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也没跟风澹渊客气,将三件玉器都交给了他。
风澹渊先找到了“参星”,见中间有微微的凸起,便将玉镯按了进去。
刚刚好。
如此,他又在“商星”里放入了玉琴。
风澹渊站直身子,等了一会,四周并未有什么异样。
“去祭坛最高处。”他揽着魏紫的腰,一个掠身,便将她送到了放置骨笛的石案前。
“最后一个孔了。若我没猜错,将玉簪放入,祭坛便会开启。”风澹渊神色凝重。
“你小心。”魏紫亦明白,一旦开启祭坛,发生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莫怕。”风澹渊抱了抱她,飞身至南边的白夔骨架,毫不犹豫地将玉簪插进了孔中。
严丝合缝,大小正好。
他明白了,玉簪上的牡丹,原应是钉帽,后来被人雕刻成了花样。
玉簪一入孔,白夔骨架便动了起来。
风澹渊飞离骨架,掠至祭坛最高处,紧紧拉住了魏紫的手。
只片刻功夫,原本“s”形的白夔骨架已呈直线——不但南边这具如此,其余三具皆如此。
四具巨兽骸骨的头仰望苍穹。
青玉上白芒亮得刺目,而空中的太阳则暗了下来。
风渐渐急了。
四周草木剧烈摇摆,花朵离了花枝,花瓣如雪一般漫天飞舞。
风澹渊下意识地去抱魏紫,谁知他整个人却动弹不得。
魏紫亦是如此。
两人又惊又骇,只得握紧彼此的手,不敢松开。
狂风之中,魏紫月白衣裙和墨黑长发猎猎而舞,风澹渊陡然有些恍惚,莫名觉得似曾相识。
此时,花瓣和树叶擦着魏紫的脸飞过,她躲不开,只得闭上眼。
树叶的锯齿划破了她的脸,渗出血来。
风澹渊顿时回神,只觉那树叶割破的是自己的脸,心中生疼。他催动九重“沧海录”,想要强行破这结界,谁知体内的血也仿佛凝固一般,他提不起真气。
魏紫意识到他做什么,赶紧用眼神示意他别乱动,她没事。
风慢慢小了下来,天色也越发暗沉。
魏紫跟风澹渊听到了烈马嘶鸣声,还有无数人嘶吼声。
这样的声音,风澹渊再熟悉不过。
魏紫则是满目震惊。
黄尘滚滚,旌旗猎猎,如电影一般,在他们眼前浮现。
迷雾散去,两方战士厮杀,残肢乱飞,血流成河。
然后,有凤鸟和凰鸟,还有无数黑色的鸟飞来——那是,精卫鸟。
白夔雪白巨大的身形,如王者一般骤然临世。
而立于白夔身上、身披战甲的女将如鸟一般飞掠。
长戟刺出,所向披靡。
魏紫心跳如鼓。
这个场景她在梦里见过。
唯一不同的是,梦中女子的眉眼跟风澹渊一模一样。
而如今场景里的女子,则戴着雕刻精美的黄金面具,她看不清女子的脸。
风澹渊也认出了女将:
在西域王都神庙里,有女将骑白夔杀敌的壁画。
老祭司说,那是女娃,炎帝的女儿,神农氏后裔,是神之子。
蓦地,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女将身后的半山腰:
那里,站着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
男子身着青色祭司长袍,面上带玉石面具,如墨的黑发在风中飞扬。
他右手持权杖,左手缓缓伸起。
草木如浪涌动,紧跟着,无数猛兽狂奔而出,嚎叫着朝敌方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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