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场的商人脸色都很是不好,眼里甚至带着惊惧,李东冉阴险的笑容变得冰冷起来,嘴角勾起性感漂亮的弧度,嘲讽地看着这些人,“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朝廷若是真有意拿你们开刀,还需要这么麻烦吗?”

    这么一句话就让那些胡思乱想的商人心中透亮,又想起户部送来的帖子上有着皇上的印章,若是皇上真要对他们下手,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劳师动众,他们即便是富可敌国,可若是要与朝廷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小说文学网)

    想通这一点,再看着邓富贵和岳筱辰依旧好端端地坐在那里,更加肯定这一切都是他们多想了,66续续地端起酒杯,先是轻呡了一口,那入舌的清香,甘冽醇香的酒味瞬间弥漫整个味觉,令人精神为之清爽,甚至已经有人闭上眼睛一副很是享受回味的模样。

    只是,一小杯酒毕竟没有多少,等到再三确认这样的美酒确实存在而非他们做梦时,属于商人的眼光,让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许多的金银在眼前飘荡,心里不由得开始了灵活的算计,不过,到底还知道这里是户部,面上虽然褪去了刚刚的恐惧,却也没有大咧咧地将喜悦激动之情表现在脸上。

    等到时间都差不多时,邓家轩这才笑着说道:“想必大家明白请诸位来这里的真正原因了吧?没错,这酒是朝廷最新酿造出来的,在户部的库房如今已经有不少的存货。”

    一听邓家轩这话,众人的眼睛都是一亮,既然请他们来这里,自然是想他们拿出去卖的!虽然这酒是朝廷出产,想必他们的利润也不会太多,可他们更加明白,若是这酒别家有,自家没有,那么对他们家的生意无疑是一个打击,钱会少赚不说,恐怕在商场的地位也会急剧下降。

    “诸位也不用着急,既然给你们发了帖子,自然就会有酒让你们卖,”邓家轩的笑容亲切地让人完全没有防备之心,再加上有刚刚李东冉的对比,这些人自然更加地想听邓家轩说话。

    “朝廷将这么好的酒交给你们卖,自然是相信你们有这么能力,也有这个实力,你们刚刚也品尝过了,应该明白这酒的价值,赚钱是一定的,但是。”邓家轩这两个字一落,众人的心就跟着提了起来,“朝廷也有朝廷的打算,所以,也是有一定的条件的。”

    众人点头,这早在他们意料之内的,而他们也明白,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点。

    “这种酒在大康境内,无论是康城,还是其他的偏远地方,都是统一的价格,一百两一瓶。”邓家轩笑着说道。

    对于这酒的价格,众人没有意见,不过,他们弄不明白为何要将价格统一。

    “当然,你们从朝廷拿酒是七十五两一瓶。”邓家轩的话让众人的脸色好了起来,“大康之外,也就是大齐,”说着将视线集中在右边的大齐商人身上,“你们在大齐卖的价格是一瓶三百两,从朝廷拿酒是一瓶二百五十两。”

    对于这样的差别待遇,很奇特的是,两个国家的商人都不觉得奇怪,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朝廷的事情他们一般只在心里想想,至于想到多少,就要看各自的能力。

    “今天不会让你们将酒带回去,朝廷会负责将这些酒分发到各州府,能那货的时候自然有人上门通知,”邓家轩笑着说道:“我要说的最后一点便是,这终究,无论是在大康还是大齐,都必须在五十天之后才能够卖,在这之前,凡是有关这酒的事情,无论大小,只能你们自己知道,若是没朝廷查出有人泄密,呵呵。”

    邓家轩一张可爱的笑脸,威胁似地冷笑两声,可那些商人虽然觉得邓家轩可亲,却也不敢不信他的话,得罪朝廷,只有死路一条。

    邓家轩说完,接着就是李东冉,“这酒的价值就摆在那里,会赚钱谁都知道,可朝廷送上门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如若发现有兑水,或者卖假酒的,只要在你们名下的店铺查出,无论你们知不知道,有没有参与,只要一被查出,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掉脑袋吧。”

    一听李东冉的话,众人便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想着那一瓶二十五两的利润,忽然发觉无比的烫手,当然,因为这是朝廷的酒,即使给他们胆子,也不敢造假的。

    “等会户部会给你们发一个牌子,是朝廷指定你们能卖这种酒的凭证,所以,除了在场的诸位,谁也没有资格卖这种酒,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李东冉眼睛一眯,众人连忙点头。

