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念想,既然虞安宁不是自己的姐姐,那会不会有可能是苏家的孩子?她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虞安宁跟苏轻羡姐弟站在一起的那种和睦温馨的感觉,且,虞安宁的确本就跟他们长相有几分相似。
虞可念这般想着,拿出手机就开始搜寻关于苏家父母的信息,可是没想到,打开一看,苏轻羡的父母虞安宁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还是坠机,尸骨无存的那种。
于安微见状:“你是不是想去查虞安宁的身世?”
虞可念没否认:“我想出国前,替她做点什么,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替她做过什么事。”说着,她又看了一眼于安微,“你放心,你救了我,我不会对你见死不救。”
语气有点别扭,可,于安微义无反顾挡在她面前的时候,虞可念不知道为何,鼻子一酸,是有点想哭的。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姐姐,上天又给她送来了一个,她,不想失去了。
于安微点点头:“我跟你一起查。”妹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妹妹,她们或许可以试着相处。
从医院离开回到虞家,虞可念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是虞凯,喝的醉醺醺,躺在地上,似乎是很难受。
自从公司出事后,家里面的佣人就已经裁了,只留了一个做饭的阿姨。
阿姨晚上不会住这边,今天虞家没人要吃饭,压根没来。
以至于,虞凯回来后,没有人照顾。
虞凯见虞可念回来了,他就扯开嗓子喊:“可念,给爸爸倒杯水。”
闻言,虞可念冷笑一下,视而不见,径直上楼了。
虞凯头晕的很,被她气的脑门充血,破口大骂:“混账东西,早知道,当年你妈生你的时候,就应该让她把你打掉。”
那个时候生了一个虞安宁,是女儿,他已经极其不满意,没想到,第二胎又是一个女儿。
虞可念自然是听见他的怒骂,反正对虞凯而言,不是白月光生的女儿,都是垃圾,若是个儿子,说不定受他重视。
所以,她以前常常因为自己是女孩子恼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孩子。
虞可念洗完澡后,给自己制定了计划,明天先跟于安微做骨髓配对,下午,则是去当年虞安宁出生的医院里,探个究竟,希望能查到点什么。
...
一夜好眠。
虞安宁醒的时候,霍辞还没醒。
难得。
床头柜上放着一份文件和轻薄的笔记本电脑。
想来昨晚必然是处理公务到很晚。
虞安宁弯了弯唇角,轻轻地亲了人儿一口,翻身下床,简单洗漱一下,开门出去。
厨房里有很多新鲜的食材。
虞安宁系上围裙,拿了一个小皮筋,把头发随意绑起来,动手做早餐。
今天,霍氏集团的某些员工一大早就处于紧绷的工作状态,实在是马虎不得,所有一切资料,要复查,不得出一丝差错。
那块地皮,非他们霍氏莫属不可。
但是,负责竞标的人,并不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人。
当然,对他们来说,是陌生人。
但是对向南来说,不是。
对方是段宽。
段宽其实是股东。
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来过公司,所以,才无人知晓其身份。
段宽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西装都没穿,搭在手臂上,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他手夹着烟,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他是极其俊俏的,手背上的纹身,和干净的气质不太符合,可是,那种天生的冷漠感,容易让人窒息。
向南早早就来了,把计划书放在他面前:“段少,文件检查过了,没有纰漏。”
“谢谢。”他嗓音懒洋洋,“通知其他人,八点出发。”
向南颔首。
锦江之星,霍辞醒来,床边没人,刚睡醒的男人,一双黑瞳睁开时,只有片刻的迷茫,下一秒,已经彻底清醒。
他起身去寻人。
在厨房里,总算是见到他家宝贝。
早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外落进来,清风荡漾,虞安宁穿着丝质睡裙,背影漂亮的不像话。
霍辞上前,从身后抱住她:“宁宝煮什么,这么香?”
