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奥,你怎么这么神出鬼没的。【小说文学网】”

    “这话本该我文,不过想想有酒的地方怎么着也就有你,我也就不意外了。”

    城外酒肆,青衫如风,退开两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前殊丽女子,提着酒一挑眉:“你这穿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这乃是我大藏剑定国同模,我还是专门找人订做的,其根本目的是为了突出我的个人特色。”女子支着下巴抿着小酒,神色悠闲得紧。

    ……以掩盖你曾经是个平胸的黑历史吗= =+

    藏剑二小姐的定国,浑身上下标志性的金灿灿除外,便是这副开得极其霸气的深v,如今世风开放,江湖上敢这么穿的女儿家也不少,只不过叶玑罗以前还是个小女孩打扮,猛一下这么霸气的打扮,搞得大家都很不适应。

    云天青是自打送天河回青鸾峰之后,见玄霄立志在归墟闭关参悟魔道,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一个人提着一壶酒云游四海去了。

    这一百年,叶玑罗也并非什么正事都没干,当时交给紫英的是八十级玄晶和九十级玄晶,指定要做八十级小橙武轻剑和九十级大橙武重兵。

    轻剑好做,加之材料充足,没隔两年叶玑罗便拿到手了,难就难在重剑泰阿上。

    泰阿,藏剑橙武重兵,黑金剑身,银杏叶缠花。藏剑剑法讲求轻剑在心,重剑在法,而泰阿却不同于以往橙武的霸气,而是锋锐中透着风雅之意。

    紫英确定要锻造此剑时便知道泰阿之难度虽说比不上羲和,但绝对不下于望舒剑。而琼华双剑是聚合琼华数代执剑长老毕生心血之作,如今他一人要锻造泰阿……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叶玑罗说郭伟伟相信你复制党相信你,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慕容紫英拿看蛇精病的目光看了叶玑罗许久,一言不发地抱着大玄晶进了剑冢……自此,十年未曾出关。

    叶玑罗承受了十年来自亲爱的徒弟弟天河的控诉目光。

    她好像,一直都在坑天河的亲友啊,先坑了爹十年关画卷,又坑了基友十年铸剑……

    好在之后韩菱纱治病赶回来接手天河,叶玑罗顺利解放继续为祸江湖。

    待到第十年出关,紫英没见了人,只有一口泰阿立于剑冢门口,上书一封,措辞含蓄稳重,洋洋洒洒骈散合一,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此生再也不想见叶玑罗。

    叶玑罗抱着大橙武喜极而泣,看到此信顿时乐极生悲。

    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点余地啊!藏剑两把武器啊!劳资还要千叶长生剑你不能就这么抛弃我啊!

    之后叶玑罗扛着大橙武去见东方,得到一句颇为无情的中肯评价——

    不作死就不会死。

    叶玑罗:……再见我们死情缘吧。

    话虽是这么说,叶玑罗还是没有熄灭掉东方做自己绑定奶的野望,更何况有了橙武之后整个人都得瑟得跟火鸡似的,东方大概是曾经有过奶的想法,但是见到叶玑罗如此之叼,便把奶的动力转移到人民大众身上,今天救个灾民,明天处理个瘟疫。

    叶玑罗当时就惊悚了,她觉得曾经干出过一手策划琼华和妖界杀得血流成河的幕后黑手居然转性做慈善事业了,她很长一段时间还以为琴师被盗号了。

    琴师笑而不语……他会说他其实是在试药么?

    无论如何,叶智障是被琴师优良的表现被蒙蔽住了,死情缘的事……明天再说。

    “……所以你来这是做什么的?”

    “家里安排了一个相亲的小孩,一听到相亲对象是我,直接翻墙离家出走,我没办法,只能来去找他回家给他父母交代。”

    云天青一挑眉:“你确定不是你兽性大发逼婚?”

    叶玑罗一摊手:“我倒是想逼婚一个人,可惜他也跑了,叫我找谁去?”

    ……你们居然还没有死情缘这不科学= =

    “我看你连找小鸡的心情都有,就是没有闲心去找他。”

    说到小鸡,叶玑罗一挑眉,叹道:“确实啊,侠义榜上我都砸了十万金悬赏鸡小萌了,你说麻麻在这里她到底能去哪儿?”

    “你那是个妖□,算算都跟着你几年了?智商磨穿了没?离开你重获新生也是明智选择好吗。”

    叶玑罗扬眉道:“不行,这可是我叽庄的标志性宠物,头可断血可流小萌不能丢你造吗?”

    云天青翻了个白眼,正想反唇相讥,忽而听到身侧酒客的谈话声,神色微动,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茶客们正在高谈阔论。

    “……相传偃师谢衣那偃甲已经现身了,谢衣传世作品极少,有乐于此道之人必然不会错过呀。”

    “偃甲?哈?那种会动的木头?”

    “听说能飞天遁地,还能指挥起来降妖除魔呢!”

    “真有这么神?吹的吧。”

    “老子骗你们有工钱拿?不信的话就在码头,你们尽管去看……”

    云天青搁了酒盏,道:“你可还记得谢衣?”