    他们当然明白,意思就是,他们不能将这种酒交给别人卖。

    之后,李东冉又严肃地说了好些他们应该注意的事情,强调了朝廷开出的条件,最后,才发给每人一张契约,上面的条条款款一清二楚,限制条件很多,不过,等看完之后,他们会发现,就一个意思,好好的老老实实地卖酒,卖一瓶赚一瓶,不要动其他的心思。

    签字的时候,众人的心情矛盾的很,欣喜能经手这么好的酒,却有担心,稍有不慎,恐怕就是万劫不复,祸及子孙。

    等到将这些人送走之后,邓家轩和李东冉两人都长松一口气,“很好,你们两个一个黑脸一个白脸,配合得相当默契,我看着那些商人什么话都不敢说。”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三人都十分开心,“真的吗?老大,这可是我想出来的。”邓家轩笑着说道。

    李东冉暼了一眼邓家轩,默默地转头,他才不跟小孩子计较,虽然他也觉得刚刚说得挺痛快的。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吧?有朝廷做后盾,我想他们没有那胆子阳奉阴违。”岳小雅站起身来,见两人点头,满意地说道:“那么,接下来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找我了。”说完,在两人的傻眼下十分潇洒地离开。

    朝堂上的人都知道户部在办一件大事,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们依旧没有半点的头绪,主管户部的人还是不上朝,平日里更是很难看到人影,好些消息灵通的,倒是知道一批商人进入户部,两个时辰之后才离开的。

    他们本以为这就是大事,其他各地的富商他们不知道,可康城里的,依旧如常地做着自己的生意,没有半点变化,倒是弄得更加糊涂了。

    三位皇子也在心里琢磨,不过,他们倒是沉得住气,康兆业不说,他们便不问,圣旨连私下里的其他小动作都停止了,看到这些,康兆业满意地笑了。

    就在朝堂上众人疑云重重之时,岳小雅倒是静下心来安心养胎,有着薛长铭陪着也不显得无聊,不过,似乎上天看不惯岳小雅这么清闲,于是在她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的时候,,夏天的炎热也像她极其猛烈地扑来,这对于岳小雅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去年还不觉得没风扇,没空调的日子难过,可如今有些笨重的身体,加上今年似乎比往年热得多,岳小雅只要稍微一走动,都会满头是汗,浑身黏糊,本来就烦躁的心因为洁癖就更加受不了,恨不能一天全都待在浴桶里。

    为此,薛长铭和岳筱辰两人都是花了大把的银子在买冰块的事情上,岳府是新建的,当初建的时候天气凉爽,压根就没有想到要建冰库,而如今的将军府是之前分出来的一半,冰库并不在其中,这还是两口子的第一个夏天,即使现在想到建冰库也来不及了。

    只是,要买冰块并不容易,小户人家根本就没有冰库,大户人家有也是留着自己用,他们根本就不缺那点银子,所以,冰块并不好买。

    人工制冰岳小雅倒是会,可她每天忙着跟炎热抗争,稍微凉快一点就在睡觉,哪里有心思弄那玩意。

    直到康梓奕和康梓涵知道这事,每日派人送来不少冰块,才缓解下来,薛长铭即使心里不想接受,一想到小雅惹得难受的样子,他也就忍了下来,倒是这天丞相府也送来冰块,不仅仅是薛长铭惊讶,岳小雅和岳筱辰都被吓到了。

    岳筱辰更是黑着脸,请来大夫,让人将冰块里里外外地检查一遍,发现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后,疑惑的同时,说了这么一句话,“肯定是不安好心。”

    岳筱辰对丞相府的反感,薛长铭和岳小雅都是深有体会的,不过,他们也能理解,即使姜皓文是岳筱辰的大爹,即使康芯芸是岳筱辰的亲娘,可他的那些遭遇落在谁身上也不会对丞相府有好感的。

    这天晚上,岳小雅平躺在床上,脑袋放在薛长铭的腿上,看着坐得笔直对着自己摇着扇子的薛长铭,这是夏天到来之后,每天晚上薛长铭都会做的事情,“你说,这姜皓文到底完的是什么把戏?”