“煮小馄饨。”虞安宁见时间差不多,就把火关掉了,转头,亲了一口霍辞的脸。
温香软玉在怀。
霍辞舍不得撒手,喉结滚了滚,在她脖颈蹭了蹭。
虞安宁被他蹭的发痒,忍不出笑出声,她抬手,摸了摸男人光滑的脸颊:“霍辞,你怎么跟霍短短一样,老喜欢蹭我。”
她起来的时候,霍短短跑过来,就围着她蹭,特别可爱。
现在换成霍辞,虞安宁就觉得更加萌。
霍辞在她颈间啜了一个草莓出来,纠正:“宁宝,我才是爸爸。”要学,也是霍短短学的他。
虞安宁笑:“恩,短短学你。”
在客厅沙发上玩着毛线球的霍短短表示一脸无辜,它亲近麻麻就是要靠卖萌啊,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如此可爱的尊容。
霍辞啜完草莓,貌似觉得不够,他舌尖抵了抵上颚:“宁宝今天还要练舞吗?”
虞安宁摇头:“今天不用。”
闻言,霍辞眸光微灼的看着她:“想要宁宝。”他身子更贴近一些,“就在这里。”
虞安宁抿了抿唇,踮起脚尖儿,又亲了亲他:“那要快一点,不然小馄饨放久了会不好吃。”
上午十一点,竞标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大楼外面,聚集不少传媒记者。
实在是,这一次地皮竞标,很多大公司,都云集此地。
但是,拿下这个大项目的,是霍氏集团。
他们做的计划书,深得政府要员的满意。
传媒记者等了许久,率先从里面出来是秦泽。
说起来,秦泽气色瞧着不太好,看着有些憔悴。且,不知为何,给人的感觉有些压抑。
记者上前要采访,可是,他拒绝采访。
人坐进车里,一下子离开了。
紧随出来的,是段凌。
段凌作为段氏集团公开的继承人,加上,跟霍家也一直是对立的关系,所以,他也是备受关注。
在秦泽离开后,他跟着上车,让司机跟上。
那晚宴会,段凌其实是知道秦泽被上官沫算计的,可他没有阻止。
比起看到秦泽放弃这么好的一个合作伙伴,反过头去追苏晗,他更想看到秦泽和上官沫捆绑在一起。
只不过,这似乎让秦泽怒不可遏,指不定,就是上官沫三个字,都不想再听见。
秦泽离开这一幕,又被记者拍了下来,上了中午的财经新闻。
苏晗在工作室里有看到他,思绪稍稍有些恍惚,是脚边,响起一声奶奶的猫叫,将她的注意力引走。
是段长长。
她来工作室,把猫放在家里不放心,就带过来了。
长长很乖。
苏晗蹲下,抱住它,眉眼流露出温柔。
人的确是削瘦了不少,像是生病了。
可是已经与她无关。
她没必要再担心他的身体情况吃不吃的消。
苏晗让它出去玩,打算关了电话继续努力工作时,又在电视里,看到了段宽。
一窝蜂的记者蜂拥而上。
段宽一脸冷漠,披着一件西装,漫不经心的上了面前的豪车。
向南开口:“抱歉,各位媒体朋友们,我们还有事,暂时不接受采访。”
所以,今天霍氏集团拿下那么大的一个项目,是因为段宽有帮忙,那就奇怪了,如此意气风发的少年,明明那般有能力,偏偏要去送外卖,还怎么穷的连一只猫都养不起?
