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栒原本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跟夏语冰多说的,但看见阮芽手臂上的伤口,他还是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你放开她！”
夏语冰冷眼看向阮栒:“这就是你对母亲的态度?”
“如果你真觉得自己是我的母亲,就不会这样对你的亲生女儿!”阮栒眼睛发红,阮家四个孩子里,除了阮芽之外,他长得最像夏语冰,此刻母子两相似的眉眼却带给人截然不同的观感。
如果说阮栒是原野上迎着自由的风肆意奔跑的雄狮，夏语冰就像是隐藏在茂密雨林之中的毒蛇。
夏语冰笑了笑，道：“人总不能只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活着吧，我有我的追求，追逐的路上必须要有一些牺牲，我认为这是无可厚非的。”
阮栒厌恶道：“即便你说的再好听，终归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夏语冰弯起唇角，她似乎并不准备跟阮栒争执什么，毕竟四个孩子里，她看重的只有阮芽，阮栒这个小儿子，她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好了，废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夏语冰抬手，又是狠狠一刀落下，阮芽发出一声闷哼，因为失血过多，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欺霜赛雪，鲜血汩汩流出来，不多时就在她脚边积了一小摊。
她在逼封迟琰做出选择。
封迟琰的手指握的很紧。
但出乎夏语冰预料的，他手指又慢慢松开了，他说：“今天阮芽死在这里，我要整座青见山为她陪葬。”
“夏语冰，你可以试试看。”
夏语冰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阮芽却露出了一个虚弱却温柔的笑。
封迟琰和她选了一样的路啊。
如果不能一起活着，那就一起死掉好了。
看谁更怕下黄泉。
“……你疯了吗封迟琰。”一直游刃有余的夏语冰表情出现了崩坏，几近扭曲：“你这是让阮芽去死吗？！”
阮芽咳嗽了两声，声音里带着笑：“你不是让他选择吗？他的选择跟我一样，夏语冰，杀了我啊，就现在，杀了我，用我这条命带着你三十余年的心血还有你自己，一起下地狱，不亏。”
“……你给我闭嘴！”夏语冰猛地一巴掌甩在阮芽脸上，阮芽被她打的唇角出血，笑意却越来越明显：“你害怕了？你怕什么，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
夏语冰握着匕首的手指剧烈的发抖。
她的确很想像是杀死阮落榆或是阮沥修那样一刀了结了阮芽，阮芽和封迟琰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变数，让她被迫更改了很多计划，现在的情况更是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你不怕死，是吗？”夏语冰捏住阮芽的下颌，力气大的似乎想要将阮芽的下颌骨捏碎，咬牙切齿道：“那我就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放心，我有生物学的博士学位，很明白人体构造，保证能让你在我想让你死的时候才能死——怎么样阮芽，你或许可以忍受这痛苦，可封迟琰……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尽折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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