    姜皓文这一出还真把她弄糊涂了,即使上次的下毒时间与他们兄妹两并无关系,可却是将两方敌对的关系从暗处抬到了明处,自己虽然得到皇上的重用,但她还没有狂妄到认为现在的自己已经让姜皓文产生了危机感,恨不能处置后快,当然,她更不会傻傻地认为久居高位的姜皓文会白痴到想用这一车冰来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更加不相信姜皓文不清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道理,虽说从她来这里之后,姜皓文这个丞相一直都表现得很是低调,即使是他儿子被陶月辉和自己在科举的时候被压制,都没有任何的行动,可从少数几次见到姜月凌,那惊人的成长速度,她便明白,这背后教导之人恐怕就是姜皓文。

    再有,她始终没忘记,刚到这里的时候,姜皓文看他的眼神,所以即使到现在,她对姜皓文请旨让自己嫁给薛长铭,还有那次自己差点被下人强了的事情,心里都存在着疑惑,这样不算很是高明的算计,若是用这个世界男人的智商来衡量,真的不太像是一个稳坐一国丞相之人的手笔。

    “你相信他是好意么?”想不通的岳小雅问薛长铭的意见。

    薛长铭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又接着扇,“好了,小雅,你不要想太多,无论他是好心还是别有目的,至少那些冰块是没有问题的,明日我让薛意送些回礼就是了。”

    “恩,”岳小雅点头,眉头却依旧皱着,“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该睡觉了,”薛长铭无奈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他是什么意思,你如今都该睡觉,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

    一听薛长铭这么说,岳小雅也就不再纠结了,她可不想剩下个小老头或者小老太太来,心以平静下来,随着刚刚合适的威风,眼皮就跟着沉重起来。

    不仅仅是岳小雅这边在犯迷糊,陶景明也很是不明白姜皓文此举是何用意?于是,拉着陶月辉在书房讨论,陶月辉有些无奈,自从自己的任命下来之后,父亲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又一次他甚至在不经意间听见父亲竟然在抱怨皇上有眼无珠,吓了他一身冷汗,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到,那还得了。

    当然,为了父亲的面子,他并没有当场拆穿,可看着越来越急躁的父亲,他决定在兵部的事情上手之后,他也打算好好跟陶景明谈谈的,如今时机也正好。

    “肯定有什么阴谋,月辉,你还是小心一点。”陶景明拉着陶月辉的手很是忧虑地说道,“如今姜月凌刚好压在你头上,你的忍忍,先让他得意一段日子,总会有翻身的机会,千万不要被他抓到把柄,否则,他一定会把你往死里整的。”

    “父亲,你多心了,”陶月辉无奈地说道,虽然对于皇上安排的职位他心里也有些不满,姜月凌压在他头上更让他难受,可这些并不会让他昏了头脑,再说,兵部侍郎的职位也并不算低。

    陶月辉不想告诉陶景明,姜月凌非但没有得意,反而在为人处世方面更加的精明和稳重,他有猜到是姜皓文的教导,可又能如何,谁让自己没有一个那样厉害的父亲。

    只是这些他都不能够告诉父亲,因为他明白父亲对一直压在他头上的姜皓文有多恨,甚至上次不惜用伤害自己的法子也想要除掉姜皓文父子两个,想到这里,陶月辉心里就有些黯然,他真是不知道,若是没有岳木兰,他和姜皓文父子一起死掉,父亲是开心自己终于打败了姜皓文多一些,还是伤心难过自己的死多一些?

    这个问题自从陶月辉醒来之后就在反复地想着,可他却不敢真正地问出口,怕父亲说出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又怕父亲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己又不愿意相信,所以在面对陶景明的时候,矛盾的他心里多少还是生出了隔阂,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如今对于针对姜皓文父子的事情也没有往常那么热衷。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比起其他家父亲是三爷的公子,他其实已经幸运太多,即使自己心里嫉妒姜月凌,其实冷静地想一下的话,相比起岳筱辰他们,姜皓文父子从来就没有亏待过自己和父亲,就是在兵部,姜月凌也没有因为他之前的针对而公报私仇。

    正因为这么想,让陶月辉自己都有些迷茫,他想这真的是他想要的人生嘛?若是没有父亲的仇恨,他是不是会活得更轻松自在一些?