虞凯一觉醒来,头特别的痛,可是,去公司前,还得去一趟医院。
医院里,虞子瑶又在发脾气。
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心脏衰竭,活不过一个月。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宛如晴天霹雳,根本接受不了。
虞凯只好耐着性子去哄人:“子瑶,别怕,爸爸会给你找到合适的心脏,给你做手术的,爸爸不会让你死的。”
虞子瑶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虞凯安抚着:“等爸爸给你找到心脏,等你身体好了,我相信子瑶一定会比虞安宁那个死丫头优秀,找一个比霍辞更好的男人。”
虞子瑶听,捏着被子,咬了咬唇:“我等爸爸的好消息。”
她不能死,她必须活下来,然后,一定要比虞安宁活的更精彩出色。
见人终于不闹,虞凯松口气,他回公司后,就知道霍氏集团拿下了和政府的那一个大项目,这个消息一放出来,霍氏集团的股票,嗖嗖嗖的往上涨。
反观自己,就算拿到投资,企图靠手里的那个项目起死回生,可是不见一点水花,着实是让他又焦虑了。
光是这点钱是不够的。
霍辞,就是他公司起死回生最大的希望。
他必须要从他手里得到些好处。
虞凯便是拿出手机,试图联系上霍辞。
他没有霍辞的私人号码,但是,他助理的号码,倒是有。
霍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
段宽坐在沙发上,他手机不停的在响,他直接关机了。
是他父亲打来的。
真是烦死人。
他们兴许没想到,负责霍辞这个项目的人,会是他。
不过无所谓了。
段宽现在只想着,苏晗会不会看到新闻的他,那么聪明的姐姐,肯定有很多疑问。
霍辞翻着文件,在签字,显然,他心情很好。
他甚至夸了段宽一句:“干得不错。”
段宽掀眸:“报酬尽快打到我账户,谢谢。”亲兄弟,明算账。
霍辞漫不经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苏晗面前,装落魄穷人的人设。”
“我心里有数。”
“女人生气不好哄。”
段宽:“你又知道?”
霍辞:“不信你问江秋月。”
说到江秋月,段宽轻嗤一声:“他和我比不了。”
“小心别打脸。”
段宽若有所思,江秋月那个大直男,就知道欺负人,他还懂得追人?
被段宽质疑的江秋月在陈娇娇公寓里赖了一天后,隔天就搬进了陈娇娇隔壁的房子。
也就是今天。
把隔壁房子给买了下来。
他现在的住处不能回去住,妖管局那些妖太烦了,白天的时候不会来找自己,可是一到晚上,不把他带回去关小黑屋,誓不罢休。
最重要的是,离陈娇娇近啊。
虽然说,人妖恋有那么一点点难受。
和上次网恋不同。
上次伤心归伤心,但对那时候cp的喜欢,远远没有现在对陈娇娇那般重。
他现在一看到陈娇娇,心脏就控制不住小鹿乱撞。
还有,妖的寿命很长,而人类的寿命,只有百年之久。
江秋月也是挣扎一番,到后面,索性放弃了,先把人追到手再说。
百年之后的事情,管他的
大不了,陈娇娇要是轮回,他跟着呗。
或者,等霍辞神魂苏醒后,总有办法让陈娇娇长生不老,快快乐乐的陪伴着自己。
这时,向南从外面进来,拿着手机,走到霍辞面前:“霍少,虞凯的电话。”
听到虞凯两个字,霍辞眼神冷淡下来:“这个月的奖金,扣掉。”
向南:“......”
霍辞:“什么阿猫阿狗的电话你都拿过来,我很闲?”
向南:“霍少,不会有下一次了。”下一秒,他干脆利落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那头的虞凯,本以为自己能够跟霍辞聊上两句话,可是没想到,霍辞对他的态度,居然如此恶劣。
虞凯脸色铁青不已。
果然,直接从霍辞手里讨要好处,是行不通的。
下雨了。
这天气,霍辞一贯有头痛的毛病,只不过,比起之前,倒是缓解不少,没再像以前那样,头疼欲裂。
雨一下,虞安宁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霍辞,头疼吗?”
“有点。”
虞安宁嗓音软软:“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
段宽在下雨前就离开了。
他问向南要了一把伞。
段宽去找苏晗了。
下雨后,天色昏昏沉沉,雨水淅淅沥沥,甚至是,天气从闷热,变得冰凉起来。
工作室门外一直停有一辆车。
苏晗关窗的时候有发现。
是秦泽。
他就一直在车里,望着二楼窗口的位置,整个人,颓废不已。
没多久,段宽不急不缓,撑着伞,从另一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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