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姐的顾忌左灵也清楚,但是在她心中,刚来这个世界时第一个对自己释放善意,亲力亲为照顾自己的左三姐已经是亲人了,所以这家店也是左三姐的,左三姐也是老板,老板看管自家的店门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了,而且左三姐有哑疾,她就是担心左三姐会在摆地摊的时候受人欺负。
但她也尊重左三姐,既然左三姐不想的话,那她也不勉强,只在左三姐摆摊的时候她常去看看,往后等河底捞这个门店彻底经营起来了之后,才劝劝左三姐来店里吧。
在店里待了一会儿,左三姐就要回家准备晚上摆摊的食材了,便和妹妹说了一声,自己走出了店门。
现在已经快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然而店里还是有很多顾客在用餐,更令人欣喜的是,还有不少顾客正在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来到河底捞,左三姐走在路上,由衷的为自己的妹妹感到高兴,要是以后一直能有这么多的客人,那就好了。
左三姐先回了趟家,然后调面糊,又炸丸子,她都是从左灵那儿学来的,做了这么多天已经熟练得很了,因此丝毫不费功夫就准备好了晚上的摆摊食材,她又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加了两个炸丸子当做晚餐,吃完以后,就推上小推车出门了。
出门前,她其实有些担忧,不知道今天晚上那个人会不会再来。
其实刚才在左灵面前她说谎了,她摆摊并不太顺利,总是有个人莫名其妙的男人,买了她的小吃之后喜欢在她周围乱转,还总是会留到最后帮她收摊,左三姐很不习惯这样的自来熟,但是她又不会说话,那个男人又看不懂手语,不知怎么就理解成了左三姐很欢迎他,时不时就会来。
这也就算了,左三姐能感知到,那个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不太清白的。
她觉得别扭,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有时候她想拒绝,但那个男人就装傻充愣的糊弄过去,左三姐脸皮薄,想着要不要换一个摊位,但是现在这个摊位是左灵在知道自己姐姐要接受自己的小吃摊之后又交了半年的摊位费的,就这么搬走的话,不仅麻烦,那半年的摊位费还要不回来。
有时候左三姐也会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左灵,但是左灵为了筹备河底捞这大两个月都太忙了,有时候回来,吃着饭就能睡着,这让左三姐心疼又无奈,妹妹都已经这么忙了,她总不能再用这些琐事去打扰她吧?
更何况,万一是自己多想了呢?
那个男人好歹是帮了自己的,也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她这样是不是太胡思乱想了?
左三姐这样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希望今天那个男人不要来吧。
算了,那个男人还是来吧,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和他说清楚,让他下次不要再来帮自己的忙了。#@$&a;
左三姐摆摊的地方是西市最繁华的夜市,她所在的这个摊位要从夜市进去之后拐进一个小巷子,小巷子的最里面的一个摊位就是了。
这大半年,左三姐周围的一些摊贩已经研发出了和左灵一样的烤冷面、酸辣粉、炸丸子,这东西做法简单的很,吃过一两次,只要用心钻研就能会,但是左三姐的摊位还有一个其他摊位都没有的特色,那就是左灵自己研发的酱料。
这也就是为什么周边模仿的摊位这么多,却没有一家可以超越左三姐的摊位的原因。
她熟练的推着车来到自己的摊位,然后放下东西开始做准备工作,今天正是周五,夜市的人并不多,但还是迎来了不少慕名而来的顾客。
左三姐模样清秀,虽然口不能言,但是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柔柔的,亮亮的,不少顾客是冲着左三姐来的。%&a;(&a;
一直到晚上快七点,那个男人还没有来,左三姐不由得松了口气,其实她也不希望那个男人来,最好那个男人是知道了她的心思,一直都不要来才好。
不然一直被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左三姐每天晚上睡觉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大舒服。
但是说曹操曹操到,左三姐刚刚在心里庆幸今天可以自己一个人摆摊了,那个男人就又来了。
“燕燕,我来了。”
安康笑着,熟练的将摊位上别人吃剩下的一次性碗快收敛起来,左三姐,也就是左燕燕,她小小的叹了口气,又一次比划着告诉安康:
下次不用你来了,真的。
安康是个约莫三十岁的青年,他一笑,脸上的横肉就挤起来,将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你不用感谢我,我就想帮帮你,你一个女人也太不容易了。”
左燕燕又一次在心底叹气,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
有时候她会怀疑安康是看得懂手语的,那不然为什么怎么她的每一句话都能解读成完全相反的意思呢?
但有时候左燕燕又会为自己这样想感到愧疚,毕竟安康是来帮她的呢,她这样说人家,也太不好了。
可是她真的不希望安康来帮她啊!
现在弄得周边的商贩都觉得她和安康是一对了,时不时就撮合他们两在一起,她急忙否认,安康还一脸羞涩的和别人解释说是她害羞了,她哪里是害羞,她分明是气得手语都快打结印了!
但无奈,她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能赶走安康。
要不然,等回去以后,就将这事儿告诉妹妹?
左燕燕这样想着,手上的就又做好了一份炸丸子,挤完酱料,她扬起唇角,礼貌的将这份炸丸子递给顾客,然后收了钱,就锁紧底下的抽屉里。
结果一不小心,她的手蹭到了油锅边,被锅边火热的温度烫得手一缩,边上的安康立时冲过来,不由分说的就将她烫到的手抓了过来,“烫到了?我看看?”
然后,他竟然要抓起她烫到的那根手指往他嘴里塞!
左燕燕一个激灵,反手就将安康给推开了,她不可置信,觉得触碰到安康嘴唇的那根手指恶心极了,顾不上烫伤,就往自己的围裙上死命的擦着,看她反应这样激烈,安康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燕燕,你怎么了?我就是帮你看看伤口啊!”
左燕燕离安康快两米的距离了,她深吸一口气,比划着说:不需要,你走吧。
安康的眸光更深沉了:“燕燕?”
一边说,他一边试图伸手来抓左燕燕:“你怎么了?咱们不是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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