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大,”岳小雅挑眉,看着眼前这个一说话就害羞,用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瞄了自己一眼后垂下,白皙的脸蛋像是染上一抹胭脂红得厉害,娃娃脸,圆润的下巴处有着一颗青春痘的美少年。(小说文学网)

    如此一个粉嫩嫩,羞答答的美少年站在自己面前,那萌死人的模样让没有怪咖属性的岳小雅都有些心痒难耐,如此可爱却有如此纯天然,若不是场合不对,真想捏一捏那水嘟嘟的脸蛋,肯定很嫩滑。

    这边陈洛等人见岳木兰盯着那小可怜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再瞅着若继续下去,那小可怜恐怕不仅仅是将他的衣服搅得乱七八糟,而是晕倒过去,本着共同战斗过的友谊,陈洛用手臂拐了一下岳小雅,“岳老大,这小子没什么不对吧?”

    岳小雅回神,发现许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传达着若是此人有所不对,立刻将其提出这个圈子的意思,再看着美少年越发可怜的模样,心里有些内疚,想着陈洛的话,这美少年如此小绵羊的模样,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好欺负几个字,进入官场还不得被活吞了。

    “你叫什么名字?”岳小雅回想小时候爷爷训斥她胆小羞涩堂哥的模样,维扬下巴,带着上位者平淡莫测的调调开口,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岳小雅,期待她能给他们更多的惊喜。

    “邓家轩。”蚊子般嘤嘤的声音响起,若不是四周安静,岳小雅的耳力不错,听得清楚才怪。

    “邓家轩!”清脆雌雄莫辩的声音微微提高,岳小雅优雅的笑容收敛,整个人的气质从优雅的贵公子似乎在眨眼间就变成了威严的强者,“抬头,挺凶,收腹,眼睛直视着我。”

    不说邓家轩被岳小雅突来的严厉声音吓得一个指示一个动作,就是西院其他的人也跟着调整期自己的站姿来。

    “不许低下去,眼睛看着我,不要闪闪烁烁,两手放在大腿外侧,”岳小雅的声音依旧是不含感情的严厉,上前一步,抬脚提了一下邓家轩的腿,“挺直了,邓家轩,你要记住,你是个男人,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扭扭捏捏,闪闪躲躲,全身发软像没骨头一般的只是女人才有的姿态。”

    得,一听这话,西院的男人一个个将背挺得更直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再一次引得其他三院的侧目。

    “借我一用。”岳小雅满意地看着眼前这株被自己强行拉直了的小娇花,伸手拿过陈洛腰间挂着的扇子,收敛了气势,优雅的笑容再次扬起,利落地打开折扇,举手投足尽显风流,让众人都看傻了眼,心里嘀咕,他们老大到底有多少面啊!

    “诺,这个给你,你多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拿着扇子,紧张的时候就用力捏着,不要在用食指搅自己的衣服了,”岳小雅的声音柔和了不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因为刚刚你叫我老大我才会多管闲事的,至于之后你要怎么做,全看你自己。”

    “我知道,谢谢老大。”邓家轩自然明白,红着眼看着岳小雅,圆圆的眼睛里全是崇拜,因为自小聪慧,过目不忘,一大家子人都当他是宝贝般的供着,大把的银钱花在他的身上,就是希望他能够考取功名,跨入贵人行列。

    要知道在大康,身为商人,想要请到好的老师,特别是关于科举八科的,那是难上加难,有才学有名望的先生谁不愿意进入好的书院任教,名利双收。

    而商人之子要进入那样的书院不仅仅是银子的问题,还必须要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推荐,即使是进去了,他们的地位也不同于其他官家少爷,在书院里被孤立被歧视。

    所以说,邓家轩能够在西院考进前十,完全是靠他聪明的脑子和家里肯塞银子让他进入康城一流的书院,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邓家轩养成如此性格也不足为奇。

    “呵呵,”岳小雅轻笑,真是听话的乖孩子,“以后说话大声一些,没人会把你的舌头偷走,当然,也不要嗓门大得跟陈洛那样。”

