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初夏站在巨幅落地窗前,给梁老爷子梁启山发信息。
“梁爷爷,你之前说要收我为关门弟子的事,还作数吗?”
梁启山几乎秒回:“作数,当然作数。你要拜我为师了吗?”
“嗯。不过我想问一下授课的时间会不会很频繁?您也知道我现在还在医院上班,偶尔还要加班,怕是没办法跟其他人一样准时准点去学习。”
“不会。只要你拜我为师,授课时间由你来定。这可是我其他弟子都没有的特殊待遇。”
因为她实在太有灵性,梁启山相信就算她不用其他弟子那样兢兢业业,也照样能一骑绝尘。
“好,我拜您为师。”
“那你明天到我们梁家宅邸来一趟,我们举办一下拜师仪式。”
梁启山还给初夏发了一个定位,除此之外还跟她说拜师仪式的一些细节,以及到时候他还邀请几个木雕界大师共同见证的事。
虽然接触不多,但初夏真的感觉到梁启山对她很好。
也正因为如此,此时她的罪恶感才这般的大。
因为她并不是真心实意想做梁启山的关门弟子,而是为了报复程瑜。
从初家接连出事到现在,她最明白的就是越是懦弱,越是挨欺负的道理。
尤其是程瑜这种喜欢变本加厉的人,若是她不采取必要的措施,接下来她肯定会在她的工作上大做文章,威胁她把能毁了梁幼怡的证据教交出来后,才是她灾难的开始。
为此她才不得不采取以暴制暴如此极端的方式。
只是她的心到底不如某些人坏,感觉自己恶劣地利用了梁启山,心堵得慌。
就连贺北溟进了公寓,她也不曾察觉。
直到被他从身后拥入怀中,她才后知后觉。
“你来了?”
“嗯,在想什么?连灯都不开。”
不知是不是没有开灯的关系,她的背影在窗外的那片万家灯火中看起来孤寂又单薄。
贺北溟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
“在想人心好复杂。莫名其妙就被逼得变得心狠手辣了。”
初夏没有抵触贺北溟的碰触,甚至还主动地靠近了他的怀中。
或许在一起生活的这些日子里,他也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让她开始依恋着。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一旦贺北溟抽身离开,对她而言将是灭顶之灾。
可今晚她暂时不想去计较这些,因为她真的需要他的慰藉。
“想要在这个本就残酷冰冷的世界勉强站稳脚跟,善良真诚原本就不够。你还需要冷酷的手腕,足够的耐心和长远的筹谋,以及拼了命往上爬的韧劲。”
贺北溟盯着远方的往前灯火,黑眸里的光忽明忽暗,让人不确定他是在开导初夏,还是在说他自己。
初夏转过身来,双手攀附在他的脖子上,还刻意踮起脚尖欺近他几分,近距离去看他的黑眸,“所以你是个好人吗?”
“我从来不觉得我是好人。”贺北溟没什么情绪起伏地作答。
“那我算不算与狼共舞?”初夏又努力压着他的脖子,让他凑得离自己更近些。
“我更喜欢你说与狼共眠。”男人低头捕获了她的唇。
这一夜他们格外疯狂,像是在用热情的举措,安慰彼此内心看不到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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