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丑,真的一点都不丑!风小姐,你的这张照片比我的好看多了。”
将人塞上车,闫宽把自己的身份证和驾驶证扔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也是在看到闫宽照片的那一刻,风知白的火气下去了。
“哈哈哈!”
拍着座椅,她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确实丑。
用网络词来形容:非主流少年,丑的离谱。
“怎么样?心里平衡了吧?”
将东西塞回了回去,他才坐到了驾驶座:“证件照要求就是全部露脸,不能化妆。风小姐你天生丽质,不化妆底子也很好,这照片拍的真心不丑。”
发动了车子,打着方向盘缓缓开上了道。
被闫宽这么一说的,她这心里顿时就平衡了很多。
撩着头发,心情都好了:“罢了,你说的对,老身天生丽质,不需要那么多的外来条件装饰。”
又看了一眼临时身份证,嫌弃的扔到了兜里。
一路上两人也没再说其他的话,听着歌上了高速。
风知白坐在后排,车子晃来晃去,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闫宽开车很稳,一直等下了高速才出声喊她。
“风小姐,到了。”
一句到了让还处在美好睡梦中的风知白惊醒了。
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腾的一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到了。”
随着车子下了高速,不远处偌大的妇幼医院logo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摇下车窗看过去,出于职业病,眼珠子盯着医院前后左右看了一圈。
等车子缓慢进入医院范围,风知白才一阵唏嘘:“这里位置不好,非常之不好。”
“非常之不好?风小姐说的是地段?”
将车子开到了妇幼的医院门口的停车场,闫宽出声问道。
“地段和风水都不好。”
抬手指着妇幼医院的四周:“这个路段肯定经常出事。”
做了个交叉的动作:“这里四周全是路,纵横交错,乃为困井之局。在这里的人举步维艰,稍不注意,就会惹上官讼是非。住宅与此,宅中人出门容易发生车祸,而且财不聚集,形势严峻。高速公路下来便是妇幼,声音出噪音,声煞刺耳入心,对妇幼中心无论是孩子还是孕妇都是极为不好的。”
抬手又指向了妇幼的正门前:“看到这大门没有,门前一条路直通高速,这里过往车辆肯定经常会发生车祸。而且,老身断定,往年,这家妇幼医院没少出过事。”
闫宽将周围看了一圈。
如风知白所说。
周围空荡,四周都是路,形成了一个井字。
而且妇幼正门前确实往上拐就是高速。
随着高速上车过,按喇叭和滴滴声层出不穷。
听了确实让人很难受。
“那这个要怎么办?”
两人并排朝着妇幼里面去。
“跟你有关系吗?人院长都不担心,你担心啥。”
风知白毫无感情的吐了一句话。
能把医院建在这种地方,肯定都是背后有手的人才会干的。
闫宽听的心里不是滋味:“风小姐,我是个警察,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并肩进了医院正大门,两人老远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辰小道老米头和站在一边的段天逸。
三人看到他俩来了,老远站起身就开始打招呼。
“风丫头,闫局。”
“老祖奶奶。”
风知白比了个手势算是回答他俩了。
踱着步子侧眼看闫宽,她声音仍旧不冷不热:“闫局,这个世上不能管的事情太多了。并不是说,你想帮忙就能帮得上。你仔细想想,一家医院开在这里这么多年,这些事情他们是想不到吗?医院,殡仪馆,这种地方是冤魂徘徊最多的地方,他们对于这一类东西存在的接纳性比你们警察强的多。”
她的意思很明确。
就是告诉闫宽。
医院比任何人都清楚。
闫宽愣了一下,瞬间get到了风知白话中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会尝试去跟院长谈谈。”
“你随意。”
无所谓的回了他一句。
两人也走到了辰小道三人面前。
老米头担心了一个下午,在看到风知白和闫局后,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意。
拉着段天逸,他才松了一口气:“天逸,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闫局,总警局的副局长闫宽。”
段天逸头回见总警局的警察副局长,紧张的搓着手,弯腰弓背的伸出了手掌:“闫局,您好,我姓段,我是米雪的老公,老米家的女婿。”
闫宽从容大方的笑笑,伸出手回握:“您好,闫宽,段先生叫我闫局就行。”
“闫局。”
抽回手,老米头又看向了风知白:“这位早上你见过,风知白,你喊姑奶奶就行。
段天逸本来还挺紧张的,可在老米头说出姑奶奶三个字的时候,这紧张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姑奶奶这个辈分是不是有点离谱?
