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将呆滞的孤御塞上车。

    老米头自告奋勇跟孤御坐一块,后座都是男的,这风知白自然就分到了副驾驶。

    上了车后,闫宽都不怎么敢看她。

    眼神有意无意的闪躲,好像风知白真的是个老虎一样。

    风知白也很应景。

    上了车后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闫宽。

    就像是在看猎物,炽热而又搞笑。

    老米头和辰小道坐在后车座,一人扒着一个凳子,两双眼不断的在风知白和闫宽的身上左右乱飘。

    车里气氛有点奇怪,还有点尴尬。

    正要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时,

    风知白忽然造作的拂着自己的脸颊,声音满是妩媚:“怎么?是老身过于丑陋以至于让小宽宽你这么难堪入眼吗?”

    闫宽干笑呵呵笑了两声,声音无奈又无助:“不是,大师误会了,只是你这个年纪太小了,我呢..虽然一直没有女朋友,可..还没有禽,禽兽到..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一句话说的老米头和辰小道憋笑都快憋废了。

    风知白脸一脸无畏,手一摊身子一软直接趴手扶椅上了:“老身不是小孩子,老身芳龄十六,正是嫁做人妇的碧玉年华。”

    “噗——”

    她一张口,惊的闫宽三个人都吐血了。

    “丫头,这可不兴说的!你才十六,都没成年还嫁做人妇!国家现在女子法定结婚年龄二十!你十六,嫁什么人?别瞎说!”

    作为车子里唯一一个有闺女的人,老米头坐不住了。

    风知白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双眼,身子往后一靠。

    脑子里简单的过了一下老米头的话。

    然后自我解释了一翻。

    得出一个结论。

    现世女子及笄须到桃李年华。

    转了两圈眼珠子,她默默的收回了思绪,打着圆滑:“老身..给你们说个趣话,莫当真。”

    听到风知白说是趣话,老米头才放了心:“哎哟,吓死了!丫头,我跟你讲,你还小,十六岁,正是好好学习的年纪,千万别早恋!早恋毁一切啊!”

    “这点我赞同,你年纪还小,不要为情所困。看我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姐夫都没把我姐追到手呢。”

    老米头说完,辰小道也跟着举了手。

    只不过这话说的前后矛盾,让老米头和闫宽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确定你姐夫这么多年没把你姐追到手?”

    老米头满脸疑惑看向辰小道。

    他还是第一次听姐夫这么多年没追到姐的。

    没追到,这姐夫和姐的名号哪里来的?

    真稀奇。

    郑重的点着头,他眼睛往上一挑:“对啊。”

    风知白撩着头发,脑海里也闪过了辰土的那张脸,惋惜的摇了摇头:“辰土也是可怜人,两情相悦却注定不能厮守终生。”

    辰土命格特殊,此前因为是后土化身,所以给她种下了很多的因果。

    命带邢克,不能认祖归宗也不能和相爱之人结为连理。

    辰小道长舒了一口气又吐掉。

    说到辰土脸上全是心疼:“我家老头说,我姐复生后,命格邢克,克六亲克姻缘,这辈子都不能认祖归宗也不能跟我姐夫结婚生子。我老爹和我老娘还有道观里那些师叔师伯们想了很多的办法,可最后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哪里斗得过天,逆天改命触犯天规啊。”

    车里的气氛对着辰小道说起辰土,变的有些低沉了。

    风知白也叹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像是林中吹过的风,轻而拂面:“既是两情相悦,又何惧其他?一纸婚书也不过是以证世人上告天庭二者缔约的仪式罢了。你姐和你姐夫若真心相爱,又怎会在意那一场仪式和那张写着天地盟誓的一张废纸。”

    看着车子外面呼啸闪过的风景,她也只能这样说了。

    自古就是情关最难过。

    可若真的相爱相守相知,也就无关那一纸婚书。

    “对啊!所以我姐夫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我姐!虽然两人没有结婚,可日子也过得如胶似漆,反而比我爹和我娘更好!有什么好伤心的。”

    挪了两下屁股,辰小道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样子。

    就好像刚才谈论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情绪的转折。

    风知白无语的从后视镜里白了他一眼,合着刚才说的那么感伤就是为了赚一波她的同情。

    日子都过到一起了,那还不就是夫妻,只不过没有婚书束缚罢了。

    这样也挺好,哪天双方都不乐意了,说分开就分开,还没有任何的拖累。

    老米头越听他俩聊这个话题,就越想知道辰小道的姐姐是谁。

    迫不及待的伸手扒拉了一下他:“你姐辰土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天天挂嘴上,风丫头好像对她也很熟一样。”

    听到老米头说风知白对辰土很熟,辰小道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风知白问道:“对啊,老祖奶奶你认识我姐啊?你怎么知道我姐的事情?”

    “我没问她,我问你呢!”

    见辰小道没回自己,老米头又动了他一下。

    “问你呢,老祖奶奶!”

    辰小道也上手戳了一下风知白。

    她昂了一声,懒散的窝下了身子:“走阴穿阳,除了近几十年没人听过辰土的名号,前二十几年辰土这个名字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扬起了下巴,她继续道:“后土化身,三界最年轻的阴阳执法人,怕是跺跺脚人鬼妖三界都得颤两下。”

    忍不住笑出了声。

    风知白想到了当年第一次见辰土。

    机缘巧合。

    那年打雀牌输了,受仙人所托,请她去助这个小丫头脱离苦难。

    她本是不愿。

    可当听完她短暂的一生后,她觉得某些方面辰土和自己像极了。

    比如说:反抗。

    但她又比自己强。

    她生于天地,困于红尘,企图反抗后随着尘世随波逐流。

    可辰土呢,坚守本心,短短一生至死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做什么。

    对比起她来,自己显得有些过于懒散了。

    转念再一想。

    她过得不过十几年几十年,自己可过了上千年上万年。

    她有亲朋好友为伴。

    而自己只有这一身衣裳,这一串时响时不响的铃铛,还有一整个不愿去回想的记忆。

    这也是当年她为什么愿意去将辰土从老槐树里提出来的原因。

    可惜的是,当时告诉辰土的是名号弋先知,实际上,她本名叫风知白。

    不过,没关系。

    姐债弟偿,自己救了辰土,现在又遇上了辰小道。

    可不就是让他替辰土报恩来了。

    想到这里,风知白双眼一亮,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好想法。

    她必须得盘个铺子!

    至于这辰小道,既能干活又能出去看风水抓鬼治僵尸,还能手痒的时候打两顿。

    简直就是妥妥免费的伙计和出气筒!

    盘个铺子,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帮自己赚钱顺便肉偿以还当年救了辰土的恩!

    一石二鸟,完美无缺呀!

    而作为被算计的主人公辰小道,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快要被某人榨干了。

    看着已经离得很近的高架桥,风知白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催促着开车的闫宽:“小宽宽,再快些,今日事今日毕。”

    “快了。”

    闫宽这个警察,听三人说话,听的是云里雾里。

    讲道理,他觉得刚才完全就在听天书。

    什么后土化身,阴阳执法人,完全就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他也不是不信,只是有些过于神话,让他有些产生真实性的怀疑罢了。

    随着车子上了高速,车里沉寂了一会儿。

    一直等到闫宽打了双闪,辰小道才反应过来问题还没问完,坐直了身子又朝着风知白问道:“哎,你咋知道我姐的?我姐都归隐山林二十多年了。”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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