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她的身上看到过南疆皇室的银笛。”宁泽看着宁怡说。
南疆人擅药擅毒,而南疆皇室则更是擅用蛊毒。
催化蛊毒所需要的,就是银笛。
是以,在南疆银笛就代表着皇室,只有他们有资格佩戴。
宁怡也想起了自己在沈国公书房里看到的关于南疆的资料。
“南疆皇室子嗣凋零,当今的南疆太子只有一个姐姐。但是已经在很久前走失了才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大夏?”
宁泽沉了沉眉眼,这也是他没有想明白的。
两人正说着,城门的战鼓忽然响了起来,让两人眉眼一凝。
南疆终于忍不住了。
城北大营之内。
沈航拿着一张战报大步跨入了书房内,正在处理卷宗的沈国公和沈飞扬闻言都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几天南疆一直派人在城外游走,却始终没有见到大军,沈国公等人就一直提防着南疆再次来袭,果然被他们料到了。
两万军队直指西南后方大营,前方四万军队全数压上,牵制西南的主要兵力,让他们分身乏术。
虽然人数不多,但也算得上是让人十分惊讶的数目了。
看样子,南疆为了找回他们的太子,还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就是不知道,太子找回去是为了什么。
沈飞扬出声,南疆出兵六万,西南目前有兵马十二万,若是真的对上也没什么好怕。
西南的兵马算不上不多,但都是精英。
毕竟沈国公治军严厉,士兵们也知道自己平日的训练,就是上战场保命的本钱,所以特别的勤奋。
想当年两国在泽城外纠缠月余,起先还能偶有交战,但沈国公他们撤回势力之后因着南疆和西南的警觉,却是少有交战了。
“准备出战。”沈国公冷冷的说出这四个字。
手指轻轻拂过桌上的兵书,因着抚摸的次数太多,纸张都已经有些毛了,但书封却依旧如新,看得出来被人细细的重新描过。
他们戍守边疆,为的就是这一刻。
一系列的命令从这间书房达到军营各处,到底战火还是燃了起来。
泽城外,马蹄声声,战鼓雷雷,战旗被风吹的上下翻动。
南疆和西南军各持六万兵马对阵与城前,声势之浩大,算得上南疆今年来的最大阵仗了。
“陈锋,你这是要和大夏对抗吗?”
沈飞扬坐在一匹战马之上,意气风发的看着对面的人。
陈锋对沈飞扬心生忌讳,但想到自己的任务却丝毫不退却:“不用废话,战!”
身后的六万军士随声附和:“战!战!战!”
声音响彻云霄,不由得让人心血澎湃,满腔豪情就欲喷薄而出。
“儿郎们上!今日胜者,赏金百两!”沈飞扬豪情万丈的挥动手中的兵器。
两方军队瞬间交战在一起,战马的嘶鸣,战士的怒吼,兵器的碰撞。
整个天空上都回荡着这响彻天的声响。
更不用说期间夹杂着的羽箭乱射,也是让人看得紧张不已。
偷偷登上城楼观战的宁泽也被眼前一幕震撼。
虽说从小生长在宁王府,他却从未近距离的见识过战争的场面。
这般激烈的场景也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
无数的生命在弹指间就消逝,有些兵士兵器上的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就被一道羽箭射中,颓然倒地。
说生死炼狱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真的打起来了。”
一名身着盔甲的男子握着腰间的佩剑,在沈国公身边感叹。
虽已征战沙场十数年,这样的场景见得太多,心中却仍是不禁感叹,多少人为了自己的欲.望而白白失去性命。
男子正是泽城的守城将军玉春林。
早在之前对峙的时候,沈国公和沈飞扬已经暗中吩咐过,让他注意南疆的动态。
原本以为这一仗应该打不起来,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沈国公眯起双眼,年近五十的脸上满是凝重。
将手中的箭拉满,瞄准底下的战旗。
咻!
羽箭穿过层层人群,准确的射在战旗上。
战旗轰然倒塌。
混乱中的陈锋看到这样的场景吓了一大跳,顺着羽箭的方向看了过去。
两人遥遥对视。
“驾!”
沈飞扬双脚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便带着他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这战场之上,身先士卒乃是兵家之道,要让已方之力发挥到极致,没个统率带头如何让士兵自愿冲锋陷阵?
霎那间,沈飞扬所到之处,敌方军士皆被冲散。
西南的兵士见沈飞扬气势如虹,纷纷气血翻腾,杀光敌军的热血一股脑冲上头顶,怒号着杀的天昏地暗。
南疆兵马自然也不甘示弱。
陈锋拉出一把长弓就向沈飞扬射去,钨铁制成的箭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唰唰唰,他竟是三箭齐发,惹得身边的军士一阵喝彩。
沈飞扬正杀得起劲之时,却感到三道劲芒正向自己激射而来,下意识的就将手中长剑一挥,却只挡下两枚。
他神色一凛,将自己的身子伏低,这才看看躲过了一箭。
沈飞扬的身后的军士们皆是哈哈哈大笑,军心顿时倍受鼓舞,拎起手中的武器就向敌军砍去。
“看来所谓南疆将军也不过如此。”
沈飞扬高坐在马上对着陈锋嘲笑一声,惹得他身后的军士都怒目相视。
战争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不用担心,这些都是常事了。”
国公府内,林氏拉过宁怡的手,让她安心。
就算隔着城门,她们也能听到门口的厮杀声。
沈老夫人和林氏都听惯了,虽然紧张却不会像宁怡这般坐立不安。
“你要相信他们。”林氏回身看看仍旧苍白着脸的宁怡。
她从小到大都是蜜罐子里泡着,现在忽然遇到这样的事,慌张也是很正常的。
“嗯。”
宁怡勉强的点了点头。
林氏和沈老夫人都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过去,宁怡心中的恐惧也只有自己才能解除。
就算她们想帮也帮不了她。
不过若是经过了这一遭,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连生死劫都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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