也不是本家亲戚,怎么轮上的姑奶奶?
没听到天逸喊人,老米头抬头看了一眼,意识到说错了,赶紧改口:“嗷,你别多想,就是一个称呼,无关辈分。”
风知白也很随意,撩着头发,脸上写着淡定:“大孙女婿,你别紧张,老身不是什么好人。”
好家伙,一句话说的段天逸差点没反应过来。
辰小道扯了她一把,连上露出了既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段先生,她有的时候语出惊人,脑子不好使,你别紧张,习惯就好了。”
老米头也讪讪笑了一声。
好像不该说那三个字。
但已经说了,两分钟撤不回来了。
浅笑了一声,段天逸也很识趣,对着风知白打了招呼。
“姑奶奶,您叫我天逸就行了。”
上道!
这小东西,绝对上道!
满意的点着头,风知白眼里是晕染不开的快乐。
继辰小道之后现世第二个喊对辈分的。
虽然辈分差的有点远,但好歹带了奶字。
“乖了乖了。”
甩着宽袖,她心情极度舒适,迈脚就往医院里面走:“来,大孙女婿,说说我大孙女的状况。”
风知白只要心情不错或是心情很差,这办事儿效率就绝对高。
心情不错是因为想要早点结束,心情很差也是因为想要早点结束。
上来也没寒暄,直接切入了主题。
段天逸也没多想其他,将米雪的状况跟她又说了一遍。
这次说的很详细。
发病的时间开始到结束,还有期间会做些什么,去到哪里,会做些什么。
等听完她的描述,几人已经走到米雪的病房门口了。
由着风知白领先,几个人停住了步子。
“去看看睡了没。”
她知道米雪和老米头的关系不太好,自然也想到了老米头没能和米雪见上一面。
段天逸哎了一声,蹑手蹑脚打开了病房门。
陪护阿姨坐在沙发上打着毛线,看到段天逸进来出于本能的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段天逸抬起手指挡在嘴巴上,迈着步子蹑手蹑脚的走进米雪的床榻。
病床上,米雪已经睡着了。
但睡得不安慰,眉头深锁,额头直冒虚汗。
心疼的从身上拿出手帕,段天逸动作小心将她额头上的汗擦了擦。
风知白没听到里面的动静,轻手轻脚的进了门。
陪护阿姨刚想出去给段天逸和米雪腾出二人空间,结果起身就看到了风知白。
刚想开口询问他们是不是走错了,却见老米头站在几人身后。
“阿姨,你先出去吧。”
压低了声音,段天逸招呼着陪护阿姨先出去。
陪护阿姨也没说话,点着头将毛线推到一边才出了门。
“爸。”
用最小分贝喊老米头。
老米头缩在闫宽和辰小道的身后不敢上前。
听到段天逸喊才紧张不安的探出了脑袋。
当他看到床榻上躺着的自家姑娘时,这本来已经压制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可他又怕他哭出声吵醒米雪。
紧紧的闭着嘴不敢出声。
辰小道和闫宽看的都是心里难受。
对比起段天逸来,老米头这个父亲看到女儿这样才是最伤心最难过的吧。
风知白掏出手帕,暗自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擦拭着眼眶里即将流下来的眼泪。
怎么可能不心疼,到底是自家姑娘。
也没心狠到什么都不管。
甩着帕子,她垫脚走上前,开始观察米雪。
老米头也迫不及待的快走上前。
在看到米雪那苍白的脸色和那消瘦的身体时,他气的抬手就要打自己!
他气啊,气自己怎么没多关心孩子!
以前喂的白白胖胖的丫头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爸。”
段天逸见他动手打自己,着急喊了他一声,伸手拽住了他的手。
“爸,是我没照顾好小雪,您别这样。”
他知道爸不是他,是气自己对小雪关心太少了。
可看到米雪这样,他又何尝不气自己没能替小雪受这份罪。
老米头看着段天逸,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懊悔:“儿啊,爸这辈子真是没做好一个父亲!”
“爸,我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段天逸被老米头的情绪感染到了,父子俩抱一块开始流眼泪。
辰小道红着眼圈,哼唧了一声一下子栽到了闫宽的肩膀上。
闫宽在共情,看到辰小道这样,抬着手不断的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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