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却是看不下去了,她站出来,牵着林依依的手,对着施秀秀道:“依依以后会来我的店里做工,我会预支她的工资作为她父亲的医药费,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施秀秀才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外人,她不悦的拧起眉头:“你谁啊?”
舒苒镇定自若:“我是依依的朋友,也是她的老板。”
施秀秀拧着眉,上下打量了一番舒苒,她穿的衣服不好不坏,她也确实看不出什么来。
但这并不妨碍她看不起舒苒,她讨厌林依依,自然也看不上任何帮助林依依的人,施秀秀扬了扬眉,道:“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舒苒还要说话,林依依就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要说家事,这也是我林家的事,你一个姓施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话?”
听到林依依说出这样的话,舒苒只是有点惊讶,而施秀秀则是彻底震惊住了,她不敢相信向来逆来顺受的林依依居然敢反抗她,虽然只是言语上的反抗,但这也足够震惊她了,要知道从前林依依对上她可是一句反话也不敢说的!
“你吃错药了吧?敢这么对我说话?”施秀秀反应过来,当即怒斥出声,“你别以为你找到这份工就不用听我妈的话去庄家,也不用去应付陈老板王老板了,你在她店里打工的那点钱够你那个死鬼老头的医药费吗?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啊?小心等我妈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林依依很害怕,但她已经压抑太久太久了,眼下她唯一担忧的事情已经被舒苒解决了,她就不再有顾忌,对施秀秀和施芳的憎恨远远大过了恐惧,她道:“我说过我会自己赚我爸爸的医药费,这些事情不用你们母女两操心,你一个一个死鬼老头,又想过你这么多年的吃穿都是花费的谁的吗?你怎么有脸站在我爸爸的房子里,吃着我爸爸的,穿着我爸爸的,还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施秀秀颇为惊异的看着林依依,今天这个林依依莫不是吃了枪药,居然有胆子来反驳她呢?
施秀秀半点都不心虚:“我有什么不敢?你别一副你爸爸对我很好的样子,有你这个亲生女儿在,他怎么可能毫无顾忌的对我这个外来的女儿好?你们父女两个都虚伪得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打着什么主意,你爸爸就是偏心,所以他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都是他活该的!”
林依依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施秀秀对自己和爸爸有着这样大的怨气,她一时呆愣住,施秀秀却像是被自己突然的发泄给吓到了,有些恼怒的狠狠瞪了林依依一眼,然后飞快的跑走了。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林依依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舒苒,努力扯动着唇角:“让你见笑了,舒小姐。”
舒苒摇头说没有,林依依又送她出去,到门口时又遇上了回来的施芳,当着外人的面,施芳对林依依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她比她的女儿沉得住气,也要面子,只是看向林依依的眼神到底泄露了她的心思,阴冷得要命,林依依情不自禁的抖了抖。#@$&a;
舒苒察觉到了,她回过身来,目光是关切的,林依依定了定神,从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舒苒甚至有种冲动要留下来,或是将林依依带走,但她知道这只是一时的,有些东西只能林依依自己去面对,所以她用力的握了握林依依的手,然后离开了。
林依依时常觉得,如果爸爸不曾生病,那么她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一点,但事实上,施芳和施秀秀的种种行为都在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就算爸爸不生病,她的日子也不会比现在好过多少,因为她不敢反抗,在施芳和施秀秀没那么明目张胆的时候不敢,在爸爸有意为她撑腰的时候不敢,现在爸爸住院之后,她几乎被逼迫到绝境,不敢也必须要敢了。
因为她没有退路了,她不想真的听从施芳的话去庄家说出那样话,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她真的说了那样的话,可能连庄家的大门都走不出去了。
眼下她最担心的问题,也依靠着舒苒解决了,所以她再没有什么顾忌了。%&a;(&a;
“我听秀秀说,你找了份工作,能赚你爸爸的医药费,所以你不想去庄家了?”
一进门,施芳坐在沙发上,冷着一张脸对她道。
林依依忍住害怕,深呼吸一口气,镇定心神,而后走进客厅坐下,施芳讶然的挑眉,这才真的听信了施秀秀的话,林依依看起来的真的不一样了。
“是,”林依依说,“往后我爸的医药费就由我负担,所以不会去庄家,也不会去陪王老板陈老板。”
施芳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很快就定下神,怒声道:“我不同意!”
要是林依依不去庄家,她哪里来的钱还她的赌债?就算不是庄家,随便将林依依给了其中一位老板,要是林依依伺候得好了,老板心情一好,说不定就能免除她的赌债。
“你不同意也没有用,我已经决定了。”林依依道。
施芳对于林依依的反抗已经很意外了,但她没想到林依依竟然真的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她顶嘴,“反了天了你,你要是不听我的,你知道你那个死鬼老爹的下场!”
“我说了,我已经找到了能赚钱的办法,我爸爸的医药费我会付。”林依依坚持,她始终站在原地,固执的看着施芳。
如果说方才施芳只是恐慌,那么现在就真的是害怕了,她看得出来林依依是来真的,失去林依依,赌债没办法还上,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必须去给我到庄家去找庄雪松,他看了你的身子,就该付出代价,要么娶了你,要么拿钱来堵住我们的嘴,不然的话,我就去报社爆料,说他庄雪松不知廉耻,白嫖了你的身子!”
林依依再镇定,也是真的在施芳和施秀秀的高压下生活了好几年,那种从心到身的恐惧和害怕是没办法一下子就消除的,哪怕是林依依因为施芳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她一时间竟然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无助的大喊:“我没有!是我走错了房间,这不关人家的事!”
“男人都是一个样,你都主动送上门呢,难道他还真的清心寡欲不曾动过念头吗?”
施芳哼笑,“别做梦了,林依依,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就必须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不然的话,你该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林依依浑身都在发抖,她原本鼓起的勇气早在施芳的打击下散得差不多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听施芳的话,可她太害怕了,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施芳嗤笑一声,果然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林依依,今天敢这么说话反抗她,其实是受了那个人的蛊惑吧。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步上前将林依依扯过来,林依依反应过来要挣扎,但施秀秀已经自发的上来和施芳一道钳制住了她,然后母女两个将林依依带上楼,直接关进了她的房间。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能给我爸爸赚医药费,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去庄家,逼着我去伺候什么王老板李老板?”林依依无助的大喊。
施芳利索的锁上门,又缠了好几道锁才放心,她隔着一道门,同林依依道:“你放心,既然你连房间都能走错,那我也不为难你了,我去庄家找庄雪松,要是庄雪松不答应或是不给钱,那明天晚上你就好好在你的房间伺候王老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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