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不太能相信这些都是自己干的,但眼前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
苏星乔跳过了一个个尸体,右腿的伤口并没有因为第五条尾巴而恢复,反而裂得更大了。她拖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往北边走去。
卫越应该在那里,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出乎意料的是,北边是一片树林。不过苏星乔倒不太担心,她动了动鼻子,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便循着味道缓慢向前找去。
“系统,你的治愈外挂好废啊。”苏星乔忍不住吐槽道,“都这么久了,我感觉身上的伤一点都没减少。”
系统反驳着:“你的右腿都伤到骨头了,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好的……”
苏星乔只得一边哀嚎一边向前走着,当她来到一处小山洞前,血腥味浓重了许多。
心底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苏星乔赶紧拖着腿小跑进去。在山洞的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影,正是昏迷中的卫越。
对方的脸色此时显得十分苍白,右肩处正在不停地流血,双眼紧紧地闭着。
苏星乔连忙凑了过去,她小心地推了推卫越的手臂,然而根本得不到回应。仔细一看,不止是肩膀,对方的腰上也有一处伤,正在不停地淌着血。
“我怎么感觉他快挂了?”苏星乔贴到他耳边费劲叫了几嗓子,奈何依然没用,卫越已经彻底丧失意识了。
可是她现在也没办法救人啊,苏星乔犯愁地坐在一旁,她自己还是个伤患呢。
“附近有可以止血的草药。”系统冷不防说了句。
“有草药又能怎么办?我这个样子……”苏星乔说到一半就没说了,对哦,她都忘了自己可以变成人,可是看了眼一旁的卫越,苏星乔又犹豫起来。
要是自己变成人,一被发现不就完了吗?可是不变成人的话,狐狸的形态又什么都做不了。
“啊啊啊,不管了……”苏星乔泄气地叫了几声,无奈地站起身来往回走。
“你不打算变成人吗?”
“我先回去找件衣服穿。”苏星乔郁闷道,不然让她裸奔吗?男主会把她当变态的。
“……”
好不容易回到了原地,苏星乔返回马车准备找几件衣服,发现追风此时还趴在那儿。
她将追风翻了个身,确认了一下心跳,这才放下心来。
“啪!啪!”用力地扇了几巴掌后,追风依然昏迷不醒,看样子一时半会也醒不了,苏星乔也指望不上他了。
她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色,将追风往马车里拖了拖。“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找来找去只有一套简装,连配套的鞋子都没有,苏星乔皱眉看着它,最后认命地叹了口气。
一阵炽热后,身体恢复了人形。苏星乔下意识地向右腿看去,那里的伤口现在显得更加恐怖了,骨头都露出了一点。要不是系统的治愈外挂缓和了部分疼痛,她恐怕得当场昏过去。
胡乱地穿好衣服后,苏星乔又在马车上找出了一些膏药,她先给自己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又哼哧哼哧地替追风也处理了伤口。
“不行,我不能这样过去。”苏星乔的脚步停下,她摸着下巴思索了好一会,俯身从地面抠出几块泥糊到脸上,整个人的模样瞬间变得难以言喻了。
系统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该夸宿主敬业。
等那张精致的脸庞完全被泥土糊满后,苏星乔这才放下心来,接着朝男主所在的小山洞走去。
“宿主,你这样子真像山顶洞人……”系统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你确定男主醒来见到你的第一眼不会直接心肌梗塞,当场去世吗?”
“……”
“你为什么不直接拿块布挡住呢?”
“那样不安全。”苏星乔小声嘀咕着,“万一蒙面纱突然掉了,岂不是更尴尬?”
顺路找了些草药,回到山洞后,苏星乔活动活动了筋骨,小心翼翼地凑近卫越,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冰凉而柔软的触感传来,不过卫越本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苏星乔轻咳了几声,抑制住想蹂躏卫越脸颊的心思,严肃着表情动手扯开对方的衣服。
玄色的外袍下,洁白的里衣已经被血晕染出一朵朵红莲了。她艰难地伸手解开卫越腰际的衣带,然后扒下了衣服,几步操作下来,额头上都渗出一层薄汗。
肩头和腰上的刀伤都很深,比苏星乔右腿的伤口好不到哪去,看来那伙人是下了决心不想让他们活着回去了。
“我先帮你敷一下药……”苏星乔打开装药膏的盒子,倒了一大坨在手上,径直向卫越的腰伤上按去。
对方似乎被药膏带来的刺痛感刺激到了,闷哼了一声,睫毛开始细微地颤动。苏星乔的动作立马轻柔下来了,提心吊胆地盯着卫越。
十几秒后,卫越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苏星乔高悬的心脏放了下来,只得慢慢地帮他上药。
劳累了半天后,卫越身上的伤口总算都被处理好了,苏星乔用力把他的外袍撕开,在伤口处缠上了两个奇丑无比的蝴蝶结。
“累死我了……”苏星乔疲惫地靠在洞壁上,她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已经布满了一层厚厚的乌云,若有若无的雷声在云层中翻滚着。
尽管一根指头都懒得动,但苏星乔还是得为他们两个伤患的肚子考虑,卫越昏着不需要吃东西,她可受不了一整天都饿着。
“你打算干嘛?”系统见宿主拍了拍衣服就站起来,疑惑道:“外面要下暴雨了,你还想出去吗。”
“我刚才来的时候发现很多树上都有鸟蛋,先去掏几个再说。”
“……”
——
“臭小子!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才找到丁老爷吗?还敢到处乱跑,看我不把你的腿给打断。”
一阵剧烈的疼痛无比清晰地从腰间传到四肢百骸,卫越只感觉眼前一片昏暗,他努力地想站起来,却又被一脚踹倒。
视线逐渐清晰,已经被自己扔进地牢的几个人又出现在了眼前。卫越冷视着他们,心底的厌烦越来越盛:怎么又回到这个梦里了?
“哟,你这是什么眼神?”为首的一人一拳砸了过来,“怎么,不服吗?告诉你,丁老爷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敢不知好歹……”
卫越已经忘记了当初是怎么从这些人的殴打下逃走的,他现在只觉得很累,无尽的疲惫感缠绕着自己,让他没有任何挣脱这个噩梦的念头。
“啊!”正在打他的一个人痛呼一声,朝后大声喊道:“哪个不要命的敢打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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