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只是想跟你叙叙旧。”副驾驶座的女人说话细声细气,她戴了一顶很大的宽檐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孟栖只能看见她涂着颜色鲜艳的口红。
“……你们是谁?”
女人道:“孟栖,你真奇怪。”
“什么?”
“拥有记忆的你拼了命的想要忘记,失去记忆的你又拼了命的想要记起。”
孟栖立刻确定自己以前跟女人是认识的,亦或者说,非常熟稔。
“我仅是代表我个人来的,你放心。”女人缓声说:“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逃出来的,我来看看你的自由。”
孟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却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悲哀。
“既然已经离开,就别探究了。”女人递过来一个袋子:“这是你的病理报告,车祸后的医院记录处理过,没有记载你的病情。”
孟栖心口一跳。
她伸手接过,就见里面厚厚一叠报告纸。
女人道:“为了这短暂的自由豁出性命,我的确不如你,本来我不该来这一趟,但到底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所以还是来给你提个醒,别不明不白的把命丢了。”
孟栖垂眸,抽出报告单,看见上面的病情诊断:造血干细胞恶性克隆性疾病(白血病)
孟栖:“。”
真是生活处
处有惊喜。
“你好像并不怎么惊讶。”女人说。
孟栖淡定的把报告单塞回去,道:“还好。”
女人笑了:“失忆了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孟栖:“一样讨人厌吗?”
“到了。”女人说:“下车吧。”
孟栖看向外面,是一个方便打车的路口,显然谈话时间已经结束了。
车门打开,孟栖拎着一袋子报告单下车,女人忽然又说:“既然已经离开了,就好好享受你的自由,有蓝天可以翱翔,何必要再回到笼子里。”
孟栖一顿,微微眯起眼睛,笑着说:“你说这话,倒显得跟我挚友似
的。”
“普通的同事关系。”
女人说完,司机发动车子,扬尘而去。
孟栖若有所思。
看来当年她的车祸的确有问题,她就说她不至于丢下阮沉桉和别人逃婚,这么简单粗暴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不过……
孟栖蹲在路边,看着自己的病理报告,好一会,深深叹口气,把它们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结果太顺手,把包也给丢进去了,又赶紧拎出来。
“滴——”一声喇叭响,阮沉桉打开车窗,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略有些一言难尽:“……你翻垃圾做什么?我又不是不给你钱花。”
孟栖:“……”
她吸口气:“我不是……算了,你就当我是有捡垃圾的癖好吧。”
“阮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阮沉桉道:“下班路上。”
孟栖这才想起,这是阮沉桉下班的必经之路,那人将她放在这里,是因为知道阮沉桉会在几分钟后路过。
她忽然就有些不舒服。
他们在监视阮沉桉。
“上车。”阮沉桉说:“正好今天在外面吃。”
孟栖坐上车,看见路边有人对着这儿极为隐晦的拍了张照片,而后快速离开了。
“……”
心情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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