    “岳老大,我的嗓门很大吗?”陈洛不甘落后地说道,一开口,他的声音是稳压邓家轩和岳小雅,众人看着陈洛笑开了,邓家轩跟着笑了,习惯性的地头,半路想到岳小雅的话又抬起来,不过,那笑容中依旧带着羞涩的味道。

    “邓家轩,你刚刚叫我有事吗?”事情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若是这小家伙有潜力,到时候她再私底下多花些功夫也可以的。

    “岳老大,”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小,红着脸提高了一些,“晚上集贤居你们还去吗?我想早些回去让家里人准备着。”

    “去,当然去了,是不是啊,岳老大。”陈洛大手拍了一下邓家轩的肩膀,笑哈哈地说完,不过还是期待地看着岳小雅。

    “自然,那就麻烦你先去,我们随后就到。”岳小雅点头,打铁趁热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无论以后这一百人中有多少人记得今天,这兄弟感情能维持多久,至少现在,她能够看出,这一双双眼睛流露出来的都是真诚,如此就够了。

    “那我先走了。”邓家轩说完,见岳小雅点头,红着脸一溜烟的抛开。

    “好一个软硬兼施,岳兄,我果然是小瞧了你。”低沉厚重的声音虽然不冷,却也没有温度,岳小雅回头,看着三院的第一都来了,说话的人是他不认识的那一位,“当不得兄台夸奖,三位找在下可是有事?”

    从容,优雅,贵气,那冷冰冰的男子漆黑的双眸盯着岳小雅,心里很是疑惑,此人真的是孤儿出生,可这样的气质无一不透露出他有着出色的教养,若说这些都是天生的,他定是不信的。

    “岳兄,我们之前是不是哪里见过?”陶月辉看着岳木兰,温和地拱手,说话亲和仿佛刚刚的比赛根本没发生一般,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张面孔,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因此,才会有这样的试探。

    “陶公子的大名在下之前是听过的,或者是在下的长相太过大众化,才会令陶公子有此一问,”岳小雅笑容不改:“不过,像公子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我若是见过,定是会铭记于心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有那个荣幸而已。”

    说完这话,笑容里还带了那么一点遗憾,就连陶月辉都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真是会说话,岳木兰,下次殿试,就没有今天这么简单了。”那陌生男子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姜月凌本想探探这岳木兰的低,可见那男子已经离开,即使心有不甘,也只得告辞,许是因为前段日子的打击,他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脸上俊朗的笑容同样没有一丝的阴霾。

    “看着我做什么,快走吧,折腾了这么一天,难道你们不饿吗?”岳小雅眉头一挑,奇怪地看了一眼陈洛。

    “岳老大,”陈洛倒很是默契地跟上她的脚步,“刚刚那男人可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他叫康梓涵,皇上是他叔叔,他爹康王在他很小的时候因救皇上而死,如今是康王世子,等到成亲时便继承康王王位,除了没有继皇位继承权,他的一切权利与皇子相同。”

    “原来如此。”岳小雅笑着说道,心里对这个一个皇子竟然参加科举考试有了一定的计较。

    “老大,”陈洛看着岳小雅,“你会不会觉得我们欺软怕硬,刚刚缩在你后面很没用啊?”陈洛问出了跟在后面几人的心声。

    “呵呵,这叫识时务,明白吗?明知道对方是皇族还跟他较劲,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岳小雅总算找回了几分在现代的感觉,虽说那些官二代红三代之间的交往算不得多真心,可有一点他们始终都明白,那就是什么人他们惹得起,什么人是他们不能惹的,他们看似纨绔不羁,实际上各种玩乐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那就是绝不给家里招灾。

    “老大英明,”陈洛笑呵呵地说道,别看他表面上傻乎乎的,能占据西院第二的人,怎么可能像他表现得那么简单,与岳小雅交好纯碎是因为缘分,因为今天的事情,他真心的佩服他,可刚刚那一句话问话,却也是试探,若是对方真的摆出一副刚正不阿,不畏权势的模样,这声老大他以后恐怕也不会再叫了。

    “对了,老大,我那扇子?”想着那扇面还是名家之作,如今却被老大当人情送给了小可怜邓家轩,那可是花了自己不少银子得来的,想着有些肉痛。

    听到这话,岳小雅淡然地说道:“既然是兄弟,计较那么多做什么,你要是好意思问邓家轩讨的话,我也没意见,送出去的东西要收回来,反正我是开不了这个口。”

    “是啊,陈老二,你还真好意思。”后面的人也跟着开玩笑。

    得,自家老大都这么说了,他还怎么往回要啊,再说,又不是他想送的,后面这么多兄弟腰间也不是没有挂扇子的,老大怎么就挑中他这个最值钱的呢?

