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澹渊冷笑:“就冲荣妃娘娘这句话,大理寺至少得判你个十年八载,那是于公;于私,扒我未婚妻的皮?你蠢得倒挺有勇气。”
皇上亦是没料在他面前善解人意的荣妃,竟会如此口不择言,不禁怒道:“荣妃,慎言!”
皇后“啧”了一声,补上一刀:“皇上面前都敢如此,私底下的手段可想而知。魏太医宅心仁厚,方才之事定说得轻了。”
风澹渊眉目之间皆是戾色。
荣妃懊恼自己口不择言,面色由白转青,跪在地上啜泣:“皇上,臣妾受不了这种侮辱……”
魏紫本不想说了,可荣妃都说是“侮辱”了,这锅她可不背。
她继续刚刚的话:“荣妃娘娘,你的葵水应该每年来三到五次,每次有血崩症状,且疼痛难忍。你的徵瘕之症,不仅指子宫内有肌瘤,而且左、由输卵管堵塞,除非动手术治愈,否则不可能受(shou)孕。”
荣妃死死瞪着魏紫,恨不得杀了魏紫: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风澹渊阴冷地看了眼荣妃。
魏紫又道:“荣妃娘娘方才的暗示是希望我诊出你‘有孕’。恕我直言,即便我愿意撒这个谎,你也圆不上。”
这话杀伤力极大,侮辱性极强。子弹已中靶心,魏紫便也不再继续多说。
皇上面色阴沉。敢拿皇嗣之事做手段,触了他的逆鳞。
“荣妃,魏太医的话可都属实?你对她下手,只因她没如你所愿,诊出‘有孕’之事?”
荣妃本能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她不相信,她怎么可能不会生育?
从及笄那日起,她便明白她是家族最后的希望了。母亲对她说,李氏一族会全力保她进宫封妃,只要她诞下孩子,不论男女,李氏家族定会将她名下的皇子送上皇位。
男孩最好,女孩也没关系,大不了偷梁换柱。
她一定是下一任皇帝的母亲,未来的太后。
这几年,为了生下皇嗣,她什么办法都尝试了,甚至连宫外勾栏里那些低贱的手段也学了。到头来,她不能生育?
不,她不相信!
“皇上,她骗人,我能生孩子,我一定会为您生下皇子的,皇上……”荣妃已被执念魇成魔,爬过去抱着皇上的腿,颤着声音恳求。
皇上本想一脚踢开荣妃,可见她这般魔怔的样子,又想到这些年跟自己的情分,终究下不去脚。
皇后看得心中难受。即便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的逢场作戏,男人也终究过不了美人关。
“交给大理寺处理吧。”风澹渊凉凉开口。
似想起了什么,他又道:“除了这一桩,太子染鼠疫也与荣妃有干系,证据会一并递至大理寺。”
“荣妃,你好大的胆子!”皇后听闻此言,勃然大怒。
皇上再不念旧情,提脚踹开荣妃:“是你害了太子?”
荣妃头撞在墙边,胸口亦是一阵剧痛,方才的迷惘散去,埋进雪里的手默默攥紧,她抬眼瞪向风澹渊:“我对魏太医动了手,这事我认;但谋害太子之事,我没做过,我不认。”
前一桩事,是她一人的罪责;后一桩却是诛九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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