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冰站在月色下,看着廊檐上悬挂的风铃。
那盏风铃随着风而摇晃,时不时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她看了许久,才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客人。
“你还真是让我……怎么说呢,刮目相看。”封贻慢悠悠的停在了夏语冰三米开外。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绝不容许别人靠她太近,三米是安全距离。
“是吗?”夏语冰转过头,她打量了封贻两眼,“我们半斤八两,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吧。”
“那我还是比不上你。”封贻随意的坐在了围栏上,他看向灵堂的方向,道:“我刚刚去给阮沥修上了三炷香。”
“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封贻道:“倒不是关系好……主要是觉得,他这个人愚蠢又悲哀,不由得起了那么几分恻隐之心,希望他快点投胎,忘记这辈子发生的一切。”
夏语冰嗤了一声,“你的恻隐之心还真是廉价。”
“你怎么忽然对我很有意见的样子。”封贻微微偏头,看着夜色里有些模糊的夏语冰的脸,道:“看来阮沥修的死对你来说,也并不像是你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所谓。”
“我表现出来的样子?”夏语冰道:“我表现的不够难过吗?”
封贻忽然笑了,“你这么活着,多累啊。”
夏语冰淡声说:“偶尔是会有些疲倦,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跟你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好到可以分享这种心绪的地步。”
“当然,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一种临时的合作关系。”封贻耸耸肩,“不过我的确对你会有一些厌恶在里面……毕竟阿音憎恶你,我容易被她的情绪所影响,这一点还请你见谅。”.net
提起明胧音,夏语冰的脸色有了点变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阴郁,但她很快转开了话题:“见我有什么事?”
“哦,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封贻散漫道:“实验室的研究陷入了瓶颈,他们申请提供阮芽的血样,如果可以的话,阮芽能配合做研究更好。”
夏语冰微微皱起眉,道:“我会想办法解决。”
“其实我不太明白。”封贻抱着胳膊:“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关起来,这样的话,孩子们会听话的多。”
“考虑过。”夏语冰道:“但这样做风险太大。”
她看了封贻一眼,道:“封迟琰并不好对付,即便他失去了记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他是我最大的转机也是我最大的阻碍,如果不是因为他完美培养皿的身份,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铲除他……但可惜,我还不能杀了他。”
封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都没有回夏语冰的话。
就像是封迟琰会忌惮夏语冰对阮芽和她身边的人动手,夏语冰也同样会忌惮封迟琰的势力,两人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这种僵持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但封贻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或许……
这种平衡,也该被打破了。
封贻抬起头,笑着说:“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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