    “行了,你这么大一个块头,摆出一副怨妇脸真是难看。”岳小雅略微嫌弃地说道:“不就是一把扇子吗?一会出去买一把,你老大我亲自给你画扇面。”

    这话一落,岳小雅在心里摇头,自己还真当自己是老大了。

    果然,陈洛一听岳小雅这话,眼睛一亮,陈洛那一手字他是见过的,比起那名家画一点也不差,“谢谢老大。”

    九十九个学子,成群结队地前往集贤居,同样引得不少人侧目,而此时的集贤居,一张中年娃娃脸伸长了脖子,带着喜气盈盈的笑脸,看着皇家考院的方向,门口贴着大大的歇业两字此时墨迹都还没有干。

    今天是邓富贵一生中第二个最开心的日子,第一自然是他家儿子邓家轩出生,血脉得到延续后继有人的喜悦,而今天,当自家儿子欢欢喜喜地跑回家,告诉他进了前五十,进三甲是绝对没有问题,这就说明他儿子真正进入贵人行列,他如何能够不高兴?

    邓家几代商人的愿望就是终有一日能够跻身官场,在身份上不受歧视,而邓富贵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有出息,他如何能不喜极而泣。

    至于儿子提及的有同考院的学友想包下集贤居,他是红着眼含着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在商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如今那么多的学子,这中间还有比儿子而出色的,能来他的集贤居,那也是给自家儿子面子,他怎么能够丢脸。

    于是,集贤居上上下的人都忙碌起来,他自己更是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儿子,怎么还没来?”

    “可能是路上耽搁了,爹,你进去准备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父子两同样的娃娃脸,眼里闪着同样的激动,不过,很明显,年轻的要比老的稳重一些。

    “我是准备好了才出来的,”伸手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袋,一脸骄傲地说道:“不错,轩轩,太有出息了,这脑瓜子怎么长的啊,咋就这么聪明呢?”

    被邓富贵这么一说,邓家轩很是不好意思的羞涩了,“爹,儿子这不算什么,今天来的人中,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若不是我们家老大,我就算进前五十名,名词也不可能那么靠前的。”

    “怎么回事?快给爹说说。”一听这话,邓富贵立刻开口说道,若真是如此,那可是他们家的大恩人吶。

    “来了,爹,你看见没,晚上再跟你说,我过去了。”邓家轩看着那一群人,激动地说完,就跑了出去,集贤居不是没有达官贵人来,可邓富贵已经激动得胖嘟嘟的身体都在发抖。

    这一晚,集贤居很热闹,整条街的老板都羡慕得很,心思跟着活泛起来,心想自家儿子(孙子)也不必邓家的差,恩,银子老子有的是,以后一定要使劲地让他们读书,给祖上增光。

    好吃好喝之后,众人聚集到大堂,“老大,我的扇面。”陈洛这话一落,邓富贵是极有眼色,笔墨纸砚很快就准备好。

    岳小雅看着陈洛,这是自己来古代第一个主动靠近自己的陌生人,虽然他总是带着一副憨傻笑容,展现在大家面前的也是大咧咧的性格,可岳小雅从不小瞧他,虽然不知道他的家事如何,不过,需要用这样的面具伪装的男子家里绝对不会简单。

    “答应你的事情,我总不会失言,否则,你不白叫我一声老大。”岳小雅很是淡然地说道:“轩轩,有颜料吗?”

