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伏锦顿住脚步,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只见到一道黑影跑的飞快,连背影都瞧不太清楚。
方才那是青九吗?
那说话的是……晏承。
她想起来了,这个时候青九应该是刚到晏沉修身边不久,只是无可用之地,便让他跟着晏承。
相差不多的年龄可以玩的起来,也算有个伴。
算起来,晏承今年方五岁。
她有心想去看看,但他们躲起来,也不能耽误太久,便只好先行去宴会处,等以后再见吧,有的是时间。
待她走后,树后面的两个小家伙冒出了头来。矮一头的那个白白净净的,一身白衣,小小年纪便有贵公子风范。
此刻手背在后头,如同夫子一般敲打了身侧人的肩膀一下。
原本是打头的,但因为身高,只能够得上肩膀,少了些气势。
“笨蛋青九,跑那么快做什么,差点被发现。”
身着青灰相间服饰的孩子低着头乖乖挨训不说话。
晏承见状,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应当是见不到阿姐和大哥口中的那个人了,我们回吧。”
青九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方才的方向,已是没了人影。
“就是方才那个。”
声音小到不可估计,但前头的晏承听到了,回头诧异看他。
“你怎么知道?”
青九又闷着不说话,晏承无法,伸长了脖子往后看,但哪里还有人,恼恨方才没有往前,不然就能看见了。
两人垂头丧气的回去,让下头的人心惊,想打听发生了什么,都没处打听,二人皆是闷着不说话。
后来见没什么事,下人也就放心,没往前头说。
安北候府少有办宴会的时候,此次便把地点选在了靠东的一座院子里,这院子里养了些花、还有假山池塘,平日里晏沉修作为休闲娱乐之地。
院子前头连接着会客厅,后头便是教武场,晏家子女练武的地方。
此刻男宾都在会客厅里交谈,女客则在院子里赏花看鱼,说说笑笑倒也热闹。方才安北候夫人来过一趟亲迎宾客,这会儿又去忙了,不见踪影。
林夫人被余夫人带进来,便也就跟在她后头,这会儿见余夫人与旁的夫人交谈起来,好似忘了自己,便一直坐在一旁,等着机会。
林晚吟等姑娘们都安分的跟在自家娘亲的后头,若有熟识的也只在一旁说话,不走远。
因着姑娘们在场,夫人们谈论的也就是些衣服首饰,无伤大雅之言。
林夫人便也跟着出声。
“流金阁的簪子倒也不错,就是做工太长了些,前头我定的一支红簪,至今还没好呢。”
上京有一流金阁,阁如其名,流金。那就是出了名的贵,但贵有贵的道理。
人家就是能做出好看的簪子,做工也是非常的好,且还是独一支的,若有其他相仿的,也是比不上其做工和精致的。
能在流金阁定簪子的,那自然也是不差的。
有些夫人思量一番,便与林夫人主动说话,说了两句话,稍有熟稔后,便开始互相介绍,一听张如娘是户部左侍郎林大人的夫人,众位夫人的表情皆是一顿,转而又恢复如初。
饶是如此,那安静一瞬也让林夫人察觉到了不太对。
之前与余夫人说话的夫人此刻看了林夫人一眼,没说话,但她身后的姑娘却是坐不住了。
“原来你就是林家的夫人,那我怎么不见伏锦?她今日可来了?”说话的便是杨姝。
她先前给伏锦送了请柬,本想约着今日一块来,但杨夫人觉得请柬虽是给了,伏锦愿不愿意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不能闹得伏锦左右为难。
因而她先过来,之前还以为是没来呢,但怎么这林家夫人来了,却不见伏锦呢?
杨夫人回首斥责。“杨姝。”
杨姝瘪了瘪嘴,却也自知理亏,对着林夫人行了个礼。
“杨姝失礼了,林夫人见谅。”
林夫人稍稍额首,既没热情,也没揪着不放,心底却是打起了鼓。
若她猜的没错,杨家应该就是兵部侍郎了,怎么伏锦还与兵部侍郎府的人认识???
她心底疑惑,面上不显,目光动了动,温和出声。
“我们府的二姑娘因故自小住在南江城,姨娘宠惯有些娇气。本来是带着一块来,一同给安北候夫人贺喜的,却在听说这事后病了。”
话说到一半像是断了,林夫人摇了摇头。
最后半句才是点睛之笔,让人觉得伏锦是故意装病不来。
诸位夫人面面相觑,也不知信了没信。
这前有林大人花园那事,后有二姑娘借病不来,这林府还真是……
杨姝皱眉,说伏锦娇气她是不会信的,但若伏锦装病不想来,倒也不是没可能。也不知她在忙些什么,忙完了没有。
若忙完了,伏锦不想来,那她去找伏锦玩好了。
“我方才好像听到伏姑娘了,怎么没见着人?”一道娇俏的声音自亭外传来,众人闻声看过去,便见黄衣姑娘缓步而来。
姑娘人长得娇小,但面色有些蜡黄,便是施了粉也遮不住,黄衣衬她娇俏,但那满头的珠宝首饰,亮的能闪瞎旁人的眼睛。
也不知她戴着这般多,嫌不嫌重。
有人认出了,便与之打招呼。
“杨姑娘可没听错,正说着林府的二姑娘呢。杨姑娘从前也在南江城,可认识她?”
国公府突然多了个掌上明珠,自然不会无名无分的,因而对外说的是因身子不好,放南江城滋养,近些年身子好了,便接了回来。
这话没几分可信度,但也不是没有。
伏锦不就是这样的。
因而众人也不会避讳提及这事,但江伯父江伯母这事知晓的怕也只有伏锦了。
郑珠在一侧坐下,方才柔柔的出声。
“不算太熟。”
“伏姑娘人有些活泼,我身子不好,时常一个人,偶有出去的便能瞧见伏姑娘与苏公子游玩,让我有些羡慕他们能自由的出去玩,我就只能待在院子了。”
“在此见到南江城人甚少,我倒是高兴,不过她是没来吗?我怎么瞧着方才有个身影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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