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音刚推开门,就看到这一幕。
听到声响青平微睁的眼眸中多了一份风情,醉酒的他看起来如同夺人心魄的妖魅,因他稍抬身侧过来望向门口,雪白的肌肤便从扯开的衣襟流出。
宋妙音见他不惜用上□□,知他心里有鬼,不屑看他,直奔青平身后的窗户而去。
窗外,人声鼎沸,碧玉楼所处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因此行人络绎不绝,宋妙音搜寻许久都未看到楚云月的身影,只好作罢。
她收回扶在窗框上的手,转头看向酒桌。
案上酒壶旁放着三个酒杯,青平身侧有一个碰倒的酒杯,而酒楼一般会放置五个酒杯,宋妙音走进凝神看去,案上青平对面另一侧上有着些许白色粉末。
“妙音,你来啦。”
这时,被宋妙音忽略的青平按耐不住,他娇声道。
宋妙音皱眉没接话茬,难不成是她猜错了,此时的青平还未认识楚云月?
眼见宋妙音不应话,青平嘴角的弧度也不曾改变,“妙音,你昨日为了陈公子推我,我以为你不会再管我了。”
宋妙音闻言回过神,有上一世的教训,她可不认为青平会因她伤心欲绝至喝酒买醉,更何况青平千杯不醉,因此,她只是冷眼看着青平唱戏。
青平见宋妙音一直盯着他,还以为是他打动了宋妙音,复又开口,“自我来宋府后,妙音你便一直照顾我,你说会待我始终如一……”
“陈公子那事我也不知他会将手莫名放置我的脚边,妙音,你知道的,我从不会对男子使坏,若你真生我气,便叫那陈家公子也踩我的手好了。母主母父去世,青家除我无人在活于世,妙音,我只有你了。”
此番话可谓是相当巧妙,既说明他对宋妙音有感情,又说出一家遭巨变男子的可怜和他将宋妙音视为家人,最后还暗戳戳踩了一下陈乐言。
若是重生前的宋妙音,只怕早将青平搂入怀安慰并心下厌恶陈乐言多事,可如今的宋妙音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哪里还会对他温声细语。
宋妙音面色冰冷如在看戏台花旦表演的样子让青平心下发虚,但此刻他并不想错过撩拨宋妙音的机会,他坚信宋妙音还爱他,只是不知出于何等原因压制了内心的情感。
青平的眼神越过宋妙音看向角落一处喃喃自语,“又是在做梦…妙音定不会不要我。”
宋妙音心下了然,上一世她表露的太爱青平,才导致他一直有恃无恐。这一世她才刚收回对青平的特殊照顾,他就坐不住了。
楚云月未出现过,那就说明青平做戏求的是想要回曾经的待遇。
可宋妙音不会答应他,在上一世陈乐言死的那一刻,她就发誓若有下辈子定不会让青平等人好过。
既然他装醉假借梦想让她继续做冤大头,那她如同梦中人一般消失也是合乎情理。
思及至此,明白寻不到楚云月呆在此处已无用的宋妙音在青平的注视下,推门离去。
她如疾风而来又去,干脆利落,只留下被关在雅间的青平。
青平手颤抖的扣上衣襟的扣子,接着将案上的酒杯拿起朝铺有地毯的地方砸去,酒杯破碎却无发出声响,即使在此刻,他也留存着理智。
宋妙音若是没走,那声音定会被她听到,那他装醉一事定会暴露。
他能接二连三被宋妙音甩脸子还拉下自尊心求和,是因为他必须让宋妙音爱上他,他才能拿到宋家害青家一案的证据,他所求之物才能得到。
可这次,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本以为宋妙前来是求和,才愿意忍辱负重的卑微一次,可谁知宋妙音竟毫无此意。
脸如火烧般,此等羞辱,青平此生也从未有过,现下,他将宋妙音真正纳入了狩猎名单。他要让宋妙音爱上他,比曾经还爱,然后夺走她的全部,让她悔不当初。
“捌,玖。你二人去陈府将陈乐言带出来,记住,务必制造成他自己离开的假象,再以他的名义买两个杀手……”
青平似乎是想到了未来宋妙音厌恶陈乐言又爱上他的场景,面上的阴蛰消去,只余下常年戴着的温和的面具,可他娓娓道来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
待他说完,两道藏于暗处的身影便领命离去。
雅间内只剩下青平一人,他看着禁闭的门,眉眼间肃杀之意乍泄而出。
他本就不是良善之辈,纯良无害一直都只是他的伪装,眼下因求和失败,恼羞成怒加高傲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再做出主动求和之事,因而想到了利用陈乐言。
而此时,被青平派出暗卫抓捕的陈乐言正在自家后门打算钻狗洞。
在听闻母主去宋家为他讨公道宋妙音因而被她母主用棍棒教育后,陈乐言就绝食了,可这次他母主是铁了心想让他和宋妙音断了联系,见他不愿吃饭,吩咐人看住了他母父,誓要他自己屈服。
陈乐言怎么可能屈服,他这辈子就认定宋妙音了,因此,他打算钻狗洞出去找宋妙音,然后让宋妙音收留他,这招既让他脱离了母主的掌控,还和宋妙音近距离接触,此为一举两得。
将包裹往怀里带了带,陈乐言一脸嫌弃的趴在地上,匍匐向前。
这狗洞狭小又有着一股恶臭味,陈乐言差点被熏晕过去,也就是要找宋妙音的信念才让他坚持了下来。
终于,他看到了亮光,陈乐言激动的手脚并用爬出了狗洞,此刻的他并不知危险正在来临。
狗洞外是无人的巷子,陈乐言站起身松了口气,正在他以为他可以去找宋妙音的时候,两个人踩着房顶的瓦片朝他而来,在看到他后,头戴黑布,一身黑衣的二人从房顶跳下,直冲陈乐言而来。
陈乐言愣了一下,然后撒腿就跑,这条与陈府后门相连的巷子白日无人经过,可穿过这个巷子,一拐弯就是宋府了,到那时他便可以见到宋妙音。
近了,近了。
陈乐言看着前方只有两米的巷子,加快速度,眼见他要出巷子了,陈乐言刚打算松一口气,却被黑衣人抓小鸡一般抓住他的衣领,一手提起他,让他整个人离开地面。
抓他的会是谁?
若那人想要他的性命怎办?
他还没嫁给宋妙音,他不要死!
求生的本能让陈乐言此刻喊出最大的声音,他朝着仅几步之遥的宋府大门,在黑衣人将他要带离时,大声喊了出来,“妙音!!!!”
陈乐言只喊了一声,下一秒,黑衣人将一团布塞进他嘴里,提着他运起轻功离去。
宋府渐渐消失在眼前,陈乐言被巨大的惶恐笼盖,不知不觉中,他已泪流满面。
而此时,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来人正是宋妙音,她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恍惚间竟听到了陈乐言的声音,还是从天上传来。
宋妙音心下觉得荒诞,却依旧抬头去看,天上没有人,更没有陈乐言。
是幻觉吗?
宋妙音将心中一闪而过的心悸抛之脑后,进了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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