    “有,”不一会,小厮将各种颜料齐齐摆上,岳小雅铺开雪白的扇面,再看了一眼陈洛,脑海里已经有了底稿,凝神静气,开始作画。

    在场的学子,除了学习科考的八科之外,对于附庸风雅的琴棋书画,诗书礼乐同样精通,安静地看着,随着时间点点流逝,一颗孤傲的松柏在悬崖峭壁狂风大雪中纹丝不动,并不多的色彩,精湛的画技,令人叹为观止,看着岳小雅和她手下的画目光很是热切起来。

    陈洛搓了搓手,等着其他的学子,你们看老大就行,看我的画做什么,即使是看了,也不会变成你们的,“老大,你可答应这是送给我的。”再次强调一遍。

    邓家轩已经知道自家老大为何给陈老二画扇面,捏了捏手里的扇子,这上面的画虽好,可他更喜欢老大笔下的那一副。

    “等一下。”岳小雅脆生说完,提笔,在画的右面空白处写下,“岁不寒,无以知松柏,事不难,无以知君子。”“好了,陈洛,接下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谢谢老大,”陈洛仔细查看,满意得不行,“啧啧,这意境,这题词,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我这已经开头了,大家也不要客气,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这才热闹。”岳小雅笑着说完,被这么一提,自然有许多人技痒,兴致提了上来,好在集贤居够大,这一百人各自的小团伙散开,完全够用。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岳小雅准备找个地方喝茶休息一下,结果除去捧着自己扇面傻乐的陈洛外,西院前十名的另外八个人都眼巴巴地瞅着他,那眼光他怎么觉得有些瘆人。

    “老大,”因为岳小雅叫他轩轩,让邓家轩觉得亲切了不少,胆子也跟着大了一些,“我也想要。”盯着他那张对女人杀伤力极大的娃娃脸,可怜巴巴地瞅着岳小雅。

    “老大。”另外七人也不甘落后,其他的九十人心里倒也想,不过,他们都是有自知之明的,论实力,论亲近,他们都远远比不上另外九个。

    “八个人,你们想累死我啊,”岳小雅是很想翻白眼,只是,这样不雅的动作在心里做做就好了,“只能四个,你们无论是划拳还是抽签都好,今晚只能四个,其他的等你们老大空了再补上。”

    收小弟可真不容易,不过,岳小雅倒是明白,总得先付出,才能得到,否则,无缘无故她心里会不踏实的。

    八人觉得很有道理,“轩轩,”老三李东冉漂亮的脸蛋此时笑得有些阴险,“老大已经送给你一把扇子了,小轩轩,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哦,你就把那机会让给几位哥哥吧?”

    邓家轩的名词排在第六,不过,谁让他的脸嫩,胆子又是最小的,十人刚刚坐在一桌时,兄弟排位时,他毫无疑问地被排在老小的位置,只是,这并不等于他就真的好欺负,“三哥,”这一声叫得很是柔软,“那我把这扇子送给你,你作为我们中间最大的,自然要让这小的了。”

    这样谁也不让的结果就是猜拳,李东冉和邓家轩都在赢的行列,另外两个同样得意地挑挑眉,输掉的四个只能眼巴巴的瞅着,等到八人决定下来回头一看,一幅扇面已经好了,雪中寒梅,豪爽凌寒,同样的题词,“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我要这幅。”四人同时叫道,中间还夹杂这陈洛的大嗓门,邓家轩四人哪里肯,即使你是老二他们也不让,四双眼睛狠狠地瞪着他,赤果果地写着,你太贪心了!

    另外今晚没有着落的四人见缝插针地上前,其中一个笑得很是谄媚地说道:“陈老二,陈二哥,既然你喜欢那幅,要不把那你手中的送给小弟?”