    对于这样的疑惑,陶月辉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他清楚,无论怎么样,他和父亲都是绑在一起的,所以,看着越发焦躁的父亲,他便想,即使父亲在仕途上不能帮自己什么,只要劝着他不妥自己的后退便可以了。

    听着陶月辉淡淡的回答,陶景明顿时睁大了眼睛,情绪也有些激动,“我多心,怎么会是我多心,姜皓文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指不定想着什么馊主意对付我们父子两呢。”

    陶月辉知道,要改变父亲对姜皓文父子的态度,恐怕比杀了他都难,于是,便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父亲,姜皓文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心,你想想,明明我是状元,而姜月凌只是排在前面而已,为什么皇上赐给他的职位比我高?再有,月影的身份明明比月华要高,为什么皇上要赐下那样的名字?”

    陶月辉的话简直刺中了陶景明的心头伤,“哼,还不是因为姜皓文是丞相!他妹妹是皇后!”

    “不是的,父亲,”陶月辉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站起身,开口说道:“皇上是明君,这件事情谁也不会怀疑,可是,皇上也是个人,他也有自己的喜好,父亲,母亲去皇宫闹那几次,已经惹怒了皇上,你真的以为皇上不知道这背后其实是我们父子撺掇的吗?”

    陶景明愣了一下,仔细地想了一想,脸色有些发白,他确实是着急了,当然,他更担心下毒的事情被皇上和月辉知道,随后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可是,这和我刚刚所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你仔细想想,这些年姜皓文在朝廷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可他为什么能稳坐丞相之位,是因为他了解皇上的心思,如今谁看不出来,岳木兰是皇上的新宠,很受皇上的重用,他这一车冰也只是代表他的一个态度而已。”

    “不是说他们是仇人吗?”陶景明是聪明,可他终究没有在朝堂上混过,而这些天,陶月辉见识增多了,他时常会觉得自己之前狭隘,有些想法更是可笑。

    “正因为是仇人,才要表现得更加大度,皇上之所以放心用岳木兰,估计也跟他没有多大背景,又是姜皓文的仇人有关,这是权力的平衡,”陶月辉一说,陶景明就明白,“虽然如此,可皇上以明君自称,自然也不愿意看到两人斗得死去活来,至少在表面上要一团和气才好,不然的话,会影响朝廷的威严。”

    陶景明接着点头,随后满意地看着陶月辉,“月辉,你出息了,我很高兴,现在看来,是我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朝廷的水很深。”

    “我这才到哪,厉害的人多着呢,所以,父亲,在我还没有翻身之前,父亲就在书院里好好教书,在家里看着月影,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会得不偿失的。”可不是得不偿失吗?倒是顺利的建府,可失去了兵部尚书之位,倒是有个弟弟,可姜月凌也有一个,唯一赢了的恐怕就是自己母亲这边,可一个女人,即便是公主,什么用也没有。

    最热的夏天终究离开,让被炎热折磨的人快活不少,整个康长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欢闹,这一日,生活与往日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

    午时,集贤居内,邓富贵笑眯眯地将白酒一瓶瓶地摆出来,也不推销,等到有人问起时,才拿出一瓶,倒上一杯,看着那清澈透明的酒液,散发着醉人的香气,顿时让问的人傻住了。

    冷冷地接过小酒杯,喝了一口之后,那时诗兴打发,灵感如泉涌,立刻一拍桌子,“掌柜的,快点来一瓶,能品得如此佳酿,真是死而无憾。”而那感叹之人是集贤居的常客,在康城是有命的才子,也是这次科举入仕之人,正是人生得意之时,怎能不畅快。

    其他人一听,再看着那才子问小厮要笔墨,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心顿时按耐不住,纷纷开口,至于价格,像他们这样有身份有地位又有才气的人,会问这么俗气的问题吗?

    邓富贵乐得不行,忙得两脚不沾地,这样的事情在康齐大6时有发生,而这一天,因酒引发的诗文是漫天乱飞,其中不乏有高品质的文章出现。

    这一天,各地大户人家办大寿的,成亲的,早早定了酒席的,喝着那似乎只有神仙才能喝的仙酿,寿星公高兴得罪一直没听过,而身为晚辈的则是脸上倍有面子。

    成亲的就更不用说了,图的就是一个人闹,喝趴下的不在少数,只是不知道那些新郎官的洞房花烛夜能不能行?

    五谷纯就以这样的姿态来势汹汹地进入人们的视线,仿佛一夜之间,以前微微带黄发酸的酒被仙酿所取代,在这个男人比女人多得太多的时代,好酒的不用说,自然想要喝个够,就是不好酒的,心里欢喜或者忧愁时,也会喝上两杯,对月抒发一下满腔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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