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们打得太激烈，造成位面崩塌的话，我们也会跟着遭殃。”
苏星乔揉着眉心道：“有什么方法能阻止他们吗？”
就在苏星乔和系统交流的这两分钟里，季暗衍已经从爆炸的余波中站了起来。
他看着对面同样站起来的季光衍，拿起了身后背着的冲锋枪，装填好子弹后径直跑着向季光衍开始扫射。
季光衍敏捷地跃到一旁的石墙后，所有子弹尽数打在了石墙上，墙面也因此掉落了一大片。
就在季暗衍准备追过去时，背后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到了一整排竖着高盾的突击队。
子弹犹如飞出蜂巢的蜜蜂般，裹挟着热气和利风，朝季暗衍冲来。
【嘁，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么】
【我当初可是杀了一大片丧尸才得以过来的啊……】
几个飘在高空上的飞行机器再次组合成了钢铁壁垒落下，为他挡住了这次的子弹。
灰尘还未消散，里面就传来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下一瞬，几个不断闪烁着红灯的飞行机器突破了灰尘，朝所有突击队伍飞去。
为首的突击队长看着这些飞行机器，心中顿时出现不祥的预感，“……所有人，立刻分散！”
话音还未落下，所有飞行机器就在人群之中爆炸开来，一片剧烈的惨叫声响起，鲜血顷刻便染红了这条街道。
季暗衍望着遍地尸体，冷哼着转过身去。
一道银光猛地朝他的面门袭来，季暗衍下意识地避开，可脸庞上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液顺着脸颊滑了下去。
季光衍站在远处，见那一把匕首并没有刺中季暗衍的眉心，不禁有些失望。
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垂眸见手里的激光枪已经重新蓄好了能量，便毫不留情地朝季暗衍扫射过去。
那一炮准确无比地击中了季暗衍的胸膛，径直将人给撞飞了十几米，连带着地面都被激光扫射出一个长坑。
“这下总死了吧。”季光衍伸手扇掉枪口飘出的烟，望向了季暗衍那里。
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居然还有力气撑着地面坐起来。
见季暗衍还有几口气，季光衍又按了一下枪上的按钮，眨眼间，激光枪就经过了二次改装升级。
他完全没有心疼能量的意思，补刀一下比一下狠毒。
季暗衍艰难地翻滚着躲避，他看着站在前方的季光衍，飞快地按着手镯上的按钮，最后一个飞行机器晃荡着飞到了季光衍身后。
“砰！！”的一道爆炸声响起。
——
鲜血顺着破损的卫衣滴在地面，季暗衍一声不吭地拖着冲锋枪向躺着的季光衍走去。
他看了眼对方紧闭的双眸，冷笑着将冲锋枪对准了季光衍的心脏。
就在他要按下开枪按钮时，季光衍突然睁开了眼睛。
之前掉落的匕首被他用力刺进了冲锋枪口，这一下，枪口就被堵住了。
“你不应该过来的……”季光衍几乎忘记了身体的所有疼痛，他将对方扑翻在地，出血的拳头一下又一下打在季暗衍的下颌。
【呵……】季暗衍充血的双眸紧盯着对方，他伸手捡起手边的石头，砸向了季光衍的额头。
【没有任何人说过她就属于你……】
“那你以为你这个样子配得上乔乔？那几年里，你对她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也清楚。”
【不择手段，你不也是这样的人？】
“至少她不会用着恐惧的眼神看我。”
……
苏星乔没有再听到爆炸声了，她微微蹙眉，小心地绕过地面的玻璃碎片，正当她想走出门时，一丝幽森的冷意从后背袭来。
她的身体顿住了，缓慢地扭过头看向背后。
无边无尽的黑暗正吞噬着一切的事物，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一楼的楼梯就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
并且那虚无的黑暗正离她越来越近。
“糟了，宿主，快去找男主！”系统匆忙地从数据板后抬起头，“两个季明衍打得太厉害，现在他们都要不行了！”
苏星乔心中咯噔一声，她也不再管被倒下的钢筋割破腿，迅速地转身朝外跑去。
天空已经不知不觉被无边的黑暗笼罩了一大半，并且这些黑暗正在急速向这里包拢。
高楼、车辆、高架路……全被黑暗的獠牙吞入腹中，苏星乔只来得及匆匆瞥一眼，就急忙地沿着打斗过的痕迹往前跑去。
“系统，我能救下他们吗？”苏星乔忧心忡忡地问道。
“应该能，他们现在都很虚弱。”虽然是这样说，但系统也没底。
脚下的道路伸出了一只只墨黑的手，像冤魂从地狱探出手来。
系统立马为宿主加上了敏捷外挂，并且在一边急切地催促着位面管理局的负责人。
另一边，季暗衍和季光衍全身都挂彩了，他们站在高桥的两端，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黑暗。
理智已经全部崩塌了，两个人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对方杀掉。
季光衍看着手里被打回原型的小手枪，他抚摸着最后一枚子弹，然后坚定地填进了弹腔。
而季暗衍的冲锋枪也受到极大损失，季暗衍用力拔开枪口的匕首，看了眼弹道，里面受损严重，最多只能再打一发了。
大楼崩塌的轰隆声成为这场终局的伴奏，在彻骨的阴风下，两个人同时朝对面举起了枪。
开关被按下，但他们却几乎听不到枪响声，只是等待着自己的子弹没入对方的肉体。
……
什么东西倒下了，发出了一道闷响。
苏星乔将放在心口的手拿开，她有些失神地看着手心冒着热气的血液，任由身体狠狠地摔到了地面。
“系统…我好像…演得太用力了/_\……”
但是系统的声音她已经听不到了，视线中灰蒙蒙的，看不清是谁跑到了她的面前。
“乔乔……”季光衍颤抖着嘴唇，难以相信自己亲手将子弹射进了对方的胸膛。
季暗衍的脸色也煞白得吓人，他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抚摸着少女的脸颊：【乔乔，别睡觉……】
早已围拢过来的黑暗将三个人一并吞噬了，飘渺的虚空中，悠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溢来。
“又失败了啊。”
季光衍警惕地抬起头来，他冷声问道：“谁在说话？”
“谁？”那苍老的声音似乎是在笑，“自然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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