    “做梦,”陈洛想也不想地说道:“刚刚我不是说了吗?这就是为我儿画的,”随后有干巴巴地一笑,“其实我觉得那幅寒梅图也挺适合我的。”

    “不要脸!”李东冉四人很是默契地说道,他们也不抢了,等着四幅都好了之后,再调节分配吧。

    第二幅,空谷幽兰,花如白玉,色淡香清,遗世独立,题词,“我爱幽兰异众芳,不将颜色媚春阳,西风韩露深林下,任是无人也自乡。”当他们看完,便明白了陈洛的心情,都想要,却只能选其一,哪个都不想割舍,哎,真愁人。

    岳小雅也不管他们,安静地作画,第三幅,雨后翠竹,杆修长挺拔,叶婀娜多姿,高雅清脆,写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崖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下,四人就更加纠结了,好在也只有最后一幅了,金秋淡菊,美丽绝俗,坚忍不拔,恬然自处,附诗,“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你们自己选择吧,”岳小雅放下笔,揉了揉有些酸软的手腕,“最好的不一定适合你,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留下这么一句,就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很是悠然地喝茶。

    岳小雅那话一落,众人开始沉思,随后意见一亮,老大不愧是老大,可不就是这个理吗?这一次的聚会可以说很是成功,别看邓家轩胆子小,那琴声听着令人心旷神怡,疲惫尽消。

    而其他的人更有各自的绝活,李东冉和陈洛的一盘棋看得岳小雅惊心动魄,另外几人作主的诗词并不比她这个窃取中华五千年历史的优秀成果差,这样的认知让岳小雅再次感谢家里人尽心竭力地栽培,若不是有他们,自己又怎么会精通这十八般技艺。

    等到天晚散去之时,众人都颇有些意犹未尽,约定好等到殿试之后再相聚,“薛长铭,你在这里做什么?”因为自身情况特殊,岳小雅是最先离开的,刚挥手打发要送他的小弟,就被一只手拉着进了巷子里。

    “这么晚,我有些不放心。”薛长铭说话一如既往的认真。

    “你不会一直在外面等着吧?吃晚饭了吗?”双手被对方那干燥温暖厚实的大手握着,岳小雅微微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有抽出来,想着这男人不会从下来考场就跟着她吧?

    “吃了的,”薛长铭是真的很想将这个小小的身体抱进自己的怀里,“小雅,你真厉害,今天的比赛实在是太精彩了了。”按捺住心中的冲动,薛长铭真心地说道。

    “呵呵,其实也只是侥幸而已。”岳小雅轻笑,“我也没想到会那么顺利,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么做是好是坏,出风头拉拢了一些人,不过肯定引起了皇家的注意。”

    有人依靠时,岳小雅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今天表现的那么自信,她也才十八岁,即便早就清楚这条路难走,在此刻,放下一直提着的心,她方才觉得疲惫不堪,劳心劳力。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薛长铭不愿意想文官那样用阴谋算计,并不代表他不懂,“皇上是难得的明君,不会多想的,等你考上前三名,入朝为官,到时候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恩,”怎么这男人说着就说到这方面来了,“没几个月我就要嫁给你了,还不是天天见面。”

    “是啊!”自从心里有小雅之后,那配着他的身份不算大的将军府,每天回去都觉得空得厉害,听了小雅这么说,他总算明白,那府里少了个女主人,想象着两人一起生活的日子,真是美得不行。

    第二日,岳小雅休闲在家,将允诺给另外四人的画做好,准备下次遇上的时候送给他们,殊不知,他们头一天的举动引起了多少人的注意。

    姜月凌和陶月辉虽说心情不好,不过,很快就想到,败在岳木兰手里的还有一个心比天高的康王世子,他们倒是不怎么在意了,毕竟下面的殿试才是最重要的。

    “梓涵,还在生气呢?”看着阴沉着脸坐在一边的康梓涵,康兆业笑眯眯的表情中带着几分纵容与宠溺,“胜败乃兵家常事,怎么想了一晚上还没想通。”

    “皇叔,在您眼里,我的心眼就那么小吗?”康梓涵不满地说道,可对上你说呢的眼神,板着脸,“皇叔,我这可不是报私仇,您觉得像岳木兰那样气度的人,真的是孤儿出生吗?”

    “这个不是你调查的结果吗?怎么,对自己的能力还怀疑?”康兆业没有正面回答康梓涵的话,看着自家一向好强的侄儿吃瘪,他的心里还是很愉快的。

    “我怀疑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康梓涵几乎肯定地说道:“不过,他确实是个人才,只是,要他露出马脚也不是不可能。”

    “梓涵你不会是怀疑他是奸细吧?”就是康兆业自己也没有那么想,那个岳木兰确实是有秘密,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不过,他是谁,大康的皇上,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朕可以给你一点提示,薛长铭?岳筱辰?”

