要出去一趟。”程璟安含着歉意道。
舒苒摇摇头,“没关系,你去吧。”
她知道程璟安这是去查俞诚渊了,或是将俞诚渊的事迹告诉上面的人去查,但总归俞诚渊过分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注意,舒苒的目的也达到了。
程璟安轻轻抚摸了一下舒苒的脸颊,放缓了声音:“等我回来。”
舒苒点头:“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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