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分明是喝醉了,加上可能是跳到湖里,如今额头发烫,应该是感冒了。
真是太乱来了。
仗着自己是妖。
比普通人命活的要长,要厉害,就如此胡来。
陈娇娇听到他的问话,心口莫名喘不过气来。
她在心疼面前这个傻子。
可是,江秋月是妖。
他偏偏是妖。
那种莫名的恐惧和害怕,会随着清楚江秋月是妖,又知道他喜欢自己以后,逐渐出现生理性的排斥。
一开始倒还好,能忍着,可是,随着她发现江秋月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追求自己。她开始慌了,又加上他欺骗自己,那种抗拒的生理性排斥他是妖这个事情,越来越明显。
纵然她知晓江秋月是好妖,他不会随便伤害人,但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这样的自己,根本没办法跟他在一起。
陈娇娇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只想你喜欢我。”
陈娇娇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口,最后还是那一句对不起。
她说了三次对不起。
她眼眶红红。
江秋月听到对不起这句话,显然很失落,蔫巴蔫巴,眼神里的光都黯淡下去了。
江秋月突然间很用力的抱着她:“娇娇,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不欺负你了,你能不能把白月光忘了,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他拽着陈娇娇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我这里好难受,娇娇,你帮帮我,帮帮我。”
她也很难受。
甚至是生理上和情绪上的反应来回拉扯。
导致她甚至是头晕,晕乎乎的,甚至还出现了耳鸣的症状,整个世界开始颠倒那般,恍恍惚惚,不真切。
陈娇娇深呼吸口气,逼迫自己不去想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她甩了甩头,手贴在江秋月胸口,摸到的是衣服冰冰凉凉,但是他的体温却是很烫。
就是发烧了。
陈娇娇觉得江秋月现在就是喝醉了不清醒,还跳湖里捡手机,搞生病了。
以他的性子,第二天醒来若是还记得今晚的事情,必然会很懊恼暴躁。
陈娇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先起来,压的我很难受。”
江秋月就乖乖的松开了她,他坐在地上,像个被主人遗弃的宠物,可怜巴巴。
他头顶上就像顶着一朵乌云,娇娇又没答应他的告白,又没答应。
陈娇娇站起来后,朝他伸出手:“起来吧,你衣服都湿了,跟我上楼,换一件。”
江秋月把手放进陈娇娇的手心里。
纵然没表白成功,可是能够跟陈娇娇回家也好。
他想在她身边多呆一会。
以前自己老是被嫌弃。
这一次是她亲自把自己带回家的。
真好。
·
上了楼,陈娇娇就去衣帽间给江秋月找衣服了。
他之前来过自己这里住过几天,他的衣服留过一套在这里。
陈娇娇翻找出来,拿出去,就看到江秋月坐在地上,他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脸颊已经烧的有些红。
陈娇娇把衣服拿给他:“去换上。”
江秋月接过,哦了一声,他似乎没想什么,两手掀着衣摆,就把衣服给脱了。
陈娇娇瞥见,忙转过身,脚趾微微蜷缩:“你怎么不去卫生间换。”
“娇娇你没说。”
他委委屈屈。
“没关系,我的身体娇娇可以看,只有娇娇才可以看。”
陈娇娇脸上也出现了疑似害羞的症状。
满心欢喜她的江秋月过分的可爱。
整个过程其实并不漫长,陈娇娇背对着:“我去给你倒热水。”
人还没走,江秋月已经从身后扑过来,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娇娇,我换好了。”
温热的呼吸落到她的脖子上,她的皮肤感觉要被灼伤了那般。
陈娇娇倒是有耐心:“你到沙发上坐好。”
“我想抱你。”
“听话。”
江秋月哦了一声,回沙发上坐下了。
陈娇娇去倒了热水,又拿了医药箱过来。她拿出体温计:“张嘴。”
“啊~”
“合起来。”
江秋月合上了嘴,他咬着体温计。
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陈娇娇拿走体温计。
果然是发烧了。
40°。
陈娇娇弄了点退烧药给他吃,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江秋月混着热水喝了下去。
他耷拉着眼皮。
很困,很疲惫。
可就是不睡。
陈娇娇带他到之前睡过的客房里:“你先睡会吧。”
江秋月躺下来了。
他眸光灼热的看着陈娇娇:“娇娇,可以不走吗?”
陈娇娇:“我得出去打个电话,你乖乖睡觉,这样病才能好。”
次卧的门关上了。
江秋月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外面的陈娇娇上,他的听觉灵敏,可以听得出来,她在干什么。
她收拾了客厅的桌子,拿起手机,拨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
陈娇娇对那头的虞安宁说:“安宁,江秋月在我这里,你让霍辞来接他回去吧。”
电话那头,虞安宁挑了挑眉:“他跑去你家了?”