    谢衣当年失踪,叶玑罗费尽心力也查不到其行踪,看他当年信中决绝口气,也许是真遇到了什么不可避免的大事。

    “我这些年也曾经寻过,可惜收获寥寥。”

    云天青拿出一卷画卷,古拙朴实,却是当年神农遗物。

    “谢衣虽然不在,但他身边的人也许会知道些什么,画卷之中以水为界有上下两界,我依稀记得谢衣身边那个叫阿阮的小女孩,曾经被谢衣封进了画卷,可惜这画卷被谢衣上过偃甲锁,当年便只能开合一次,如今要解开放这姑娘出来,恐怕要找偃甲一道的高手。”

    说道偃甲师,就不能不提夙莘,当年出逃琼华,便是艺从偃甲,如今水平只怕不弱。

    “夙莘师叔也是个神出鬼没的,这茫茫人海,又要何处去寻?”

    云天青叹道:“机缘不够,恐怕也就只有命定之人来解开此物,这画卷你先拿着吧。”

    叶玑罗接过画卷后道:“谢衣的偃甲呢,不妨去看上一眼?”

    ……

    “……什么时候的事情?”

    猎猎海风,天穹未散之浓云昭示天灾甫过。

    深蓝劲装的女子,面无表情地站在海边,目光麻木,似乎是想穿过海雾看到自己的故乡。

    自己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个诡异的时空,殊异的环境,陌生的家人,她抗拒着这些人的接近,独处时只有抱着冰冷的千机匣默默怀想自己原来的家人。

    但却无可否认,人的眷恋是从接触开始,失去时也从这里伤起。

    蓬莱天灾,夺走的并非只有她这一世的家人,还有这种偷来的亲情。

    唐鸩心没有落泪,唐门的杀手,从来不会哭。

    “如何,会想着……复仇吗?”一侧神色淡然的琴师,同样是遥遥看着未息的雷云,轻嘲道:“是这天在报复蓬莱收留过我这个异数,如何?仇人,就在你眼前。”

    唐鸩心闭上眼,冷笑一声:“说这些,心思深沉如你,难道不是你想要我为你反天路上增添一把助力吗?”

    “端看你如何选择了。”

    “可惜你并没有相当令我动心的筹码。”

    琴师不紧不慢道:“人总有夙愿,便相对有所软肋。”

    他给人的感觉总是洞悉一切,唐鸩心一皱眉,出声道:“……你是在问我这么多年奔波的目的?”

    “我偶尔会觉得你和阿罗是同一类人。”

    唐鸩心沉默片刻,低声道:“她……确实和我一样,如果是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么我们的目的便只有一个……回家。”

    回家。

    听到这个词,琴师瞳孔微缩。

    他当然不会天真到想到叶玑罗是回帝都那个家,这个回家的意义他直觉是……不在此界中,换而言之,或许便是从此……消失。

    叶玑罗的行为或许并不如唐鸩心这么机械化得豁命奔波,但也具有一定的规律性,仿佛是为了完成什么阶段性任务而有目的性地去做某件事。

    所以,等到这些所谓的任务都做完了,又该是什么结果?

    毫无疑问……便是所谓的,回家。

    ……笑话,你,又想回到哪儿去?

    此时才了然自己为何有时会下意识地阻拦叶玑罗做一些事,他想掌控的,是他所不知道的,叶玑罗身上的秘密,身为仙神,他有这种直觉与危机感。

    收敛了心中多余的情绪,唐鸩心道:“天灾……我承情记下了,合适的时候,或者有合适的利益时,告诉我,我手中千机弩绝不犹豫!”

    唐鸩心戴上冰冷面具,转身离开,带走了心中淡淡的恨与遗憾……

    纵无生恩,也有养情,既然这天要灭她故乡,便要承担她一箭破天的后果……唐门的人,绝不食言。

    海边又只余一个素衣淡雅的琴师,与他背影不同的是,望着远方,眼底深处的暴虐。

    说什么云淡风轻,万世轮回折磨后,本身就有极强的侵略性,彷如饿鬼见了血食,又怎会放手?

    “阿罗,你想回家么……回到哪儿去呢。”

    ……便是魂,也须得留下来。

    ……

    长安码头,披红挂彩,仿佛庙会。

    一身英气,身负长枪,清丽飒爽的少女在人群中穿梭。

    她自百草谷而来,自幼在军营,此次乃是因为师父出事,才私自出来调查……唯一的指望,便是偃甲大师谢衣的通天之器。

    似乎不是很适应这么多人,少女眉目倔强中带着些局促,直到嗅到一股淡淡的妖气。

    来围观谢衣偃甲的人很多,不过暂时都还正在被歌舞吸引,她便避开人群摸到后面去,于是便瞧见码头上两个身影正在互相……斗嘴?

    一个金衣女子背对着自己,虽不见容颜,但身段风华已经是夺人眼球,尤其是身后负者重剑,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神器,还散发着朦胧美丽的清光……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甚至有点嘴欠?

    “你说我们把这艘截下来满世界贴条子说谢衣你偃甲在我手上再不来我们就撕票了如何?”

    “……你在外面还是这么叼我儿子你徒弟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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