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慕梦凡深吸一口气，拾起自己的包，淡淡地说：“病人的检查单，准备晚上研究下，看给她配些什么中药来调理。”
夜斯鸣扫了眼检查单上的姓名、年龄这些，全部都是空的，只有送检医生那里有个医生签字。
他半信半疑地问：“上面怎么没有名字？”
慕梦凡起身淡定地拿过他手里的验孕单，说：“这个病人是未婚先孕，为了保护她的隐私，医院在电脑上做了记录，但没打在单子上。”
说着她将验孕单放进了包里。
夜斯鸣追问道：“连名字都没有，你们医生能分清是谁的？”
慕梦凡轻描淡写地说：“哦，上面有编号，在医院电脑里随时可以查到。”
她的解释似乎没有问题，夜斯鸣还是将信将疑，不得不怀疑会不会是她自己的验孕单。
可上次因为药物作用，他把持不住后亲自盯着她吃下了紧急避孕药。
夜斯鸣疾言厉色地又问：“检查单到底是不是你的？”
慕梦凡看夜斯鸣的神情，知道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淡然地玩笑道：“如果这张检查单是我的，我怀孕了，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夜斯鸣面色一沉，目光狠厉，大掌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她立刻感到呼吸困难，以为他猜到了检查单是她的。
难道她想反其道而行之消除他的怀疑，反倒让他看透了？
她看到了他眼中深沉的恨意，心惊肉跳地拍打他的手，“夜斯鸣……放开我！”
夜斯鸣没松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道：“别妄想怀上我的孩子！在你一次又一次背叛我时，就没有了这个资格！孩子不是你用来赎罪的工具！”
慕梦凡已经无法呼吸了，掰不开他的手，就用脚踢他，“放开……我……”
夜斯鸣无视她的痛苦，继续冰冷无情地道：“如果检查单是你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亲眼看着你上手术台，做掉这孩子。”
他说得每一个字都犹如尖刀般，将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她无力地不再挣扎，只是淡淡地笑了。
夜斯鸣松开了她的脖子，想起以前那些事又对她露出憎恶的表情，“不要再拿着这种事和我开玩笑，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明白。”慕梦凡紧紧拿着自己的包，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平静地说，“放心，我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上次你看着我吃下避孕药的，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夜斯鸣眉峰一挑，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夜先生，没什么事，我回房了。”慕梦凡说完，不等夜斯鸣同意，快步上楼走回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松了口气，赶紧将b超单藏了起来。
好在她当时在那家医院做检查时，表明自己也是医生，希望那个医生能帮她保护下隐私，就没把她的个人信息打印出来。
要不然今夜她已经被夜斯鸣强行送上了手术台，她和他的孩子就没了。
不敢想象那血淋淋的场面，她的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从来都没相信过她，还总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羞辱她。
他如此厌恶她，还不愿和她离婚，不过是想把她当成没生命的玩物，好践踏她的自尊心来出气！
她望着镜子中疲倦苍白的自己，将手放在了腹部，忽然很想保住这孩子。
她要放下这个最爱的男人，不想再爱了，即便将来她会一个人在这世上孤独无依。
但至少还有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不至于太过孤单。
她对夜斯鸣已没有任何幻想，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她只能在他发现前，和他尽快离婚，逃离这里。
她不再退缩犹豫，立刻上网查询该如何通过法律手段解除这段婚姻。
……
这两天，慕梦凡上班时在有意回避宋绍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好在他们的班这一周都是错开的。
可她的妊娠反应持续加剧，在忙碌的工作中经常感到头晕眼花、虚弱无力。
上午，她在门诊刚看完一个病人，又感到胃里不舒服。
只有暂停叫号，去了洗手间，她把早上吃得早餐几乎全吐出来了，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洗过脸后，低着头走出卫生间。
“梦凡，你脸色看起来好差，没事吧？”一道阳光爽朗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她抬头看到是宋绍清，有些诧异，不由回避他的目光问：“今天你不是休息吗，怎么来医院了？”
宋绍清笑道：“徐主任让我来加个班，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
“哦，我在门诊还有病人等着，先过去了。”
宋绍清赶紧问：“那天晚上你没事吧？那个男人真是你的合法丈夫？”
“对。”慕梦凡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他发现慕梦凡眼眶微红，还想问她，却又不忍继续追问。
他总感觉那个男人对梦凡不好，是不是老欺负她，或是有家暴倾向？
“那你忙。”他不好再干涉她的隐私，准备先去找科室主任。
慕梦凡却叫住了他，说：“绍清，我已婚的事能帮我保密吗？我……我不想让其他同事知道。”
“明白。”宋绍清转身看向她说，“梦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我不止是把你当成师妹、同事，还把你当成朋友。”
“嗯。”梦凡对他感激地一笑。
宋绍清又关心她道：“看你这段时间身体状态不好，还是去找主任请几天假吧。调理好身体再来上班，你这样万一身体垮了，还谈什么工作。”
“好的，我知道了。”
宋绍清的友情让她感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
他们各自忙碌去了。
慕梦凡听了他的建议，中午休息时跟徐主任请了假，把手头的工作交待给了其他同事。
下班后她没直接回别墅，而是去了上次检查的医院偷偷打了保胎的营养针，又去了药店，配了些保胎的中药。
打算回去后自己煎药喝，趁这几天休息调养好身体。
吴妈见她回来得比平时早，又看她手里提着几袋中药，忙问：“少奶奶，你生病了吗，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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