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林殊眼中瞬间滑过一抹兴奋。
她正愁没机会打压这个所谓的皇长孙呢,没想到简安旬却是主动凑了上来!
“这……只怕不合适吧?”一旁的夫人忍不住低声呢喃,“这林小姐怎么如此不懂事?堂堂未出阁的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楚王妃,着实没有分寸。”
“是啊,如今居然连皇长孙都给惹恼了,要是皇长孙真能做得出来诗句,可不是打了林家的脸吗?”
“皇长孙这么小,听说还被楚王妃藏起来了,几年的时间,这几日才刚上太傅的课,这能知道什么诗句啊?”
“诸位。”迎着众多夫人与小姐议论纷纷的声音,林殊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弧度。
她说:“既然皇长孙想要与我比一比,那我也想瞧皇长孙究竟有几分几两,还请皇长孙做出有关于菊花的诗句。”
简安旬冷冷的撇了她一眼。
分明是小小的人儿,但如今却又负手而立,端的是沉稳的模样。
他似乎在酝酿。
可林殊眼中的兴奋却不由浮现得更为浓重。
片刻后,只见简安旬抬头望着眼前的一片菊花,唇瓣微微一张。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亭中的气氛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林姝更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眸。
怎,怎么会这样?!
只有简千辞淡然地望着简安旬挡在她身前的小身影,唇边不由漾起一抹浅笑。
“啪啪啪——”
长公主轻拍巴掌的声音,骤然打破了死寂的气氛。
她居然蹲下身子与简安旬平视,用口脂点的朱红的唇瓣吐露出夸赞的言语。
“皇长孙的诗句极为新颖又颇有傲骨。”
“句句不提菊,却是句句有关菊,着实是叫本宫也有些惊叹,小珠,你去将本宫房中一直锁着的那套清鼎砚拿出来。”
“是。”婢女转身退去。
然而一众夫人与小姐却纷纷睁圆了眼瞳。
原因无他。
这清鼎砚,可是当初康武帝亲口向长公主讨要都没能要得去的珍贵砚台啊!
如今居然赏赐给了皇长孙,这可不就是意味着皇长孙在长公主心里的地位了吗?
片刻后。
婢女半弯着身子,将清鼎砚送到长公主身前。
“来。”长公主将清鼎砚放进简安旬的手中,“你有如此文采,日后若能多加努力,成就必然不低,这砚台算是本宫送你的第一件贺礼。”
“安旬多谢长公主。”简单旬小手捧着砚台,朝着长公主便是弯身作礼。
他视线向后看去。
落到简千辞身上之时,小脸上才终于带了一层浅淡的笑意。
他说:“长公主如此夸赞,安旬心中有愧,其实安旬所知道的诗句以及其他道理都是母妃所教,母妃的水平比安旬还要更高。”
说罢,简安旬轻嗤一声,“但母妃从不喜欢拿这些来炫耀与攀比,母妃说,知识和教养都是自己的,狗咬了你,你不能去咬狗。”
“况且,母妃还说过,教我学识是为了明智,而不是为了随意卖弄。”
这话让林姝脸色一变。
简安旬这话是在骂她没知识,没教养,骂她随意卖弄知识,而且还明着骂她是狗?!
“噗嗤——”
站在长公主身旁的几个夫人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林夫人脸色也不免有些难看。
她向前一步,皮笑肉不笑的望着简安旬,张嘴便是一句,“没想到楚王妃如此能藏。”
“不仅能将两个孩子藏了这么久,甚至就连两个孩子如此优秀也能将其隐藏,真是叫臣妇心有余悸。”
“毕竟……越是能藏着的人便越是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咬人一口,着实是叫臣妇害怕。”
“林夫人此言差矣。”简千辞不慌不忙的将视线落在林夫人的身上。
她语气平淡,可偏偏就是叫林夫人觉得她在嘲讽!
“毕竟,这肚子里墨水都没有的人出来显摆,只会让人笑掉大牙,真正想藏拙,也得有东西可藏才是,林夫人说是与不是?”
林夫人脸色陡然一沉。
其他夫人和小姐的笑声却越发大了一些。
这笑声犹如打在林夫人脸上的巴掌,叫她又惊又怒。
“长公主……”
她视线移向已经站起身的长公主,随后面色就是一怔,“长公主,您,您的东珠怎么不见了!”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一众夫人和小姐的视线纷纷落于长公主已经空了的耳朵上。
“这,居然真的不见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在耳朵上?怎么这就不见了!”
“东珠无比珍贵,平日里也不过是皇后才得了几枚,这,这该不会是有人手脚不干净吧!”
随着众多夫人与小姐的议论声,林夫人忽然一转身便正面对向简千辞,“楚王妃,刚才可是您站得离长公主最近!这东珠该不会是您拿走了吧?”
说到这里,林夫人话音一顿,细长的指甲忽然伸出,直指简安旬,“刚才长公主还蹲在他面前!说不定他也有嫌疑!”
“呵,林夫人说的这话可真是好笑。”简千辞将简安旬拉到身旁,微微上扬的视线愠出一丝寒凉。
“若是说离得近,那方才在花园之时,林夫人与林小姐离长公主也不远吧?更何况贴近长公主的人并非只有我与安旬,应该是,在场的诸位都有嫌疑,不是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林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随后猛的向前,瞧起来满是算计的眼眸如今瞪的生圆,
“我娘说的对,楚王妃才是这其中最有嫌疑之人,毕竟长公主邀请的夫人与小姐,哪个不是贵家的?”
“东珠我们虽然都未曾得到,但却也见过,哪像楚王妃未曾见过如此好的东珠,自然便是心生邪恶,趁着我们不注意之时,偷了长公主的东珠!”
“哦?”简千辞头一歪,唇瓣边勾起的弧度掠过一丝嘲讽,“那么,林小姐手中有证据吗?还是说林姑娘只是想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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