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合上笔记本,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nefelibata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在这么多年没有突破性成果的情况下还让这么多人追随信服的?
她按了按眉心,而后站起身将笔记本放回自己卧室里,再下楼的时候就见bud推门进来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细密的雨,他没带伞,浑身都沾染着几分潮气,客厅的灯光是暖色调,衬的门边的人影有种归家的倦怠。
阮芽从柜子里拿了条毛巾给他,道:“我记得在你车上放了伞的。”
bud接过毛巾
胡乱的擦了擦头发,道:“借给别人了。”
他脱了外套在沙发上坐下,道:“今天的事,我听说了。”
阮芽原本以为他会问为什么和林雨门两个人就敢去滕家拿东西,心里早就准备了好几套说辞,但bud只是喝了口水,道:“母亲要见你。”
“……”阮芽其实不太想去见明胧音。
遇上她精神状态稳定的时候还好,也就是被阴阳怪气几句,但若遇上她精神状态不好,可能还得负伤。
“我明天要上班的。”阮芽说:“我今天才请了假,明天再请不太好。”
“……”bud压了下唇角,道:“我知道你不想去,但如果你不去,我就只能让ra——”
“好了。”阮芽举起手:“我去,我去,就林雨门现在那一级伤残状态,还是放过她吧。”
“我问过了,只是找你问一下事情的具体细节。”bud说:“而且母亲最近的状态还算稳定。”
阮芽知道,虽然bud现在跟她说的语气很是散漫随意,但明胧音那里下来的命令肯定不会是这么轻松,bud总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哪怕他会用最血腥的手段来让她明白这个世界的肮脏。
她站起身抱了bud一下,在他耳边道:“我总觉得你在担心什么。”
bud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是你想多了。”
“已经很晚了。”bud说:“去睡吧。”
阮芽哦了一声,站起身,走上楼梯的时候忽然又转头。
从这里看过去,bud脸侧的纹身显出一种诡异的漂亮,那些花枝好像扎根在他的血肉里,汲取其中的养分生长,而他就会像那些被废弃的土地一般,最终成为一具空壳。
“bud。”阮芽说:“如果有什么事,我是希望你能告诉我的。”
“嗯。”bud说:“我会的。”
阮芽手指搭在扶手上,她咬了咬唇角,想要说什么,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转身往楼上去。
bud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却在最后一个吞咽动作时喉头一腥,而后就是一大口血吐出来。
鲜红的血沾染在冷白的指尖,bud闭了闭眼睛,而后抽出纸巾,面无表情的将那些血迹擦干净,最后将纸巾全部埋在了垃圾桶的最深处。
做完这些,他抬头看着楼上亮着的一盏小灯,好像看见了最终的归处,倦怠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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