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梦凡还以为听错了，脑子里很乱。
医生又道：“打算要吗？”
她茫然地回答：“不知道。”
夜斯鸣憎恶她、嫌弃她，绝不允许她为他生孩子。
两年前她会和夜斯鸣结婚，是夜斯鸣的爷爷以自己身体不好，怕看不到他成家，强迫他履行订下的娃娃亲。
那时因为外婆生病，她急需一笔治疗费，和他达成了协议。
“慕医生。”
听到有人跟她打招呼，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如同梦游般回到了工作的中医院。
她回应道：“你好。”
又有同事看到了她，忙上前说：“慕医生，你总算回来了。有几个新病人正等着你？”
“好，我待会就去。”慕梦凡打起精神，走向办公室。
不想让同医院的同事知道，她上午请假去到别的医院做得检查。
她刚坐到办公桌前，宋绍清不敲门就匆忙走了进来，将一本病历扔给她。
宋绍清，她大学时的师兄，现在也是同一个医院里的同事。
“你看过这刚转来的病人，情况不太好，是不是要请多科室会诊？”
慕梦凡拿起病历，“好的，我看看。”
她刚翻开病历，感到胃里不舒服，捂住嘴站了起来，冲到用帘子隔开的洗手台前。
宋绍清隔着帘子看她吐个不停，担心地问：“你怎么了，我帮你看看。”
“不用……别过来……我应该吃坏了东西。”慕梦凡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又开始狂吐。
宋绍清尊重她，没有掀开帘子走过去。
但他通过透光的帘子，看她呕吐的反应，不像是肠胃炎，难道是孕吐？
慕梦凡吐完后洗了把脸，感觉人舒服些，拉开帘子时对宋绍清笑了笑，“没事了，把吃坏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宋绍清不经意间扣住她的手腕，玩笑道，“我帮你把把脉，不会是喜脉吧？”
慕梦凡慌忙将双手背到身后，“师兄，你说笑了。”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夜斯鸣打来的。
她赶紧离开办公室，去到没人的楼梯间接听。
“慕梦凡！我就在你们医院外，赶紧滚出来！”夜斯鸣的声音隐着怒气。
“有事吗？”
“爷爷七十大寿，你忘了？”夜斯鸣的声音冷若冰霜。
“啊，对不起，我马上出来。”记得两天前夜斯鸣和她提过这事，可今天她心如乱麻，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她匆忙和宋绍清交待了声，就赶着走了。
宋绍清站在办公室的窗口，望见她上了一辆停在医院大门处的黑色宾利，又是这辆车。
在大学最后两年，他听人说慕梦凡傍上了有钱人。
可他一直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梦凡一直是他认为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孩。
也曾试探地问过她，可她在刻意回避。
这几天她脸色很差，刚才还有孕吐的症状，他怀疑她怀孕了，而那男人不愿对她负责。
……
在豪车里，慕梦凡正襟危坐，和夜斯鸣之间保持着距离。
一想到包里的那张验孕单，她忍不住悄悄偷瞄了眼夜斯鸣。
他眉头紧锁，那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上下散发着拒她于千里的信号。
她心下一片黯然，怀孕的事不能让他知道。
“我们先回家换身衣服吗？”她开口，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夜斯鸣眯着眼打量了下她，说：“爷爷的大寿你都能忘！别忘了当初你走投无路时是怎么跪着求我！要不是爷爷出面，你能做夜太太，能有如今这样体面的工作？”
“对不起，我原本是记得的，只是今天……”
她正要解释，车子一个急刹。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下意识用双手护住了腹部。
而夜斯鸣及时出手，在她的头和前面的座椅间挡了下，让她不至于撞到头。
司机老赵紧张地转头问：“先生、太太，你们没事吧？”
“没事……呕……”慕梦凡话还没说完又感到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捂住嘴呕了两声。
“慕梦凡！”
夜斯鸣瞬间脸色发沉、目光凌厉的看向慕梦凡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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