“恩,还生病了,我刚给他吃了点退烧药。”
“好,待会我给霍辞打个电话。”虞安宁顿了顿,“娇娇,你有任何心事都可以来找我聊聊,我有空。”
陈娇娇眼睛更酸了,恩了一声:“等我有空了,我约你吃饭。”
电话挂断了,她跟着松口气。
江秋月肯定是要走的。
要不然,他明天醒过来,发现是在她这里,肯定会炸毛。
他还好面子。
都已经彻底放弃了,哪里想到,喝醉酒会功亏一篑。
陈娇娇都能想象到他明早醒来的表情,肯定会后悔。
只是,陈娇娇挂了电话后,她回头,就看到江秋月沉着一张脸:“娇娇,你又赶我走。”
“我只是让安宁让霍辞来接你回去。”
“我不想走,我只想跟娇娇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江秋月呢喃着,他一把拽住陈娇娇,下一秒,就回到了次卧的床上。
陈娇娇被困在他的怀里。
江秋月唇贴了下来。
“你冷静点——”
“我不要!”
陈娇娇眼睫颤了颤。
···
陈娇娇把生病了,又胡闹耍脾气的江秋月给打晕了,不把他打晕,自己今晚怕是再走不掉了。
她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头发乱掉,宽松毛衣被扯到了肩膀下面。
小巧的锁骨上,有一个牙印。
摆明是江秋月咬的。
陈娇娇站起来,头还有晕眩感,她没站稳,脚磕到了旁边的床头柜,疼得她脸色煞白。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是霍辞到了,他敲了门。
“进来。”
陈娇娇理了理呼吸,回。
霍辞推门进来。
他还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身上穿着黑色大衣,身上带着风雪的冷意。
妖孽清贵的大少爷瞥了一眼床上被敲晕的江秋月,真是一个傻不拉几的玩意。
霍辞上前,用被子把他捆住,旋即,江秋月整个悬浮在半空。
“这个傻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陈娇娇摇摇头,“霍辞,那个,你能不能把他今晚的记忆给消除了。”
“原因?”
“我怕他第二天醒来会后悔自己今天做过的事情,与其如此,不如让他忘记。”陈娇娇道。
“你为何觉得他会后悔?”霍辞漫不经心问。
陈娇娇低头,半响,才道:“其实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又怕他难过。”
“你对别的男人会这样吗?”
“当然不会。”陈娇娇脱口而出。
霍辞便点点头:“行,我答应你。”
陈娇娇下意识的回答已经暴露了些什么,纵然她不想承认,可是在这个回答里,答案早就藏在了里面。
霍辞把江秋月带走了。
是带回的锦江之星。
都感冒了,总不能把他扔回自己家,让他自生自灭。
把江秋月安排在客房后,虞安宁站在门口看着,她懒懒的倚着:“需要我帮忙吗?”
“明天能好。”
霍辞便出来,把门关上。
他低头,在美人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宁宝,你有空多跟陈娇娇聊聊天。”
虞安宁笑:“你是不是觉得娇娇有什么难言之隐?”
“恩。”
虞安宁回亲了一口:“跟我想的一样。”
···
江秋月第二天醒的很早,他是被压醒的。
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一个白嘟嘟的奶娃娃霍临,还有一只猫。
霍临趴在他肚子上笑,拿着玩具,啊啊啊的叫,似乎他起来和自己玩。
霍短短就在一旁舔着爪子,压根不管弟弟在干些什么,只要弟弟别伤到自己就成。
江秋月头有些疼,宿醉的毛病,至于感冒,自然是好了,他坐起来,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他喝醉酒了,然后就跑出去了。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印象没有。
江秋月就抱着霍临出去,在经过一面镜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他对这套衣服很有印象,自己故意放陈娇娇那里。
他这是跑到陈娇娇家里去了?
这时,虞安宁敲了门:“秋月,醒了吗?”
“醒了。”
“霍临是不是在你这?”
“恩。”
江秋月推开了门,把手里的奶娃娃递给了虞安宁。
虞安宁抱住,捏了捏霍临的脸颊:“你倒是会乱跑,小心你爸爸凶你。”
霍临嘟嘟嘴巴。
虞安宁低了低头。
霍临就亲了自己母亲一口。
虞安宁弯唇笑,又问江秋月:“身体应该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吧?”
“没了。”江秋月挠了挠头,“安宁,我昨晚是不是去了陈娇娇那里?”
“是啊,霍辞把带回来了。”
江秋月脸色变了变:“我就是个没出息的,我没做什么吧?”
“霍辞没说,应该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是吗?
江秋月不太信。
按照他以前喝醉酒的尿性,他跑去找陈娇娇,必然会对她进行一番死缠烂打。
什么都没做,并不是自己的风格。
毕竟,他就这么没出息。
喜欢陈娇娇,爱而不得,都快疯魔了。
虞安宁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你要是不记得便慢慢想,现在先洗漱,吃个早餐吧。”
另一边。
经纪人来接陈娇娇的发现她没睡好,脸色很差:“你昨晚做贼去了?”
陈娇娇懒懒解释:“没,睡不着,失眠了。”
经纪人:“你这样不行的,要不要我给买个褪黑素吃一吃?”
陈娇娇摇摇头,她坐在梳妆台前,今天的妆容还是画重一点吧。
就在她要化妆的时候,有电话来,是隔壁邻居阿姨的:“娇娇啊,你快回来,你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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