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小道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过,打量完他俩的面相才道:“你俩面相上没有任何问题,家宅安定,身体也很健康,所以你们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不是我们俩,是家里的孩子。”

    “家里的孩子?儿子?”

    辰小道朝着两人的子女宫看去。

    左下是男丁。

    男丁线下确实有条黑线。

    不是很明显,所以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嗯。”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嗯了一声,点了头。

    风知白手撑着下巴,饶有意思看着他俩:“有什么症状,说来听听。”

    说罢她手一摆挡在了面前:“说之前,老身先跟二位讲清楚,老身要价不是很低,你们考虑清楚再说前因后果。”

    “风小姐不用担心,钱不是问题!如果您觉得不放心,我们可以先打定金!”

    两人慌忙的说着话,生怕风知白会因为没拿到钱给拒绝自己。

    “定金不必了,老身喜欢一把付清。”

    扇着手风,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就喜欢这种出手阔绰还不会跟自己讨价还价的。

    不像那个金凤,居然还想分她钱!

    做梦!

    老米头将削好的苹果切开放到盘子里:“那你们的孩子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话题引了回来。

    刘平哎了一声,伸出双手紧张的来回搓着大腿:“我们两家是世交,也比较幸运,儿女双全。而且孩子年龄相差都不大,我儿子和老马他儿子从小玩到大,关系特别好。没红过脸也没打过架,就像亲兄弟一样。可最近我们发现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不说话了也不在一处了。”

    马张也一脸惆怅:“两个孩子现在见面就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要么互相不说话,要么就大打出手。问什么原因,孩子们谁都不说。就这样一连好长时间,大约过了快有三个多月的样子,我儿子一身伤回来了。”

    说到孩子一身伤,刘平和马张面色怪异起来。

    沉寂了约摸十来秒,才由马张继续道:“三个月前的晚上,我和老刘在家里喝酒,正兴起,我儿子回来了。孩子回来很正常,可我俩却发现,孩子一身伤。开口问他怎么回事儿,他只说是自己不小心跌的。可我俩眼睛又没毛病,那身上如此明显的刀口,一看就知道不是被划的。”

    “我有点来火,就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打架了。我儿子说,没打架,就是教训了一个人。我当时就敏锐的察觉到,他教训的那个人肯定是老刘的儿子。我就跟老刘说,让他赶紧回家,看他儿子身上有没有伤。”

    他看向了刘平。

    刘平接道:“我回去后就找到了我儿子,和老马猜的一样,确实身上也带伤。我问他你是不是跟马子纯打架了。他说是,他跟子纯闹掰了。我仔细一问,才知道,是四个月前两人从泰国游玩回来后,因为一些小事闹掰了。我就又问他,什么原因。我儿子就跟我讲,说子纯挡着他的发财路了。”

    马张长长叹了一口气,惆怅的已经开始抓耳挠腮了:“我儿子跟我讲的是,刘恺不干正事,请了邪神。”

    “邪神?”

    老米头和辰小道同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风知白原本还在淡定的听故事。

    可当马张说出刘恺请邪神后,她一下子就乐了。

    看向刘平,似有调侃气味:“你儿子本事不小,邪神也敢请。”

    人分好坏,神亦分正邪。

    并非所有邪神都坏,也并非所有正神都好。

    看出发点的。

    刘平脸色一阵尴尬。

    “我不知道是不是请了邪神,但我儿子从泰国回来后,这性子确实变了很多。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一回来就窝到屋子里神神叨叨的,而且还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我之前也好奇怪,可我儿子除了脾气变的差了一点,其他什么问题也没有啊!”

    “我也问过我儿子了,我儿子只说小恺请了邪神,但没说清楚到底请的是什么邪神。问在哪里请的,他也只说是在泰国一座寺庙里。问他小恺为什么要请邪神,他遮遮掩掩半天才告诉我,说是小恺在外面乱搞,欠了钱,想请邪神帮他搞钱。”

    说罢,马张看向了刘平,问出了困顿了好久的话:“老刘,小恺真没跟你说他在外面欠了赌债?”

    “真没有!我都托人查过好多次了,确实没赌,也没欠钱,你还让我怎么问?再说了,子纯说他请邪神,我也没见过小恺供奉邪神,你怎么就能确定你儿子不是骗你的呢?”