    “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康梓涵一愣,“您不是说薛长铭很是忠心,甚至因此保留了他的兵权,怎么?”

    “朕可没有说薛长铭绝对没有二心,所以,岳木兰的身份即使有所隐瞒,也不会是奸细敌人,梓涵,你想得太复杂了。”康兆业说到这里心里有些难受,说到底梓涵还是忘不了皇弟的死,“当然,你打算怎么做朕都没有意见?”

    若是梓涵心里真的有气,那就发出来,至于倒霉的岳木兰,大不了今后朕再给予补偿。

    “皇叔,这可是你说的,”康梓涵阴险一笑,“昨日那岳木兰的表现可圈可点,只是,人无完人,还是让我发现了他一个致命的弱点。”

    瞧瞧,这还不是想报仇,身为康王世子,费尽心思去抓一个人的弱点,还不是将其当成劲敌,呵呵,康兆业对殿试是越发的期待了,不过,面上还是顺着康梓涵的话问下去,“什么弱点?”

    “他没有内力。”说着这话时,康梓涵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没有内力,”康兆业皱眉,那样漂亮的骑射功夫,若是没有内力的人,那得用多大的毅力方能苦练出来,而康兆业猜得没错,岳小雅在现代,从五岁就开始连骑射,即使有系统科学的方法,那也是吃了大苦头,多少次摔得鼻青脸肿,又有多少次磨得两手都是血泡。

    这样的认知让康兆业对岳木兰再又高看一眼,“那你打算?”

    “殿试再比骑射有什么意思,是男人就应该真正的比划,皇叔,你会支持我的吧?”康梓涵乌黑的眼睛盯着康兆业,用岳小雅说话的语气显示着他的坚持与执着。

    “梓涵。”康兆业想说,科举殿试从来没有这样的,可看着这张与为自己死去皇弟八分像的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罢了,梓涵一向做事有分寸,不会危及到国事,就由着他胡闹吧,“别弄出人命,出了气就好了,你应该明白,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叔,我是为了让他露出马脚,绝对不是公报私仇。”只是,在康兆业面前,康梓涵说着这话心虚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不过,心里还是高兴,哼,这下我倒是要看看,你岳木兰还能怎么嚣张。

    殿试的日子如期到来,依旧是皇家考场,上一次是学子多过看官,如今却刚好是翻了过来,皇上,皇后,皇子,皇子妃等皇亲国戚纷纷到场不说,百官也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井然有序。

    座位靠前的薛长铭同其他人一样光明正大地看着岳小雅,见他即使身处这样的环境,依旧笑得淡然,自豪之心伴随着心疼而生,那晚即使他很快的转移了话题,可他怎么也忘不了,月光下,小雅那张很是疲惫的小脸。

    这一次,皇上将御射两科提到最后,说是要来点新花样,众人虽然提着心,却也没有什么异议。

    十人一组的考试,除去必须去监考的那些官员,大部分人留在座位上,看着前十名的比赛,那真是精彩纷呈,随着一科科下来,岳木兰的名次没有什么意外的往前,到了数这一科,即使是面对三院的第一,那也是立竿见影,高下立见,蹭蹭蹭,岳木兰的名次一跃到第一,轻松胜利。

    康梓涵从来就没有好过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被如此打击,即使有康王世子盯着,姜月凌和陶月辉的表情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倒是西院另外三个学子很是淡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打击了,分数倒是其次,主要是那样的速度,太欺负人了,他们也是天之骄子,陈洛之前更是以擅长数这一门而得意,可这次科举完全推翻了他的想法。

    他们真的很好奇,岳木兰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十道题目,一般情况下,他们还在徘徊与二三道之间,这人就已经交卷,这次更绝了,陈洛看着自己才刚刚写下第一题的答案,他家老大已经交卷,真的,他特能理解这三位的心情,因为他也是这样被欺负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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