    “什么叫我怎么能确定我儿子不是骗我?那总不是是子纯撒谎吧?子纯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撒过谎,你又不是不知道。”

    马张拍着手有点激动了:“不是我说,老刘,你好好看看小恺,小恺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哪里像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你说他没有请邪神,那你又怎么能确定他没请邪神呢?”

    啪——

    刘平拍了一下桌子,吹鼻子瞪眼的:“那是我儿子!他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我也没说是子纯撒谎!我要是觉得子纯撒谎,现在还能跟你一块过来找大师帮忙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当着风知白几人的面直接吵起来了。

    米雪被引的抬起了眼,拽着段天逸,示意他赶紧上前劝架。

    段天逸摇着头,一脸不情愿。

    两个好兄弟吵架,他上去劝架算个啥。

    不去不去。

    老米头削的苹果本来是要给米雪的。

    可一见刘平和马张吵起来了,这手中的苹果立刻拆成了三掰。

    默默走到了几人身边。

    他将其中一掰苹果给了辰小道,另外一掰给了凤知白,最后一块则熟练的咬在了嘴里。

    三个人像吃瓜群众一样看着刘平和马张吵架。

    就连咬苹果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米雪亲眼看到自己老爹把给自己削的苹果分了出去。

    又见风知白三人那神态模样,顿时就乐了。

    低下眼帘看他们仨,米雪小声对着段天逸道:“老公,你看爸他们,是不是感觉像在互相照镜子。”

    趣笑了一声,段天逸重新拿起水果刀削苹果:“臭味相投。”

    夫妻俩相视无言。

    而刘平和马张的争吵也到了白热化阶段。

    两人急头白脸已经开始推凳子准备上手了。

    风知白一看就这架势赶紧将苹果全部塞到了嘴里。

    抬起手阻止他俩:“哎哎哎!吵架可以,别动手!老身这病房里可还有个刚生产完的孕妇,你俩有没有礼貌?来老身大孙女这病房里大打出手的?”

    下午他们整坏了一间病房。

    虽然钱不是从她手里出的,但那也是钱。

    心疼的。

    这一嗓子喊的刘平和马张都回了神,一个劲儿的对她低头道歉。

    “哎呦,大师,对不起,对不起。”

    “这吵上头太激动了,一时间给忘了,真不好意思,大师。”

    拉着凳子两个人又坐了下来。

    辰小道和老米头将苹果吞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俩。

    “所以你俩现在对双方儿子都有想法?”

    来回指着他们,辰小道开口问道。

    刘平赶紧摆手:“不是有想法,而是对两个孩子说的话保持相信加怀疑!邪神到底请没请,我俩也不清楚。孩子到底欠不欠外债,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我儿子性情确实大变了很多!所以,我这心里也有点怀疑我儿子是不是被夺舍了。”

    “夺舍哪有这么容易。”

    将面前的水杯捏起来,风知白懒散的开口道:“夺舍指的是借尸还魂,并非是性格大变。”

    夺舍意思是身体易主。

    类似于恶鬼看中了一个人的驱壳,想尽办法将人驱壳内的三魂七魄赶走,自己进入人的体内。

    这种叫夺舍,也叫借尸还魂。

    不过借尸还魂没有夺舍概括的多。

    因为借尸还魂体内可以有的魂魄在。

    夺舍不行。

    “那我儿子怎么性情大变了?完全不像他!”

    刘平着急的凑过了身子。

    风知白斜眼看他:“受到邪神的影响,人的性情是会大变的。”

    “看,我就说吧!我儿子肯定没说谎!”

    马张一听风知白这话,当即就对着刘平喊出了声。

    刘平的脸色拉了下来。

    风知白说这话就是在明了告诉他,他儿子十有八九真的请了邪神。

    紧张的握着手,他一时间竟然没能说出话来。

    辰小道看出了刘平的紧张,有意缓解气氛:“刘先生,你先别紧张,不一定呢,说不定他请的是佛牌或是古曼童呢。”

    话一出,老米头和风知白都斜眼看向了他。

    他前面说的还是人话,后面是个人都说不出来这么冰冷的话。

    “你会安慰人吗?要是不会就赶紧闭上嘴。”

    老米头忍不住呲了一下牙。

    辰小道尴尬的挠着头:“我就是看刘先生太紧张了,所以想缓解一下气氛。”

    呵呵。

    呵笑了两声,风知白才沉声道:“东南亚那边盛行巫术,巫术的施法者在南洋地区统称为降头师,而南洋降头师做的最多的两样东西,一是利用夭折孩子做成的古曼童,二是祭炼人油养成的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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